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 第110節
睢相逢對宮梧桐的洞察力嘆為觀止,點點頭:“差一點吧,好在那雷劫并不強,修為不知道有沒有被劈沒,好歹人還活著?!?/br> 宮梧桐:“那人怎么能被劈成這樣?” “誰知道呢?”睢相逢也納悶得很,“本來天雷好好的,但到后面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來了道狠的?!?/br> 他說著,狠狠瞪了一眼越既望:“他啊,就他,還往前面湊?!?/br> 越既望為自己辯解:“我就是覺得他有點奇怪,想上去看一看,沒多想?!?/br> 睢相逢:“那你看出來什么了嗎?” 自然是沒有的,要不然越既望現在也不會這么慫。 宮梧桐若有所思,雖說修士經歷雷劫九死一生,但著也只是在化神境入大乘期或者飛升時才有的危險,怎么金丹入元嬰也能將人劈成這樣? 而且此時已不是一次了,難不成……和魔種有關? 宮梧桐正在他想要找到那個未隕落的修士問問看時,一直安安靜靜沒說話的明修詣突然道:“師尊累了嗎?” 宮梧桐愣了一下:“我……還好吧?!?/br> 明修詣笑了笑,道:“想睡覺嗎?” 這還是上午,宮梧桐剛起床沒多久,本來不會覺得累,但不知道是能如常入睡了還是明修詣的笑太有蠱惑性,他迷迷糊糊就點點頭,被明修詣哄著進房睡覺了。 片刻后,明修詣將宮梧桐哄睡著,從房里走出來,睢相逢滿臉一言難盡看著他:“師尊好像是個被美色所迷惑的昏君?!?/br> 明修詣無奈道:“這種事不必讓他勞心傷神,若師兄覺得這雷劫有哪里不對,我去查查看便是?!?/br> 睢相逢面無表情道:“哦,那我是說錯了,你才是那個昏君?!?/br> 明修詣:“……” 第107章 放浪形骸 明修詣本來想讓他小睡一會,但宮梧桐像是要將自己前些年沒睡過的覺補回來似的,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 明修詣化神境的靈力和元嬰期根本沒法相比,就算宮梧桐想睡上十天半個月,他狠狠心也是能做到。 能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好,宮梧桐迷迷瞪瞪地在床上翻滾了好幾圈,將被褥和衣裳都折騰得皺巴巴。 明修詣聽到動靜撩開床幔,舉燭而來,瞧見他迷迷糊糊地趴著枕頭上拿手指一圈圈繞著頭發玩,笑了笑,道:“還累嗎?” 宮梧桐睡得渾身酥軟,剛醒來乖得很,完全沒有平日里張牙舞爪的樣子,溫順地搖搖頭。 明修詣將燭火放在旁邊的小案上,又端來溫水讓他喝。 宮梧桐坐起來,也懶得動手,任由明修詣伺候他。 明修詣一邊熟練地喂水一邊道:“昨日二師兄說的那個被天雷劈到的修士我已去問了,說是他修為和心境本就不穩,加上雷劫來得倉促,才至于此?!?/br> 宮梧桐都忘了昨日什么事了,抿了一口水含著也不知道吞咽,兩腮都鼓起一小塊來,好一會才吞下水,唇上殘留著水痕。 他稍稍清醒了些:“哦?!?/br> 明修詣將杯子放下,又道:“明日闡道會便開始了,方才花師叔前來問您要不要去參與比試?!?/br> 宮梧桐還不清醒,抱著膝蓋看自己的足尖玩。 他披頭散發,衣衫凌亂,蜷縮坐著床榻上被燭火照映著,好似夜間精怪,明修詣看呆了一瞬,干咳一聲,道:“師尊?” 宮梧桐慢吞吞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什么來著?” 明修詣只好又重復了一遍。 宮梧桐搖頭:“不去,我看你就足夠了?!?/br> 只是尋常的一句話,明修詣竟然被他硬生生說得紅了耳根。 明修詣見宮梧桐睡眼惺忪,估摸了一下時辰,輕聲提議道:“師尊還要再睡一晚嗎,明日一早起來也不遲?!?/br> 現在已是深夜了,就算起了床也沒事做。 回籠覺沒人能拒絕得了,宮梧桐當即就點點頭,往床里一滾,讓出一大片空位來。 明修詣怕他散了覺就不好入睡了,坐在床沿將溫和如流水的化神境靈力緩緩匯入宮梧桐的眉心。 宮梧桐昏昏沉沉,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含糊道:“你也……來一起?!?/br> 明修詣搖頭:“不必了?!?/br> 宮梧桐每回睡覺時,他不是坐在床沿守著,就是在腳踏旁打坐冥想,不肯越雷池一步。 宮梧桐又小聲嘀咕了幾句,大概還在勸他和自己一起困覺。 明修詣無奈,只當沒聽到,默不作聲地繼續運轉靈力。 宮梧桐睡意再次襲來,神智在即將跌落黑暗時,閉著眸突然呢喃道:“喜歡?!?/br> 明修詣:“什么?” 宮梧桐應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語調好像懶散的下一瞬就能徹底睡過去。 “修詣,若是五年后我能活著,我們就……合籍吧?!?/br> 明修詣眼睛緩緩張大,手指猛地一顫,木系靈力不受控制散發出去,讓寬大的床沿和床幔直接開出無數雪白的花,完完整整將宮梧桐包裹其中。 宮梧桐嗅到熟悉的氣息,終于徹底放棄意識,任由自己陷入了深沉的睡夢中。 明修詣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僵在原地,茫然看著說完不給任何解釋就自顧自睡過去的宮梧桐,狂跳的心像是在催促他將宮梧桐喊醒問一問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宮梧桐的睡顏卻讓他根本下不去手。 只是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狂喜之后,留給明修詣的卻是隱隱的驚慌。 什么叫做“五年后我能活著”? 睢相逢給宮梧桐探過脈,也說過他的脈象兩種靈骨相互沖撞,許是只能活五年,現在宮梧桐又這么說,難道說自己在化神境時沒能入魔,還是沒能將宮梧桐所說的命數改變? 或者…… 明修詣突然不受控制打了個寒顫。 或者宮梧桐不許他入魔,改變的其實是其他的命數,而并非是他自己五年后身殞的? 任他胡思亂想,宮梧桐都一無所知。 他舒服地睡了個飽覺,早上被明修詣叫起來。 宮梧桐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回被人喊醒起床是什么時候的事了,他起來后呆愣了好一會,看著在陽光下捧著他衣服放在旁邊的明修詣,突然跪著撲上前,一下抱住了明修詣的脖子。 明修詣渾身一僵。 “師尊?” 宮梧桐只是隨心而為,做出這個動作后連他自己都愣了,但他素來臉皮厚,既然抱上了也不撒手,舒舒服服地埋在明修詣的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 淡淡的花香和冰雪氣息讓宮梧桐瞬間清醒了不少。 吸完之之后,宮梧桐意猶未盡地起了身,好似無事發生,哼著小曲拿起床榻上的衣裳往自己身上穿。 他換衣裳也不避著明修詣,等到明修詣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將自己脫得不著寸縷。 明修詣:“……” 明修詣狼狽地滾了出去。 今日禪道會,天氣極好,宮梧桐換好衣裳溜達出去的時候,明修詣正站在睢相逢身后垂著頭,根本不敢看他。 宮梧桐目不轉睛看著他,看得明修詣實在是沒辦法,只好抬起頭來。 宮梧桐抓緊機會沖他一眨眼,勾唇笑得色氣。 明修詣:“……” 明修詣差點把頭埋到睢相逢肩膀里去。 宮梧桐哈哈大笑,與此同時又心想,只是看了身子就這么大反應,真是沒出息,要是換了話本上的徒弟,早就“用全是占有欲的眼神一一掃視師尊全身上下,恨不得在每一處都留下自己的痕跡”了。 睢相逢一看到宮梧桐這副被色心蒙蔽的樣子就想翻白眼,一回頭就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明之之一副被調戲的民女架勢,氣得他往后踩了他一腳,咬著牙低聲道:“你就這點出息?臉紅什么,sao不過他不是正常的嗎?你看整個三界有人能比我們師尊還要放浪形???他都不害羞你羞個什么勁。你就大膽看他,爭取把他看害臊?!?/br> 明修詣悶悶“嗯”了一聲,聽二師兄的話努力保持鎮定,只是把宮梧桐看害臊這事他是想也不敢想的——他都能當著自己的面脫光了衣裳還面不改色的,明修詣自認自己就算再修一百年也趕不上他。 闡道會其實就是修為相當的人在一起比試論道,這種論道不像其他比試似的要分出個勝負來,都是以和為貴,悟出道來便點到為止,這么些年闡道會幾乎從來沒有有人負傷,算是極其友好的比試切磋,往往比試一場后都受益良多。 宮梧桐今日罕見地拿了個木簽插在發間,走到明修詣面前微微一挑眉。 明修詣意會,抬手在他發間的木簽上一點,一簇簇白花頓時開滿整個發間,比那曇花桃花還要漂亮。 宮梧桐美滋滋地拿著水鏡邊看頭發邊隨口道:“你們打算和誰比試切磋去?” 越既望滿腦子都是比試,聞言立刻舉手:“我想和之之比!” 宮梧桐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想挨打就直說,不用這么委婉?!?/br> 越既望:“……” 越既望說:“我就想試試看化神境到底有多強?” 宮梧桐朝他抬手要打他:“你這些年還沒見識夠嗎?” 越既望立刻躲到了明修詣背后,小聲道:“夠了?!?/br> 明修詣見宮梧桐又開始擺弄自己的頭發了,無奈對越既望道:“化神境和元嬰無法越階比試,師兄若想,我們回到九方宗再說吧?!?/br> 越既望好哄,之之是九方宗的,什么時候比都行,反正跑不了,便點點頭:“那我去坐擂臺吧?!?/br> 明修詣沒有和別人四處比試的習慣,有點不懂這個野路子,問道:“什么叫坐擂臺?” 睢相逢沒好氣道:“就是他占個臺子,有人若想比試就要打敗他,只要沒人贏他,他就能一直在那臺子上打下去?!?/br> 明修詣:“……” “好好比試論道?!睂m梧桐終于擺弄好花,道,“這不和你之前那些比試一樣,乖乖地比乖乖地論,回去后寫一萬字心得給我?!?/br> 越既望:“……” 越既望目瞪口呆:“???一萬字?!” 宮梧桐幽幽道:“你多說一句話就多加一千?!?/br> 越既望知道他師尊說到做到,二話不說立刻跑了。 睢相逢還在那哼唧,心想活該,就聽到宮梧桐看他,道:“你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