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
顧問淵生著氣,幾乎要甩袖而去,怪阮枝三心二意又不哄他,驟然聽到了阮枝如此認真的道謝,反倒不自在起來。 這點事也值得你特意謝。 顧問淵的語氣漫不經心,視線不自覺地往阮枝身上轉,察覺到了又收回,真想謝我,以后少惹我生氣。 阮枝想反駁是他自己總是莫名其妙生氣,忍下了:是是,謹遵師弟教誨。 顧問淵勉強算是滿意了,兩人并肩行了段路,他突然道:你不問我高常的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問淵就已經打好了腹稿,想著該怎么說。 然而阮枝略略望他一眼,很是大度寬容地道:你不問我是什么事就來幫我,我也不會問你的秘密。 顧問淵一口氣猛地堵?。?/br> 阮枝這般不在意、毫無求知欲的表現,好似對他這個人同樣不感興趣,令人無法高興。 可這話是沒錯,他也只能生生憋著。 阮枝確實有點心不在焉,馬上就要迎接一場新的風暴,她在心中大致思量了一番。 臨到分別,她總算想起自己的任務,對著顧問淵好一陣噓寒問暖,關切他那時渾身浴血的模樣是否有傷,問他感覺如何。 顧問淵被她連番好話已然哄得全無不快,嘴里偏偏道:現在才想著來問了,要真有什么,我怕是早死在哪個角落里,你都想不起來有我這個人。 指望顧問淵嘴上留德是不可能了,這已經算好的了。 阮枝好話說多了,張口就來:看你這么有精氣神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沒什么事啦!本來已經放了心,到了還是想著要問問才能安心,知你素來灑脫不羈,怕你嫌我麻煩才猶豫到現在。 顧問淵皺皺眉,仿佛不悅,嘴角卻不自覺地上翹一瞬,硬生生被壓了下去:慣會嘴上說得天花亂墜,連我是什么性子也只是妄自揣測。 阮枝以為他心生厭煩,循著這個路線又甜言蜜語了好一通,直把顧問淵聽得招架不住,主動走了。 呼。 阮枝吹了下落到額前的一縷發絲,搞定。 追到顧問淵產生恐枝癥就對了。 阮枝數著時間,猜溫衍什么時候會把她叫去,有一搭沒一搭地數到第2690只羊,孔馨月匆匆地跑來找她:師妹!出大事了,溫師兄找你過去! 知道了。 阮枝鎮定自若地站起來。 從孔馨月驚恐的眼神中,她看到了自己冷靜的帥氣模樣。 原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這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阮枝想:還好我早就預想到了最壞的懲罰,無所畏懼了。 等到了溫衍的屋舍,這份鎮定就猝不及防地裂開了 溫衍將一顆淡藍色的珠子放在桌上,指著阮枝怒斥道:跪下! 阮枝看看那顆珠子,十分迷茫:為什么要對著這顆珠子跪?是是誰圓寂了嗎? 溫衍的表情于是也裂開了一瞬,過重的怒氣很快將這份不合時宜的情緒再度淹沒:這是掌門人贈我的玄水珠,我作為師兄可以罰你,卻不應受你跪。而你這次所作所為大錯特錯,對不起宗門!正該是對著天地、對著掌門人的象征下跪! 阮枝: 這也可以啊。 阮枝默默地跪下了。 咚地一聲,沒有任何緩沖,更不能用聚靈為實。 孔馨月欲言又止地站在一旁,擔憂地看看阮枝,又看看溫衍。 此刻屋內的人并不全,只有溫衍、孔馨月、顧問淵并著兩個弟子,其余人不知在何處。 溫衍恨鐵不成鋼地問阮枝: 你可知錯? 阮枝垂首懺悔,毫不抵抗:我知錯。 溫衍: 你他媽讓我接下來的話怎么說? 溫衍沒有發揮余地,走到桌邊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孔馨月連忙過去幫忙斟茶,跟著說好話。 阮枝看著地面,察覺到身邊落下一道人影。 她沒有抬頭。 顧問淵滿是嘲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早知道是這樣,我任你被蕭約打一頓都不幫你。 為裴逢星做到如此地步 好樣的啊,阮枝。 阮枝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正受著罰,也不敢開口回應。 周圍氣壓極低,空氣都寒冷了幾分。 半晌。 顧問淵短促冷笑一聲,拂袖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蕭約:她最在意顧問淵 裴逢星:她放不下蕭約 顧問淵:她心心念念裴逢星,偶爾還出墻看看蕭約! 全、員、敗、犬 第七十七章 門被推開。 正喝冷茶降火的溫衍循聲望過去, 神色緩了緩: 蕭師弟,你來了。那邊怎么樣了? 蕭約的回答稍慢了一拍:裴師弟已經被封印住了,我用了蕭家秘法, 可以確保他不會半途醒過來。 溫衍:辛苦你了,蕭師弟。 看來剩下那部分弟子應當是在裴逢星那邊看守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