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 第111節
睢相逢:“……” 睢相逢也跑了。 宮梧桐看向明修詣,明修詣笑道:“我也是,我知道?!?/br>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睂m梧桐將水鏡收了,懶懶道,“等會在闡道會開場時,你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邀楚譽做開場比試?!?/br> 明修詣也不問原因,直接點頭:“是?!?/br> 宮梧桐挑眉看他,越看他越喜歡,笑著道:“這么信任我???不怕我坑了你?” “不怕?!泵餍拊劦?,“師尊無論做什么都是為了我好?!?/br> 宮梧桐笑了出來,解釋道:“那些大能往往很忙,這兩日八成已經論完了道,只等開場是露個面就回去了,我爹也會走,你若想打敗楚譽,只有趁那個時候,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奪回明峽島……” 明修詣本來在認真聽著,聽到宮梧桐說完半途話音戛然而止,奇怪地看去:“師尊?” 宮梧桐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了,他抿著唇,發間的花莫名有些蔫蔫的,還掉了一朵落在他肩上。 “奪回明峽島……”宮梧桐不高興地說,“反正我也沒什么能教你的了,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九方宗自立門戶了?” 明修詣一愣。 第108章 芳心破碎 按照道理來說,明修詣化神境的修為放在其他門派早已經自立門戶了,只是他年紀相對其他化神境修士來說還小,所以宮梧桐和明修詣兩人都沒有想過這一茬。 但這次闡道會,明修詣作為明寂之子,勢必是要將明峽島光明正大取回來的,而到時明修詣到底是留在九方宗還是回明峽島,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了。 明修詣還沒想好怎么說,就見宮梧桐道:“算了,不想這么多了,等你先打敗他再說,我聽說楚譽這些年修為……” “師尊?!泵餍拊勍蝗淮驍嗨脑?,目不轉睛看著他,道,“您昨晚說的話,作數嗎?” 宮梧桐不高興地說:“什么話?” 看他迷茫的眼神,明修詣心中一咯噔,意識到宮梧桐是真的忘記了,或者根本只是隨口一句迷迷瞪瞪的夢話,勉強一笑:“沒什么。楚譽之事師尊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分寸?!?/br> 宮梧桐疑惑看他:“哦,我到底說什么了?什么重要的事嗎?我最近睡得有些多,總是迷迷瞪瞪的,記性也不怎么好了?!?/br> 明修詣也看出來了,道:“師尊應該是剛能睡著不太適應,再過一段時日就會好了?!?/br> 宮梧桐點點頭:“所以我昨晚到底說了什么?” 明修詣噎了一下,無奈道:“無論師尊說了什么,我永遠都是您的徒弟,哪怕奪回明峽島此時也不會有絲毫改變?!?/br> 宮梧桐幽幽地說:“哦,所以你還是要回那什么島的?!?/br> 只是他心中也清楚,明峽島畢竟是明寂一生的心血,現在明修詣已經能獨當一面,身為人子的孝心亦或是其他原因,于情于理宮梧桐都不愿讓明修詣舍棄了這偌大基業。 宮梧桐也沒有多說,見闡道會馬上要開始了,憋著氣帶著若有所思的明修詣趕了過去。 前來參加闡道會的眾人都聚集在金丹期的論道臺上,妖族之主花不逐還沒到,眾人都在三五成群地聊天打發時間。 宮梧桐要先去給他爹和師尊打招呼,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明修詣在人群中去尋睢相逢,但是闡道會上魚龍混雜,他尋了半天沒見睢相逢半個影子,只好隨意尋了出安靜的地方坐著,等闡道會開始。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處角落,基本上沒人往這邊靠,明修詣難得清靜,只是還沒坐一會,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明修詣倏地張開眼睛,偏頭看去。 原本空著的位置上正坐著一身紅袍的女人,她將手肘撐在座位的扶手上,手指支著下頜,一雙紫眸中全是風情萬種,嗔著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明修詣瞳孔一縮,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能來參加闡道會上的紫眸魅魔,只有縱雪青一人。 明修詣難得無措,正要起身行禮,縱雪青卻笑了起來,伸手在他手臂上一點,淡淡道:“不必多禮?!?/br> 明修詣只好不尷不尬地繼續坐著了,他一時不知要如何稱呼縱雪青,只能輕聲道:“方才師尊去那里了?!?/br> 他還以為縱雪青是來尋宮梧桐的,便給她指了個方向。 縱雪青慢條斯理地把玩著自己的墨發,懶洋洋道:“他野得很,我找他做什么?” 明修詣愣住了:“那您……” “我是來找你的?!笨v雪青笑著說,“你就是修詣吧,我和你父親曾有過一面之緣,你和他長得可真像啊?!?/br> 說到明寂,明修詣的心都軟了下來,方才的尷尬緩緩消泯,他輕聲道:“許多人都這般說?!?/br> 縱雪青難得見比宮確還要一本正經的人,笑得不行,宮梧桐的性子隨她,說話做事全憑喜惡,從不會拐彎抹角。 性子直的縱雪青開門見山說:“你喜歡梧桐?” 明修詣:“……” 明修詣驚恐地看她。 縱雪青被他這個神情給逗笑了:“怎么,我說了什么令你害怕的話嗎?” 明修詣心中那股好像偷了別人家的珍寶被主人抓包的驚慌消退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濃烈的尷尬和羞赧,他訥訥道:“您……對不住?!?/br> 見他第一反應是道歉,縱雪青這下徹底沒忍住,直接笑了出聲,惹得不遠處的人都轉過頭來看他們。 “對不住什么???”縱雪青笑完后,眸子溫柔地看著他,“情感這種東西,誰能控制得住,愛便是愛,恨便是恨,不必害羞壓抑?!?/br> 這是魅魔的處世之道,愛恨分明,但尋常人卻根本做不到這般灑落。 明修詣沒說話,手已經在拼命地摳袖口了。 遠處宮梧桐已經尋到了宮確,但還沒過去就被縱嫌明一把薅住,滿臉痛苦地聽著他舅舅跟他嘚啵嘚啵,恨不得多長出八條腿逃得無影無蹤。 縱雪青撐著下巴溫柔看著他,沒忍住輕輕一笑。 明修詣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明明兩人坐在隱蔽的角落里,宮梧桐也不知道哪來的神通,遠遠就瞧見他們,被縱嫌明攬在懷里逃不走,還sao氣沖天地沖他眨眼一笑。 明修詣紅著耳根垂下了頭。 縱雪青突然說:“他自小就不讓我們去管他的事,哪怕入了九方宗也沒有人能管得住他?!?/br> 明修詣一愣,這句話很熟悉,宮確也曾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縱雪青說完后,像是窺探又像是嘆息地呼出一口氣,那雙紫眸溫和地注視著明修詣:“他能依賴你,很好?!?/br> 明修詣心間猛地一顫。 縱雪青抬手輕輕撫摸著明修詣的頭,像是對待孩子似的,柔聲道:“我的梧桐,就辛苦你啦?!?/br> 明修詣怔然抬頭,看著這張和宮梧桐有五六分相像的明艷臉蛋上浮現一抹釋然的笑,轉身離去。 明修詣孤身一人在那呆怔坐了許久,才后知后覺起來。 縱雪青從未見過自己,為何會知曉自己對宮梧桐的心思? 而且她最后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自己? 明修詣想到這里自己都覺得自己未免太過癡心妄想,縱雪青八成是知曉自己能夠讓宮梧桐入睡,才說了那句話。 明修詣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運氣,就算天上掉了餡餅砸到他,那餡餅肯定也是劇毒無比見血封喉的。 但縱雪青的態度又太像把兒子托付給他了,讓明修詣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不可自制地想入非非。 正在被縱嫌明糾纏的宮梧桐還不知道他娘已經把他“托付”出去了,還在和他舅軟磨硬泡:“……真的啊,我真有急事,舅舅,求求了?!?/br> 縱嫌明不高興地扯著他的衣服往外撕:“有什么急事有比和舅舅敘舊重要嗎?” 宮梧桐拼命護住自己的衣服,都要尖叫了:“舅舅!光天化日的!你怎可撕我衣服毀我清白?!” 縱嫌明大吃一驚:“你小子竟然還顧及清白?” 宮梧桐:“謝謝,我勉強還算是個人的?!?/br> 縱嫌明依然攬著他不讓他跑:“那我們找個屋子,我再撕,給你留個顏面?!?/br> 宮梧桐頭疼得要命,眼尖地瞧見縱雪青溜達過來,忙喊道:“娘,娘親!救命??!” 縱雪青挑眉走過來:“喲,這又是哪一出???” 縱嫌明哼道:“我想探探他的魔骨長得怎么樣了,他誓死都不從?!?/br> 縱雪青是個墻頭草,聞言說宮梧桐:“你怎么不從呀?” 宮梧桐羞憤道:“哪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撕衣服的,我還是要臉的?!” 縱雪青又說縱嫌明:“你怎么撕他衣服呀?” 縱嫌明瞪她:“一邊玩兒去,我今兒非得摸摸他的骨頭不可?!?/br> 縱雪青只好找宮確玩去了。 宮梧桐一看親娘都靠不住,只好施苦rou計,眼淚啪嗒地說:“舅舅,我苦?!?/br> 這招百試百靈,哪怕知道宮梧桐的眼淚是裝的,縱嫌明還是沒忍住將他放開,給他順毛:“你哪里苦???” 宮梧桐低聲說:“唔唔唔……” 縱嫌明:“什么?” 趁他分神的功夫,宮梧桐使出吃奶的勁,腳底抹油直接溜了。 縱嫌明:“……” 宮梧桐成功逃脫魔爪后,找到宮確塵無暇,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后,便去尋花不逐了。 闡道會是在妖族辦的,再怎么說東道主花不逐還是要在開場時上去說幾句,他正坐在椅子上抖腿,紅素站在后面為他梳發。 宮梧桐走過去,和他說了幾句等會開場比試的事。 花不逐挑眉道:“你確定?楚譽可是入了化神境好幾年了,之之他這才突破幾日啊,而且這幾天一直都在為你耗費靈力讓你睡覺,你真的相信他能打敗楚譽?” 宮梧桐將他扯開,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冷哼一聲:“他可是我徒弟,無論做什么都有可能,萬一他這次直接把楚譽按在地上打呢?” 花不逐哈哈大笑:“師兄,雖然之之是我師侄,但我還是要說,這樣就有點癡心妄想了,這三界這么多的化神境,為何就獨獨楚譽得到了首尊之位,難道真的只是靠明寂庇蔭和修為嗎?” 宮梧桐不滿道:“是代首尊,他還不是首尊呢?!?/br> “好吧?!被ú恢鹇柤?,“我就是想勸師兄,還是別抱太大希望,之之應該算是三界最年輕的化神境了,年紀修為在那已經足夠優秀了,沒必要冒險?!?/br> 宮梧桐不說話,眉梢吊著幾個字“你怎么那么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