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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只是我習慣不太好，你發信息或是打電話可能要多幾次，不然漏掉或忘掉，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br> 于燕明白：“我會的，您不要見怪才是?！?/br> 戴煥中手機不在身邊：“攸寧，你把我的聯系方式給于記者吧?！?/br> “好?！?/br> 于燕便和戴煥中告別，臨出門時，戴秋嬈叫住蔣攸寧，“喂，你也不留在這兒吃了？” “你做的東西沒法吃?！?/br> 師母出來送客：“攸寧，你老師不方便，替我們送送于記者?！?/br> “好?！?/br> 四個人下了樓，秘書加班多時，匆匆告別，于燕本來要和童珊打車，誰知她把電腦包往胸口一抱，說是男朋友跑來找她，現在在酒店挨餓。 難怪一下午心不在焉的。于燕有點生氣，礙著外人在又不好表現出來，只提醒她十一點的高鐵要回上海，童珊忙不迭應了，很快跑開。 路邊只剩兩人，于燕記起正事：“蔣醫生，麻煩你把戴教授的聯系方式發我吧?！?/br> “那你先得留個我的?！?/br> “哦，對?！庇谘嗪退恿宋⑿?，見他的頭像是個簡筆畫，“這是孫悟空嗎？” “是?！?/br> 于燕等他通過：“如果我聯系不上戴教授，能聯系你嗎？” “能?！?/br> “謝謝?！?/br> “謝什么?！?/br> “謝你一次次耐心地給我掃盲?！?/br> “但不知道效果怎么樣?！?/br> 于燕覺得他話里有話：“什么效果？” “你吸煙？” “……” 呼吸科的醫生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嗎？ 于燕吃驚，卻見他一派云淡風輕的樣子，她仔細想了想：“哦，我知道了，是前兩次我從包里拿東西被你看到了吧?！?/br> “差不多，但主要是行政樓那次?！?/br> 行政樓？于燕皺眉，半天才回憶起來：“……那人是你啊?！?/br> “你沒看清？” “我近視?！彼氲絼偛拍且环懻?，吸煙的害處顯而易見，自己怕不是成了他的潛在病患，忙解釋道，“其實我不常吸的，煙放在包里就是以防萬一，你知道，干我們這行，有時候壓力挺大的?！?/br> “現在壓力大不大？” “還好?！?/br> 蔣攸寧淺淺地笑了下。 這笑極淺，又極短暫，讓于燕幾乎以為是她眼花；“你笑什么？” “沒什么?！笔Y攸寧把手放進兜里，“走吧?！?/br> “去哪兒？” “吃飯?！笔Y攸寧轉身，先她一步走出小區，“有幾句話想問你?！?/br> 第12章 砂鍋 蔣攸寧本想帶她去自己熟悉的粥店，于燕卻被路邊的一家砂鍋店吸引。 那砂鍋店的招牌上閃著跑馬燈，門外立了個彩色的廣告柱，帶有上世紀鄉鎮理發館的復古風，在一眾社區小店里顯得格外醒目。 “我們吃這家？” 蔣攸寧看著里面的食客：“會不會太吵?！?/br> “不會。餐館越熱鬧，味道越不會讓人失望?！?/br> 蔣攸寧只好跟她進去，發現砂鍋是自助的，跟麻辣燙的形式差不多，自己裝好拿去稱重算錢。幾十平米的小店，收銀臺前竟然排了條不短的隊伍，于燕雙手捧著菜盆，一邊移動一邊抬頭看上面的菜單，各種鹵味的旁邊都標了個大拇指，她問：“要不要試試？” “不試?！?/br> 于燕看他碗里的蔬菜：“這些一燒就軟塌塌的，沒分量?！?/br> “我夠了?！?/br> 好吧。于燕看著自己葷素搭配滿滿當當的一碗……相比之下，她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老板娘先給于燕稱重：“二十二?！?/br> 蔣攸寧把自己的遞上去，掃碼付錢：“一起?！?/br> 老板娘轉身把東西疊到后廚的窗口：“號牌拿著，大概十分鐘出餐?！眱扇吮阏伊藗€角落位置坐下。 于燕見他的眉頭自進來就沒舒展過：“怎么了，你是覺得這里不衛生嗎？” “她把盆底直接蓋到了菜上?！?/br> “這有什么關系，煮煮就消毒了?！庇谘嗄眉埥砟ú磷烂?，“我看醫院后門那邊有小吃攤，衛生條件也不怎么樣，你都沒去吃過？” “很少?！?/br> “試吃的味道如何？” “還行?！?/br> “你的還行應該是很好的意思?！?/br> “？” “因為感覺你標準很高?！?/br> “……衡量食物的標準？” “不止，對環境、工作，以及人?！彼齽袼?，“高標準固然是好的，不過，就拿食物來說，衛生條件和成品的美味程度不一定成正比，碳水、油脂和糖分往往帶來最原始的快樂?！?/br> 她轉頭，看見鄰桌的大哥吃了半碗砂鍋粉，正在專心啃鴨頭，他一邊辣得擦汗一邊嘬手指，十分津津有味。 她轉過來，不免輕輕笑了。 “你好像心情不錯?！笔Y攸寧看著她含笑的臉龐，不知怎么，積累一天的疲憊也慢慢卸下，“要給你點一份嗎？” “不用。雖然順利完成采訪能讓人胃口大開，但我能把那份加量砂鍋吃完就很好了?！?/br> 她給他倒了杯白開水：“對了，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蔣攸寧往后靠：“你剛才沒提起老師受傷的事?！?/br> “其實我想問的，但我之前答應過胡主任，采訪不能涉及那天的傷醫事件，加之院辦秘書又陪了一個下午，所以……”她露出無奈的表情，“就算了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