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的小油燈呢?
“你叫誰滾出去?”照例是清冽冰冷的男聲,安以默擺擺手示意有容離開。 白眉沒有接話,只是轉了個身背對他。 “師父……我承諾不殺他們,你就有恃無恐了?” 榻上一沉,白眉顰起額頭對于安以默的靠近帶了點本能的排斥與惶恐。他繃直了脊背絲毫不敢松懈,他怕,怕那個孽障在對他做出那等禽獸之行。 安以默的手頓在了空中許久,終于還是沒有落在那繃直的脊背上。他怕他,這樣很好……怕,就不敢離開了吧? 呆坐了許久,終于還是狠下心來翻身上床固執的把那單薄的似會被風吹走的糟老頭摟進懷里。 感受他的顫抖,感受他的恐懼…… 兩千年了,能如此抱著他……真好。 白眉滄桑的臉上險些就要染上驚恐的淚,他憤怒抓狂的轉過身聲音都走調了,“安以默你看著我的臉難道不會覺得惡心嗎?放過我吧,算我求你……” 他不明白,不能明白,為什么他的徒弟會對他存著那等齷齪的心思。 他一直以為那只眼神清澈的小狐貍是純良無害的,他雖然沒有按照小狐貍的渴求教他修仙之道,但也算是盡心盡力的引導他在修妖這條路上的發展。他修妖,遠遠比修仙來的有前途。小狐貍做了妖王的話,他也可以帶走佛祖坐下的油燈,順便而已。 可是自從那只逍遙蛇因為醉酒走失的那天起,一切都變了。 荒唐一夜,他的徒兒趁他醉酒把他當做女人一樣發^泄長久積壓的欲^望。他安慰自己那小狐貍只是閉關太久了,得盡快給他尋一門親事了。 打定主意等那小狐貍醒了當做沒發生,他動作僵硬的往身上套衣服,奈何背后那人卻伸手摟住他印滿斑點的腰肢。 “秋涼……”那人半夢半醒之間尾音上揚帶了點撒嬌的韻味,“再睡會兒好不好?” 說著一把帶過他壓在身側蹭蹭他的頸窩沉沉睡去。 為什么會這樣?一句秋涼,打碎了白眉所有的自我安慰——他悉心教導的徒弟,對他原來就存著這樣的心思。于是他一邊推開那人一邊束緊腰帶飄遠了。 接下來的日子,白眉開始忙活起來。他不管那逍遙蛇跟著誰逍遙去了,全顧著忙活那孽徒的親事了。他想,他要給他找九尾銀狐一族最美的女人做妻子。 這樣……他就不會在對同性的自己產生什么不應該有的想法。 后來小狐貍向他道歉,說是自己一時沖動,他接受了他的安排答應迎娶銀狐族的女妖,帶了點低聲下氣的問他可不可以出席婚禮。 白眉想,事情也算是走上正軌了,他照例還是小狐貍的師父,小狐貍也是他引以為傲的徒弟。 婚禮上,一切都順利舉行。只是白眉沒想到的是,月缺竟然也在!他走上去搭訕,帶了點許久不見故友的意味。 月缺是個豁達的女人,她不驕不躁淡雅如蘭,縱使錯過了兩人的愛情也拿得起放得下。她對白眉善意的笑,問他是不是還喜歡她釀的酒,不介意的話,她可以送給他幾壇。 她是個好女人,可白眉卻除了欣賞再沒了其他的心思。分手以后還可以做朋友,這倆人也算是一對奇葩了。 于是相談甚歡的白眉就沒有注意到一身紅綢豐神俊朗的小狐貍,到底是用怎樣復雜的眼神看待他。 最后小狐貍輪番敬酒的時候,白眉已經喝的七七八八了。他大著舌頭拍拍安以默的肩膀,“徒兒啊,先成家后立業。你如今已經成了家,修妖也有大成。師父我也就沒什么不放心的了?!?/br> “徒兒知道?!?/br> 白眉哈哈一笑站起來,摸索著探進安以默的衣襟,“咦,你的小油燈呢?我下界就是為著它……” 安以默揪出某醉鬼作亂的手,“師父,你喝醉了。徒兒沒有油燈?!?/br> “不,你有!我知道你有,所以才收你為徒的?!卑酌紦u搖晃晃,“你現在修妖呢,拿著它也沒有用。還給我,我好帶著回天界?!?/br> 周遭氣息驟冷,白眉打了個哆嗦,“夜深了,冷。師父還要等著回去呢?!?/br>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趕緊的敬完酒就回去洞房花燭。嗯,狐族女子是天下最美的。這點終歸是沒錯的?!?/br> 安以默看了眼那邊無憂酒肆的老板娘,褪去平凡面具的月缺果真尤^物。漂亮是嗎?所以你喜歡?所以一見如故把酒言歡? “師父,油燈徒兒并未帶在身上。你跟我回去拿好不好?” 白眉不疑有他,“好啊,快點。你等會兒還要洞房花燭呢,可別耽誤了?!?/br> “好?!睅Я它c咬牙切詞答應,安以默扶著搖搖晃晃的白眉往后院走。那時候他還不是妖王,所以府邸也就那么簡單的幾間。被粗魯的丟在床上,白眉這才睜開醉眼。 安以默顧自除去了身上的衣物,手上握住油燈一步一步走近,“師父,要想得到些什么,就必須付出點什么。你很熱對不對?把衣服脫掉?!?/br> “不,我不熱?!?/br> “你熱,你非常熱……”他的聲音薄涼奢華,帶了點誘哄的走上前。眸子浸了水一樣濕潤,帶著別樣的風情。 盯著那雙狹長的眸子發呆,白眉恍惚間真的燥熱了起來,他不可否認狐族女子是美的,就連男子也是一樣。這樣的小狐貍很危險,潛意識里這么認為的白眉哆嗦著就要跳下來,不料卻被安以默摁住肩膀。 “師父,您不要油燈了嗎?” “要?!?/br> “你熱不熱?” “……熱?!?/br> 再往下……白眉逃避的避開眼睛,不愿意去回憶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只是梗著脖子再次質問同樣神游的安以默,“你看著我的臉,這樣?你特么的也硬的起來?” “你放過我吧……你已經是九天至尊了,為難我一個糟老頭子能得到什么呢?” 安以默什么都沒說,面對白眉的質問。只是湊上前去將豐腴的嘴唇印在他的額頭上,而后不管他的顫抖拉住他枯槁的手固執的摁在身下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