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 第112節
花不逐只好道:“那我先去了?!?/br> 宮梧桐悶聲點頭:“嗯?!?/br> 花不逐起身離開,紅素也跟了上去,邊走邊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花不逐腳步一頓,匪夷所思地看著紅素,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滿臉不開心的宮梧桐,駭然道:“你確定?就他?我大師兄?!你沒認錯?!” 紅素朝他一眨眼:“我從不會看錯?!?/br> 花不逐被那句話震得倒吸一口涼氣,迷迷糊糊上了臺。 本來他準備的話應該是“妖族恭迎諸位前來闡道大會”,但他滿腦子都是紅素的那句話,對著無數門派弟子和當世大能,保持著虛假的微笑,開口。 “妖族恭迎諸位前來芳心破碎?!?/br> 紅素:“???” 眾人:“???” 第109章 化神之境 正在喝茶的宮梧桐皺著眉,心想這什么亂七八糟的。 紅素滿臉慘不忍睹,不忍心看她主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么丟人,扭過頭去眼不見心為凈,輕手輕腳走到宮梧桐身邊,蹲下來一邊想要給他捶腿一邊想辦法搭話。 宮梧桐把她拉下來,道:“不用伺候,坐?!?/br> 紅素知道宮梧桐對待妖族的女子往往寬容得很,也不和他客氣,坐在一旁給宮梧桐奉茶,見他一邊皺眉一邊喝茶,終于找到話題,道:“小圣尊之前不都是喝酒嗎?” 哪怕來到妖族,宮梧桐也是酒不離身的,怎么現在開始喝起茶來了? 宮梧桐含糊道:“哦,年紀大了,就、就不太想喝了?!?/br> 紅素:“……” 紅素盯著宮梧桐那迷倒整個妖族的漂亮臉蛋,懷疑宮梧桐是喝茶喝傻了。 宮梧桐其實并不怎么想喝酒,但他年少時雙骨的靈力就開始時不時沖撞,只好煉了些止疼的藥丸來吃,但那方子中有一味藥極其難吃,每回只要嗅一下宮梧桐就得皺著小臉郁悶許久。 最后想了想,便將藥丸浸在水里,用烈酒的辛辣送一送勉強能入口。 只是這么多年,那藥早已經失去了效用,宮梧桐索性也不再沉迷飲酒,開始研究新的止疼方子。 紅素猶豫了好一會,才輕輕道:“小圣尊是不高興嗎?” 宮梧桐的確因為明修詣可能要回明峽島的事而不高興,但他從不會讓不熟悉的人知曉自己的事,便笑了笑,道:“沒啊,我高興得很?!?/br> 紅素心想騙人,你身上的陰郁之氣都要冒黑氣了。 幾句話的功夫,花不逐已經靠著自己的巧舌如簧挽回了妖族顏面盡失的危機,他完美地保持著微笑說完了開場辭,風度翩翩地轉身離開。 只是一離開眾人視線,花不逐立刻化為了一只白孔雀,乳燕還巢似的一頭扎在宮梧桐懷里。 “師兄!” 宮梧桐把茶放下,沒好氣地撥開他的腦袋:“干什么,你聽聽你剛才說的那是什么玩意兒,你還知道丟人???” 花不逐晃蕩他的鳥頭在宮梧桐頸窩蹭來蹭去,悶聲道:“太丟人了?!?/br> 宮梧桐:“知道丟人就好,起開,黏黏糊糊勾勾搭搭成何體統,你可別毀了我的清白?!?/br> 花不逐大吃一驚:“師兄竟然還會顧及清白?” 所有人都懷疑,如果不是宮梧桐的靈骨讓他無法同人雙修,他這些年肯定姘頭滿天下了。 宮梧桐聽到花不逐和縱嫌明同樣的質疑,沉默半天才幽幽道:“我在你們眼中,就這么浪蕩?” 花不逐肯定地點頭:“很?!?/br> 宮梧桐:“……” 他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 明修詣那么喜歡他還是不愿意留在九方宗,難道是因為自己……太浪蕩了?! “這不是和你們一起長大嗎,習慣了。那我……”宮梧桐悶咳一聲,難得反思自己,干巴巴地問,“那我在其他人面前也……也這樣嗎?” 花不逐回想起剛才紅素說的那句讓他震得丟了大臉的“小圣尊似乎芳心破碎”,悄無聲息倒吸一口涼氣,艱難保持住鎮定的神情,試探著道:“比如說……誰面前?” 宮梧桐:“就,我徒弟……們?!?/br> 花不逐:“……” 花不逐又開始倒吸涼氣,覺得真是鐵樹開花稀罕到家了,他這個向來不會在意別人看法的大師兄竟然也知道顧及形象了? 花不逐“啊”了一聲,也干巴巴地回答:“就……還好?你不是還經常當著他們的面看春宮圖嗎,他們也沒說什么啊?!?/br> 宮梧桐:“……” 宮梧桐要被氣死了,噸噸喝了一杯茶靜靜心,打算再反思反思自己到底還有什么壞毛病,看看能不能改一改爭取讓自己的形象好那么一點點。 就在這時,遠處的開場比試臺上傳來一聲喧嘩,宮梧桐抬頭看去,發現明修詣一襲青衣長身玉立,手持著玉鉤劍,正溫和地笑著。 宮梧桐被他笑得心尖一暖。 被色心蒙蔽的昏君暖了一會才意識到明修詣這是在邀楚譽比試,明明這事是他提出來要做的,但明修詣氣定神閑持劍而立迎戰比他修為高的人的樣子,還是被他帥了一臉。 花不逐窩在宮梧桐懷里啄羽,見他目不轉睛看著臺上的明修詣,心中咯噔一聲,心想紅素果真沒說錯,這還真是一副求而不得芳心破碎的模樣。 只是明修詣那模樣不是也對宮梧桐求而不得嗎? 他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互愛慕,相互芳心破碎? 花不逐急得抓耳撓腮,也顧不得開場比試了,直接叼出玉牌來啄了兩下。 很快,云林境的傳訊浮在玉牌上:「怎么了?不看比試嗎?」 花不逐:「看什么比試?!大事??!」 秋卻蟬:「什么大事能有咱們之之打楚譽重要?還有啊你剛才真丟人哈哈哈哈還芳心破碎,誰的芳心破碎啦,你的?哈哈哈你又被哪個小孔雀甩巴掌啦,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br> 溫春雨:「我也想看?!?/br> 花不逐:“……” 花不逐氣勢洶洶地啄出幾個字。 「大師兄的芳心破碎了?!?/br> 玉牌安靜了一瞬,而后四個人不約而同神識投入了玉牌中。 秋卻蟬一把薅住花不逐的靈力晃來晃去:“大師兄?哪個大師兄?我們只有一個大師兄啊,他還能芳心破碎,你說笑呢?!” 花不逐面無表情任由他搖:“你知道他剛才說了什么嗎?” 眾人一同看來。 花不逐將剛才宮梧桐的異樣一一說了。 周圍一片死寂。 很快,秋卻蟬云林境飛快趕到了宮梧桐身邊,以一種宮梧桐好像命不久矣的眼神驚恐地看著他,把在看明修詣的宮梧桐盯得莫名其妙,疑惑道:“你們怎么了?不看比試嗎?” 云林境面不改色坐在他身邊,依然盯著他看,似乎在判斷他大師兄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紅素搬來幾個椅子讓他們坐下,秋卻蟬拉著椅子坐在宮梧桐對面,將他的視線擋了個一干二凈。 宮梧桐徹底不耐煩了:“起開,我在看比試?!?/br> 秋卻蟬“哦”了一聲,干巴巴地移開,難得一句廢話都沒說。 宮梧桐也來不及管他,抓緊時間去看臺上的明修詣。 宮梧桐在之前已經和宮確等人打完了招呼,所以他們也沒多少意外,正在不遠處的看臺上饒有興致地看。 本來開場比試是九方宗的兩個弟子,明修詣上去和他們只說了一句,那兩個小弟子就雙眸放光地點小腦袋,表示之之師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明修詣感覺有些抱歉,摸摸他們的腦袋,打算回九方宗給他們一些補償。 楚譽才剛知曉明修詣在前幾日已入化神境,還在詫異時,就被邀請比試。 他愣了一下,見其他修士大能沒有出手阻止,只好拎著劍上了臺。 明修詣含笑抱拳:“首尊大人,失禮了?!?/br> 楚譽難掩落寞:“修詣,你就非得這般和我說話嗎?” 明修詣只是笑,并不接話。 楚譽只好換了種法子,道:“修詣,你雖入了化神境,但境界不穩,同我交手還是難免有些吃虧,不甚公平?!?/br> 明修詣笑了一聲:“首尊大人說笑了,當年一群元嬰修士追殺我一個小小的金丹,也并未見首尊出來說一句不公?!?/br> 此言一出,看臺下的所有人都詫異看向楚譽。 楚譽眸子一沉,面上還是一副溫吞敦厚的模樣,輕輕嘆息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年被魔族擄走后我未及時去救你,純屬是因為明峽島要事諸多,那時義父又剛殞……” 他這番話說的真情實意,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或許會被他騙到,但仔細品來這話又實在是漏洞百出。 有什么要緊的事,能比得上自己的義弟性命重要呢? 宮梧桐又開始咬杯沿,冷冷道:“我遲早得弄死他?!?/br> 云林境幾人忙勸他。 “師兄息怒?!?/br> “息什么怒?!”宮梧桐瞪他們,“他憑什么獲得那個什么首尊之位,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云林境好聲好氣和他解釋:“三界之事太多太雜,明寂首尊那渡劫天雷又來得太急,一些事未來得及交由其他人,只有一直待在明寂首尊身邊幫著處理事物的楚譽大概知道,所以三界所有門派合計了一下,才讓他代理首尊之位,只是暫時的,明年就會選出新的了?!?/br> 宮梧桐無理取鬧:“那你們也……” 花不逐干咳了一聲,小聲提醒:“之之?!?/br> 還想再找茬的宮梧桐猛地回想起來,自己剛才還要再找找自己的臭毛病改一改呢,現在怎么又犯了。 他直接不吭聲了。 眾人臉上的神情更是復雜,連看著臺上的明修詣眼神都有了些異樣。 臺上的明修詣并不知道宮梧桐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他看著彬彬有禮,實際上已經不耐煩和楚譽周旋寒暄了,將劍抽出,手腕一抖,寒霜猛地爬上劍刃,帶出一股冷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