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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瑯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的右手按在左手的手背上, 告訴自己:“不要怕, 它打不過你?!?/br> 又是一記偷襲削掉寧瑯一截發尾的影魔科科怪笑起來:“我,打不過,你?” 寧瑯沒有回話。 與其跟對方理論,不如直接把它打成一團渣解釋來得好過。 她必須要走出來。 身體的恐懼, 要身體自己戰勝才行。 她必須手刃了眼前的影魔。 想到這里,寧瑯彎下了身,去拿刑青涯手里的拂塵。 rou/體凡胎無法與魔交戰。 她沒有靈力, 身上唯一有靈力的物件,是東朔給她的法器,她得尋更多攜帶靈力的物件防身。 “師兄,拂塵請借師妹一用,師妹替你報仇?!?/br> 可像是刑青涯的魂仍在此處,攥著拂塵的手不肯松開。 寧瑯一愣,當回想起刑青涯的為人,突然覺得比起看到凡人師妹為自己去報仇、拼命,他一定更希望她能先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只不過—— 寧瑯:“這影魔,師妹非殺不可?!?/br> 要是刑青涯能動,指不定會一瞬驚坐而起,氣得直接把拂塵給折斷,然后說她一頓。 寧瑯把自己逗笑了。 影魔見不得她開心,一見她唇角上揚,馬上氣得該死,抱著自己的小鐮刀沖到了寧瑯的背后,想割稻一樣地割掉她的腦袋。 但在鐮刀斬下的瞬間,刑青涯手里的拂塵猛地爆發出璀璨光輝!驅走了從寧瑯的影子里竄出來偷襲的影魔,守護她于靈光之下。 拂塵也從刑青涯手中掉落。 在拂塵落地前接住了它,寧瑯低聲謝道:“多謝師兄庇佑?!?/br> 話落,仿佛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寧瑯回身,拳風凌厲,連一絲凝滯都不帶,直接命中再度前來偷襲的影魔。 擊中的瞬間,寧瑯覺得身體輕了一分。 一拳把黑色的球形物打成了歪瓜裂棗,她動作不停,忍下震顫身體,強迫它面對現實,一刻功夫不停地進行反擊,把拂塵揮出了錘頭的氣勢,生生要把影魔錘成大餅! 還真打成餅了。 見影魔被她砰的一聲砸進比武臺,陷了下去,化成鐵餅,寧瑯有點意外于自己的爆發力。 驚詫歸驚詫,她的動作不曾停下,看到地上的鐵餅縮小,又想躲進陰影之中換一口喘息,秉持趁他病要他命的精神,她猛撲過去,把它從陰影里抓了回來,繼續摁在地上往死里錘。 錘著錘著,寧瑯不僅覺得身體變得更輕了,還感覺找回了不少前世的手感。 影魔崩潰。 影魔:“到底,你是魔,還是我是?!” 寧瑯:“我們都是。你是影魔,我是修煉狂魔。這么論起來,還是我厲害點,畢竟我是有封號的魔?!?/br> 影魔:“……” 她在說啥?她怕不是有毛??? 自己有沒有毛病,寧瑯是不知道的了,她只知道,被她打成豬頭的影魔要沒命了。 祛除它之前,寧瑯問了一句。 “誰派你們來的?” 她記得前世宗門比試時,是沒有這一遭的。 影魔:“你猜,要是——” 話沒聽完,寧瑯最后一拳砸了下去,伴隨血rou飛濺,她直接把影魔砸成了粉末。 她覺得自己問了個廢話。 因為無論是誰派來的都好,反正天底下的魔都是要殺光的。 搞死了影魔,寧瑯握了握的拳,發現身體果然不抖了。 后轉身向一直在旁默默守衛她和影魔的戰場、不斷擊退四面八方涌來的妖魔的同門,抱拳謝道:“師兄師姐們辛苦了?!?/br> 有人眼睛發紅:“報仇最大?!?/br> 刑青涯聲望不低,平日里很得同門弟子敬重。 一生光明磊落的師兄被狡猾的魔用陰招殺死了,他們沒辦法在生死之間搶救下師兄的生命,那么,至少,這仇是必須要報的。 為師兄這一條命。 更為自己這一口氣。 寧瑯把拂塵放回刑青涯的尸身上。 “大仇得報,請師兄安息?!?/br> 拂塵微亮,像是在替已逝的主人感謝他們的情誼。 寧瑯的目光從刑青涯身上收回,眼神犀利地掃過四面八方。 師兄的仇得報,戰斗卻未了,倒不如說,還是剛剛開始而已。 襲上慧峰的敵軍以兩只大妖為首。 長舌鳥和八臂巨猿。 前者負責隔絕慧峰與外界,設立結界,斷絕救援,后者則是作為主要的攻擊力。 之外有成百上千的低級魔,雖是蝦兵蟹將,能力值不高,可陰險狡詐,攻人不備,足夠所有人喝上一壺的了。 最要命的是,當前在慧峰的全是年輕一輩的弟子,還因宗門比試多有損耗,不見長老級大能坐鎮,雖有高階弟子指揮作戰,仍逃不過一盤散沙的局勢。 而且戰斗力也不夠打。 局勢如此,也不是當前連道都還沒入的寧瑯能夠一挽狂瀾的。 曾經的她能大殺特殺,憑一己之力守住一座山,如今的她只能隨波逐流。 寧瑯剛想前去支援同門師兄師姐,貢獻一點微弱的戰斗力,欺負欺負低等級的魔,便見醫修師姐顏翩翩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然后對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著就跑。 寧瑯:“師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