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87節
月光靜靜地照著一花一木,一切仿佛同五年前的那一夜重合在了一起。 程玉酌耳中那句話反覆回響,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著,越走越心慌,越走越凌亂。 夜風吹起她的裙角。 程玉酌終于走不下去了,跌在了廊下的石階上。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怎么突然點涼?唉?我的羊皮小馬甲呢? 今天放了一點甜,明天就… … 今日大章,接下來幾天都是【大章】~ 晚安,明晚9點見~ * 第52章 亳州外某處山腳下, 馮效和在此蹲守的人迅速打了個手勢。 他轉過頭來同趙凜說道,“爺,戚之禮、鎮國公和程獲都在此?!?/br> 趙凜點頭拉開望遠鏡看去,月色下隱約可見三人身影。 趙凜不便靠近, 已經讓人近前探看。 “鎮國公連夜趕到此地, 必然是有急事要同襄王商議, 來的人是程獲, 他約莫沒有認出來?!?/br> 趙凜不禁想, 若是程獲能為他所用,那么探聽消息手到擒來。 可他雖然同程玉酌提及, 讓程獲歸到他這里, 可若是真這般, 只怕要將程獲陷入險境。 以她對她弟弟的看重, 還不知道如何跟著一起提心吊膽。 趙凜心下嘆氣,消息卻很快傳了過來。 “爺,三人此番聚頭, 正是為了上次商議之事!” 上次事情聽得囫圇未清,就被發現了,趙凜至今不知道,戚之禮到底跟襄王說了什么緊要事情。 他只能和楊柏泉一道猜測是火器。 當下,趙凜立刻問了下面人, “所為何事?” “回爺, 是戚之禮從貴妃處得知,安東衛所新造出一批滅倭的火器!” 趙凜眼睛一亮, 猜對了! 回信的人繼續道:“那火器威力巨大, 且靈巧易于運輸!此事只有安東衛所的火器營和少部分將領以及皇上知道!貴妃得知此事告知了戚之禮,傳話給了襄王, 襄王要弄到安東衛所的火器,又怕路途過于遙遠,這才借助鎮國公之力,鎮國公以為押運之事風險過高,讓戚之禮在亳州準備一地中途存放火器,正是此處!” 趙凜聽了恍然。 難怪鎮國公要急忙前來,必然是警覺感到了不安,不敢將火器存于自家門前,而直接送去襄陽又實在太遠,所以用戚之禮的老家亳州作為中轉地。 三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倒是不分你我! 趙凜笑了起來。 本不過是為了難辦之人的事,臨時來的亳州,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般重要消息! 她倒是能給他帶些運氣! 趙凜想到那人,嘴角又翹了起來。 這亳州可真是來對了,解決了難辦的人,又解決了棘手的事。 當真是好! 趙凜立刻吩咐馮效給山東馬都指揮使傳信,安東衛所位于山東南部沿海,讓他務必留意南部流寇動向,莫要讓這批重要的火器丟失。 襄王這么想要這一批東西,如今切了他這一條線,且看他又能神氣幾時。 當年他皇長兄先太子的賬,他要好好跟襄王算一算了! 連帶著鎮國公戚之禮之流,一個都別想跑! 趙凜心中大定,一掃連日來的著急,心情舒暢,翻身上馬,往回而去。 待他回到歇腳的院子,已經過了午夜時分。 趙凜問了小棉子。 小棉子道, “姑姑未泡澡便睡了,奴才本要給姑姑送水過去,姑姑卻說乏了,熄了燈歇了?!?/br> 趙凜想她可能是真的累了吧。 他有點擔心會不會像上次落水一樣生了病,畢竟連日勞累還受了驚嚇,但又怕擾了她的清夢,腳步走到她門前又收了回來。 “算了,都歇了吧?!?/br> 趙凜跑馬一日,若不是他素來身強體健,恐怕要頂不住了。 趙凜親自吹熄了程玉酌廊下的氣死風燈。 “明日也不必叫她,且讓她多睡一會?!?/br> “是?!?/br> 趙凜離開了程玉酌門前。 腳步漸漸遠去,房中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那聲音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 程玉酌緊緊抿著嘴才沒有發出顫抖的聲音。 他是太子。 他竟然就是太子! 程玉酌腦中發懵,眼中不停閃現太子居高臨下的凌厲目光,又同他平日里眼中含笑的面容交錯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 哪里錯了?! 從五年前那夜之后,她渾渾噩噩地病了十多天。 她病得人事不知,醒來之后甚至連師父都不敢觸碰。 師父看著她那樣子,驚詫又心疼地落了淚,“怎么… …成了這般?!” 師父心疼地不行,叫著她的名字,“你已經出來了,皇后娘娘也答應你離去了,沒事了!” 可沒兩日,她就聽說他在找她,明里暗里竟然將宮里找了一遍! 若不是她在行宮,恐怕已經被找到了! 程玉酌是真的不敢了,不敢跟他有一分糾纏,她只想要離他遠遠地,離這個皇宮遠遠的。 如果能撐到出宮,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找到弟妹,安靜得過日子。 她去求師父。 師父見她著實是怕了,沒有一點想要那潑天富貴的意思,替她又去皇后娘娘臉前求了一遍。 皇后娘娘不是心狠之人,不然賜死她斷了他的念想更加永絕后患。 皇后娘娘見她這般真心求去,倒是愿意替她掩藏,把那晚的痕跡抹的一干二凈。 師父怕讓她沒按規矩出宮反而容易露餡,讓她繼續留在宮里。 她就這樣在宮里屏氣凝神地過了五年,終于出了宮。 誰想到… … 程玉酌想到之前和他的接觸,身上發麻,兩腿發軟,顫抖不已。 偏偏他對她,一次又一次地說出了心意! 程玉酌混亂了,腦中仿佛無數被攪動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她想要問問師父,她該怎么繼續在太子面前掩藏? 還是說,太子根本就知道她是誰?! 可程玉酌覺得不會,他若是知道,為何從不提及? 且看他初初與她相處的模樣,分明是并不識得。 再者,他要是知道她就是當年為他侍寢的宮女,恐怕今時今日她不會這般安然。 必得還是做那侍寢的用途吧?! 她們這些宮女,一旦侍奉過主子,便是主子的人… … 程玉酌頭暈目眩,抱著膝蓋縮在床角,瑟瑟發抖著。 月光在窗前流轉。 她腦中放空了不知多久,天邊有了一點光亮,程玉酌從混沌中找到了一絲清醒。 天快亮了。 她不可能一直躲在房間,她還要面對他,面對他的一切言行。 她看向自己的手,那手不停顫著。 她盡力想要壓下顫抖,可只要一想到同他接觸,就完全沒辦法壓制。 程玉酌疲憊地閉上眼睛。 她想去聞一聞何情薄的味道,找回一點鎮定,可是何情薄壓根就沒敢戴在身上。 她沒有辦法克服對他的恐懼,那是身體自發的恐懼。 曾經當他是替身的時候,還能騙騙自己,可現在,她真的沒辦法。 她和他,實在不應該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