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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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開始就沒有對我們的婚姻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哪怕很晦氣的在新婚夜得知夫家有個戀兄癖的養女,我也坦然接受。 我對顧惟謙的態度也沒有很大的改變,在長輩面前,我們都是慣會做戲的和平愛好者。他有時半夜回來,我已經睡了,但他窸窸窣窣在背后拆安全套,前戲短暫做幾下就擠進我的身體里,我也不會生氣。 人都是有需求的嘛,我也有,只不過我很少有主動找顧惟謙的時刻,大多時候還沒等我自己解決,他就已經給了我足夠的性。在這點上,倒是很符合我對這段婚姻預期。 這樣不咸不淡,不溫不火的婚姻生活持續了兩年,第三年惟謙父親的證券公司打算在臺中開分公司,他們籌劃了好幾年,因為我和惟謙結婚,擔心我不愿陪他去臺中,所以拖了一陣子才讓我知道。 顧家老爸還在臺中買了一塊地給我當搬遷禮,我也不知道拿來蓋什么,就叫簡仲逍當我的建商,他想發揮成陶朱隱園那樣沒人買的豪宅當成地標我也沒意見。 但簡仲逍很理智,他說他要在臺中建標準F1賽道。我的大拇指瞬間掉到了地上。 搬到臺中后我就不怎么愛出門和逛街了。顧惟謙越來越忙,我覺得臺灣太小了,冬天還不下雪,又是一年雪季來臨前,我自己一人去了北海道。 但我在那里發生了點意外,還沒開始滑雪,我就得了流感低燒不退,不得不去醫院,人還沒到醫院,雙眼突然就失明了。 我會的日語不多,在日本念的是國際中學,主要導師是德國人,并不教日文。而我那次自己出門完全沒帶保鏢和生活助理,我用AI對講把手機切成身心障礙模式,叫車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了三天都查不出病因,只好等我流感癥狀消失,再看我的雙目是否恢復。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樣的時候,我不想聯絡父母??赡苁俏遗伦约赫娴南沟粼僖部床灰娏?,他們會傷心吧。 我在住院的第一天就嘗試給顧惟謙打了個電話,但他沒有接。后來他發了文字消息問我有什么事。 因為他的助聽器會直接連到手機藍牙,所以除了最親近的親友以外的消息都是被他靜音的,以防突然有電話打來影響到他。 我的電話像箭矢一樣突然射向他的耳蝸,我都能想象到那時正在開高層會議的他,話說一半突然蹙眉的樣子,搞不好底下人以為有什么重大變故。 他沒有回撥給我,我也沒有再回復他的消息。 他可能以為我玩瘋了吧,一個月都沒有回家。 住院第四天,我開始跟喬小柿討論寫筆錄的事,住到第二周時,在放假的Claire從美國飛來日本照顧我,她本身是學醫的,和醫生聊了很多,但是也知道所有能做的檢查包括那個什么寵物MRI(PET-MRI)我都做過了,我像小白鼠一樣被抽血注射同位素,躺在太空艙一樣的儀器床上,聽著儀器滋滋靠近我,床被推進一圈一圈洞里,又再被推出來,無論我是否睜開眼睛都不再重要。 因為我看不見了。 Claire比我還難過。 可能學醫的人是這樣的,遇到的病癥超過了所有學過的知識,救不了自己親友,只能無能無力的看著,很焦心的。 原來那支箭矢不會射進顧惟謙心里,但是會扎進Claire的心里,早知道不和她說了。 矢志不渝的愛情早就不屬于我了,我躺在病床上邊聽Claire用鉤針做針織花朵書簽的細微動靜,邊聽著喬小柿給我錄的她家農場里的羊駝打架的吐口水聲,死志坦蕩。 住院到第四周,我瘋玩到樂不思蜀的假象終于有點裝不下去了,盡管我本來也不是愛分享照片的性格,但我一張滑雪的照片或一段視頻都發不出來給我父母和公婆,他們都開始找我。 我想了想,萬一家里以后真的變成一個聾一個瞎,“龍蝦”之家的噩耗我該挑選讓誰最先成為知情者呢...... 我去上廁所時,腦中剛滑過顧惟謙的名字,Claire開燈的瞬間,我突然能感覺到光亮了。 我抓住Claire的手,讓她對我說一句中文,吉人自有天相。 她哭得好像我要難產一樣夸張。 最后我在模糊的視線中摸摸她馬尾的發梢,對她說,等你畢業了,我們一起回家吧?;匚覀冊谪惱锼沟募?。 雖然我有貝里斯國籍,但我在貝里斯沒有家,父母短暫租住過的房子也是Claire他們家的。 她的家就是我的家。 就像喬小柿一樣,她的家也是我的家。 這就是好朋友,是我給自己找的家人。 比不知道失蹤到哪里去的男人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