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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這樣可不行。 阮枝打趣道,長此以往,豈非是個會纏人的,就能直接讓你毫無招架之力了? 蕭約略顯窘迫,又辯解不得,低聲道:不是 他不是沒有法子脫身,然而方才那瞬間,他瞥見阮枝望著這邊,莫名地便遲疑了。 阮枝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確實,纏人的也不一定有用。 蕭約臉色微白。 阮枝沒在意這點小插曲,轉頭就繼續做任務去了。倒是蕭約,全程都有些魂不守舍,好幾次阮枝不經意看過去,居然都恰好和他目光對接。 師兄,有什么不對勁的么? 阮枝走過去,謹慎地問。 無事。 蕭約不會撒謊這件事在鏡內鏡外都從一而終,他轉移話題的手法堪稱生硬,聽聞你養了缸睡蓮,這個時節,應當開了吧。 這事怎么蕭約也知道? 阮枝頷首:是,養在院子里,出來任務前看著它們都已經開了。 蕭約眼睛眨了眨,頻率比以往快些,看著似乎是緊張? 我好賞蓮。 蕭約用一種完全不像是在述說喜好事物的僵硬姿態,極力穩住聲線,道,不知回去后,可否去看看師妹的那缸睡蓮。 阮枝一口應下:當然可以。 蕭約恍然間如釋重負,唇角松動,隨即現出一個淺淡的笑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蕭約和阮枝的這次任務遇到了點麻煩, 被卷入一座怨氣頗重的古墓,不好脫身。同樣到此的滄海宗弟子與他們合作逃了出來。 滄海宗的領隊弟子名為景瑄。 看到景瑄出現這個節點的阮枝: 只能說是無語。 非常無語。 原定劇情偏離固然喜聞樂見,這說明蕭約已經不再被困在循環往復的后悔中, 說不定馬上就能出去了。但她萬萬沒想到景瑄會突然殺出來浮生境自動的邏輯補全為什么是這樣? 蕭道友,阮道友。 在人前, 景瑄向來人模狗樣, 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范拿捏得極好。 不過這等刻意的矜貴加以溫潤的表象覆蓋, 到底還是比不過蕭約的渾然天成,兩人站在一起便高下立現。蕭約即便什么都不做, 仍然能將景瑄的氣勢壓下,使其黯然失色。 景瑄估計也發現了這點, 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 他不知為何將目標轉向了阮枝:久聞青霄長老門下的女劍修,一劍既出,湖海翩舞。今日一見, 果然名不虛傳。 阮枝不吃他這套,境外敷衍已經夠了, 不如在這里肆意妄為。反正她在這次記憶中的修為已經很高:可我向來很討厭這句評價。 景瑄神色凝固: 他還想再開口。 蕭約淡淡地道:景道友,這件事牽扯到涼州柳家,柳家向來受滄海宗的庇護, 此事宜早不宜遲, 需盡快告知貴宗。 景瑄被蕭約截了話, 下意識地感到不悅, 緊接著卻察覺到了什么, 視線在蕭約和阮枝之間快速地來回轉了一圈,反應迅速地道:二位比我們所經更多,不如同我們一起回滄海宗,好方便說明此事? 這種事, 念著宗門之間的情誼,手邊又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幫就幫了。 蕭約猶豫片刻,沒有立即答應。 師兄? 阮枝低聲喚他,神色間透出些許擔憂,是有什么疑慮嗎? 蕭約的目光從她澄澈的眼底掠至她輕抿的唇瓣,最終只說了一句:多日不歸,睡蓮無人照料。 ?? 等等這算是什么理由? 你的人設里面還有這么一條愛蓮如命嗎? 阮枝表情空白了一瞬:當下還是將此事先了結吧。 蕭約眼眸微黯:嗯。 他也不反駁阮枝的話,先前的那句話,更像是一種委婉而自己都清楚不能實現的僅有任性了。 阮枝便又補充道:師兄若想看蓮,我們回去的路上也有不少機會,可好好賞蓮。 蕭約眼睫驟然無聲掀起,眸中映入光彩,煞是好看:好。 好像,從沒見過他把高興表現得這么明顯過。 不遠處的景瑄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二人的密語交談,心中有了計較。 回滄海宗的途中,景瑄一直都在找話題同阮枝說話,哪怕阮枝表現出對他的不耐,景瑄也依然面不改色、侃侃而談。 對此,阮枝還未發表意見,蕭約便率先道:景瑄行為可疑,你當心些。 蕭約如今對景瑄的印象比現實中更差。 滄海宗的其他弟子倒是頗為和諧友善好相處,皆是以貴客之禮相待。 這點在滄海宗的掌門和長老們身上體現得更為明顯,上善長老對阮枝尤其的和顏悅色,弗一見面就贈了不少丹藥,順便問候了此行的兇險以及阮枝的平素修煉。 阮枝被這份突然的關心弄得不知所措,看向身邊唯一的同宗門隊友:上善長老為何對我這么關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