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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想看看一向沉穩如斯的晉王被誤解成有斷袖之癖抓狂的樣子,可是他卻表現得好似此事與他無關似得,讓她一拳打在棉花上,莫名的不爽。 “高興,當然高興,我四顧典當奪得寶魁全仰仗殿下仗義相助,這攀上了皇親國戚就是不一樣哈,我一個小小的當鋪王爺都肯屈尊降貴出手相助,侄媳真是受寵若驚啊,皇叔?!?/br> 夜川聽此猛地回頭一把將她拉到身前,夏青溪嚇了一跳,趕緊用裝翡翠牌子的小匣子擋在二人之間小意討好道: “殿,殿下,這個……說好了用完即刻歸還的,您收好啊,快,快打開驗驗?!彼蝿又∠蛔?,歪著頭等他的回應。 “不必了,方才你不是說這是友人所贈么,既然是贈予你的,那便是你的了?!?/br> 說著將翡翠牌子取出,一只手指勾起她胸前的衣襟,順勢塞進了她的懷里。夏青溪瞪大了眼睛,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當真?” “當真!” “你不會有什么事有求于我吧?要不怎么讓我白白撿這么一個大便宜?” “或許是有吧?!?/br> “說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應當的?!?/br> “還沒想好?!?/br> “……” 夏青溪有些無語,不再與他理論,坐下嘆了口氣拿起果盤里的橘子認真地剝著。 夜川按住她的手腕:“就那么想當平王妃?” 她順勢將橘皮放到桌子上,笑了笑側頭迎上他的目光: “瞧您說的,好像我還有得選似的。這可是下旨冊妃,難道我還能抗旨不成?,F在太子已然正位東宮。你們呀,該建功的建功,該立業的立業,再也不用明珠蒙塵韜光養晦了。該爭的可以去爭了,該搶的可以去搶了,以后怕是不能再太平了吧?!?/br> 夏清溪站起身,踱了兩步,走到他跟前將剝好的橘子塞到他手里:“我在這亂局之中尋一個安穩之地又有什么不好?” “平王可不見得是安穩之人,又何來安穩之地?” “放心,平王的固疾啊,哪能那么快就好了。他不過就是個病入膏肓、朝野上下無半點根基奪又嫡無望的柔弱王爺罷了。如此,不是最安穩不過?” 睿智如晉王,如今也只能道一句:“也罷?!?/br> 此時外面侍衛敲門有要事來稟,夏青溪收起紫檀小匣子對他一笑:“那就不打擾殿下正事了,我先走了?!?/br> 還未走到門口,只聽身后低沉的聲音問道:“在這亂局之中,你站哪一邊?” 夏青溪聽聞轉身:“我哪邊也不站,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就站你這邊,畢竟爺收了你的好處?!?/br> 說罷拍了拍胸前的衣襟里放著的那枚翡翠牌子轉身便走了。 侍衛近前來報:“啟稟殿下,墨執事傳書來說,當年為夏七姑娘接生的婆子已有了消息,現在正在查?!?/br> 夜川“嗯”一聲算是答復,他盯著手里這枚剝好的連白絲都剔除的干干凈凈的橘子,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所思所想。 在洪安帝頒布冊妃詔書月余后,大婚的日子終于定了下來。 來年的正月十五是欽天監監查,官家選定的宜嫁娶的良辰吉日,這個年夏府過的異常繁忙,一邊要準備過年的一應事物,一邊還要準備夏府的嫡女與皇長子的大婚。 雖說平王夜熙比不得其他皇子,但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一國嫡長子。 平常府里那些怠慢夏青溪的奴才丫鬟如今也是對她另眼相看。 平時伺候夏家的瘋姑娘是他們避之不及的,而如今伺候過平王妃則成了他們爭相賣弄的資本了。 而平王也依諾出宮建府,前幾日便來信告知了。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向著夏青溪所憧憬的方向發展,奪得了寶魁的四顧典當的夏七爺也一時間成了冀州府炙手可熱的人物。 有了平王妃這個身份加持,夏青溪的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一面與覺非不斷收買擴張各行鋪肆生意,一面又偷潛入宮見了一次平王,并抱怨新府建造所選用的器物擺設不和她的心意,趁機將自己名下的幾家典當里的死當物品全部高價賣給了平王府。 待她心滿意足的走后,平王身邊的管事大太監小康子納悶道:“殿下,您怎么被坑了還這么高興?王妃娘娘如此貪財,您怎么還縱著她幫著她呢?” “我不寵著她,難道還能去寵著別人不成?不過是些黃白之物,能博得她一笑也總算是有了些用處罷了?!?/br> 聽此小康子無聲地喟出一口氣,搖了搖頭腹誹道:“紅顏禍水??!” 最近覺非新盤了間賭坊,又請了位管事,聽覺非說這新管事是位厲害人物,人情、賬目樣樣精通,夏青溪無事便來看看。 誰知一進門便被別人懟上了:“我當是誰呢?這剛剛盤下來,就迫不及待跑來了,我覺非還能昧了錢財不成?!”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異域服飾但頗有幾分姿色的婦人,頭上扎了不知多少小辮子,全都攏到了腦后盤成一個簡單的簪髻,裝飾著孔雀羽毛的發飾簡潔又不失華貴。 “覺非我是放心的,我就怕別人昧了錢財?!毕氡剡@便是那位新請的管事了,夏清溪頓時也來了興致。 “夏覺非什么人,溫潤公子,翩翩小郎,管理那些墨閣書院就好了,這妓館賭坊的還不是得我月別枝來?有本事你別讓我來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