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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禍首就是右手邊端著茶杯一臉無辜的顧問淵! 顧師弟 阮枝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側過腦袋,笑得咬牙切齒,既然是來看望,你怎么能什么東西都不帶呢?這多不講禮貌啊。 踩我是吧,那就別怪我坑你了! 蕭約愣了一下,正想說不用。 顧問淵從容不迫地道:我不是帶來了這顆真摯關切同門的善心嗎? 阮枝: 蕭約: 草。 這份厚顏無恥的處之泰然成功震住了另外兩人,以至于顧問淵再開口時,都沒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正事。 顧問淵道:我此行,一是為了看望蕭師兄;二是為了詢問師兄,在幻閣十九層究竟是有怎么樣的機遇。 蕭約抬眸看向他。 顧問淵像是才意識到,解釋說:并非是我想去試一試,而是高常師兄。他也是歷經了十九層出來,卻與蕭師兄你的情況不同,修為未有寸進。我來之前,他正在屋里哀叫著發愁,模樣看著實在可憐。 若說蕭約原本還心有疑慮,覺得顧問淵來得蹊蹺,聽了這話后,倒是收了立即就走的心思:我在幻閣中與裴師弟同行,遇到了一只未曾記載在冊的異獸,極難對付。我們二人合力斬殺后,便像是吸收了那只異獸留下的靈氣精華,只覺得渾身雜質盡除、經脈靈力充盈。 默不作聲的阮枝心想:就是在打斗中,裴逢星不慎泄露了妖氣,才被蕭約發現了吧。 顧問淵若有所思,手指抵著下頜作沉思狀:高師兄雖未和你們同行,可他也是浴血奮戰的樣子,何以沒有得到任何饋贈呢? 這副裝腔作勢看得阮枝簡直要拍案叫絕幻閣里的高常就是你自己,你裝得我這個知情人都要信了! 不對。 從幻閣里出來的確實是顧問淵沒錯,且不論他是怎么搞定了高常那邊,他自身的修為亦沒有半分提升,這是怎么辦到的? 蕭約啞口無言:這我也不知是為何了。 哎。 顧問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我是幫不上高師弟了。 阮枝看他演得如此情真意切,心里同樣嘆了口氣:牛啊這位哥,比我還專業。 三人又坐了會兒,顧問淵不動聲色地再次瞥了阮枝一眼,站起身來道別:我就不多打擾師兄休養,這便告辭了。 阮枝還安安穩穩地沒動,聽見這話松了口氣,隨即接收到顧問淵垂眸望來的目光,有著熟悉的警告和些許催促的暗示。 師姐先前放在我那里的東西還沒拿走,是忘記了嗎? 顧問淵道。 蕭約動作一頓。 阮枝算著拖住的時間差不多夠了,頂著莫大的壓力跟著站起來:啊,我想起來了那就趁這次去拿了吧,多謝顧師弟還記掛著。 她朝蕭約一禮,很客套周全:蕭師兄,我先走了。 蕭約唇邊平直緊繃:恕不遠送。 為了替裴逢星遮掩,她想盡辦法來阻攔自己;可是顧問淵一出現,她跟著顧問淵便走了 還真是,輕重分明,又這般涼薄無情。 - 顧問淵在前頭自顧自地走得頗快,全然不理會阮枝的幾聲呼喊,擺明了不想搭理她。 阮枝見他生氣,追又追得麻煩,剛停下腳步。 顧問淵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也跟著停下,回頭來盯著她,目光涼颼颼的:怎么?東西不要了? 我哪兒有東西放在你那里了。 阮枝無語至極,這不是你為了拉我一起走,隨便找的借口么? 顧問淵冷嗤一聲,極為高傲不屑:既然知道我是找的借口,你不感謝我及時為你解圍便罷了,這會兒連幾步路都懶得追。你素日就沒個恒心定力,這樣能做得成什么事? 這話含沙射影,明顯別有所指。 阮枝一時拿不準他說的是哪件事,先為他前半句話震驚了:你是特意趕過來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聽她還要質疑,腦中揮之不去她方才多次打量蕭約的小動作,顧問淵心氣不順地反駁,我見你在山道上御劍匆匆來往,連我都注意不到,猜你是有急事。循著你的方向過來,走到門外就聽見你和蕭約爭執拉扯。 他冷冷地質問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能出現得那般巧合? 阮枝驚訝不已,半晌才道:你聽見我們爭執了? 她在意的都是些什么旁枝末節! 顧問淵更氣了。 他硬邦邦地扔下幾個字:沒聽清!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就來幫我,不怕我做的是壞事么? 顧問淵氣極反笑:有何可怕,我愿意幫就幫了,管你是要做什么事。 阮枝: 這邏輯好強大。 阮枝鄭重地朝他道:謝謝你替我解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