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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笑了,趕緊服軟: “我可沒本事,您是覺非請來的管事,我哪有那么大權利不讓您來呢,我啊,頂多算是個沒實權的甩手掌柜罷了,再說了,大管事您的才能豈是常人所能比?您要是不在呀,普天之下我去哪里尋此能人呢?” 月別枝聽此冷哼了一聲,對著夏青溪拋了個大白眼,轉身去忙了。 接下來的日子,月別枝每與夏清溪相遇總是對她有著莫名的敵意,可夏青溪始終一副笑臉,這反倒讓她更為惱火了。 一日夏青溪剛從外面進來覺得有些口渴,而月別枝從里面出來恰好也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二人同時伸手去拿茶壺柄,夏青溪手快先握住了壺柄,但是她卻先給月別枝倒了一杯:“月管事,請?!?/br> 誰知月別枝并不領她的情:“我……我自己有手,不用你來倒?!?/br> 說著便搶過茶壺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仰頭喝完便走了。 這時盈歌歪頭問道:“姑娘,這月管事每次對您都這么不客氣,您為什么還總對她說好話遷就她呢?難道您真信她說的與咱們夏小郎有婚約?” 夏青溪敲了一下盈歌的頭:“怎么?人家有婚約你吃醋???” “誰……誰吃醋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他有沒有婚約關我什么事!”盈歌著急的申辯,氣得連連跺腳,一個不留神,身上一塊玉佩掉了出來。 玉佩上雕了個奇怪的圖案,夏青溪沒有細眼看,盈歌趕緊將其拾起,咬著嘴唇塞到懷里。 看她那窘迫的樣子,夏青溪不免覺得好笑,瞥了一眼她羞紅的臉蛋道:“你只看到了她的無禮,其實她搶著倒水是為了能讓我能早點喝到茶,因為她知,我也渴了。 月別枝這個人雖然總是對我不客氣,但是她都放在明面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我她就直接告訴我,從不背地里用手段,我倒是很欣賞她這樣的脾性。 而且她與時下婦人不同,她喜歡覺非敢大膽去追求,也敢公之眾人,性情直爽又有能力有才華,我很欣賞她?!?/br> 或許夏青溪最與眾不同的一點便是能一眼看到別人的優點,即使這些優點被表象所蒙蔽,即使同為女人,她依然看得到。 —————————— 丞相府密室。 林司南乜斜著看了一眼身前瘦削身形的黑衣人,神態自若道:“廣廈將傾還得徐徐圖之,蓄勢挽弓終有一發。稍安勿躁,他定會去的?!?/br> 第28章 更高的風景 轉眼便到了洪安二十一年的除夕。 這一年由于太子正位東宮,晉王又打了勝仗,平王也即將迎娶王妃,洪安帝似乎格外的高興,接連減免百姓賦稅徭役,對諸位皇子更是封賞不斷。 往年的除夕夜,夏府都會接到從宮里賞賜的幾樣稀罕物件并著幾色菜肴糕點以示官家恩寵綿澤。 而今年,眼看都要子時了,宮里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時管家進來在夏公仲耳邊低語幾句,夏老爺子臉色頓時大變,氣的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指著夏三郎恨恨地道:“逆子!逆子!你還有臉坐在這里,你……” 夏公仲一時氣結,嘔咳不止,侍立一旁的管家趕緊上來順氣捶背,仔細安慰著。 薛氏見狀趕緊上來為夏老爺子揉著胸口,小心討好: “老爺,何事如此動怒?三郎前些日子是有些做的不妥,但是他也得到教訓了,一直克己反思,保證不會再惹您不高興了,您可別聽信了小人讒言氣壞了身子?!?/br> 夏公仲一把推開薛氏,嘴里冷哼一聲:“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可真是為咱們夏家‘光耀門楣’了!” 原來今年的除夕宮宴,林丞相帶著兒子林洪也參加了。 皇帝本想將眼前一道醉燒鴨賜予夏府的,但林丞相突發奇想說年年宴席都是歌舞奏樂,今年想給大家講個樂子,博眾人一笑。 于是讓林洪將那夏三郎去賭坊贏彩頭沒贏到反而欠了人家一兩銀子又讓人討上門來的事情不分巨細,添枝加葉的又講了一通。 那講的真真叫一個繪聲繪色,聲情并茂,逗得在座眾人俯仰擊案,開懷大笑。 洪安帝聽罷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雖說是個笑話,但聽后卻令人不快。 隨即又賞賜了幾樣佳肴小菜唯獨沒有樞密使府。 夏公仲聽了宮里探來的消息后,一時間氣血上涌。 想他枵腹從公半生,如今卻淪為同僚逗樂的談資,頓感顏面盡失愧恨難當。 宮里還捎來了林丞相之子林洪求娶三司使府的五姑娘夏墨夷并請皇帝賜婚的消息。 這五姑娘同四姑娘夏疏淺一樣自幼鐘情于夏青璃,夏公良幾次提及要兩家親上加親,原本這也是好事,但夏青璃就是不肯,幾次忤逆。 夏公仲每每提及,父子二人總是不歡而散,他也只好作罷。 可聽到林洪要與三司使府聯姻的消息他還是感覺不舒坦,也暗自后悔當初沒有下狠心來逼青璃。 今夜看來是不能太平了,二姨娘薛氏又得帶著夏三郎哭鬧一番,老爺子也少不了說教一通,想想就無趣。 夏青溪靈機一動推脫說頭疼要早休息,現在全府上下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一聽她身體不適趕緊的伺候她回房了。 夏青溪悄悄溜出府,繁華的街道上人流如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