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佬想攻略我 第70節
第59章 許多年前就已經心動。 霍景銘仿佛身處北極冰川地底, 心里冷得發抖,無法置信地重復念叨:“我是你哥……我是你親哥哥!你為了一個女人,報警抓我?” 戴著肩章的警察在他背上一推, 嚴厲道:“老實點, 還不知悔改?!?/br> 霍訣陪在施欲身側,半點眼神都沒留給霍景銘。 看到施欲衣服上被煙頭燙出來的洞, 以及布料褶皺處星散的煙灰, 他捧起她的臉:“jiejie, 他有沒有對你動手?有沒有打你?” 一瞬間, 他看到了施欲下巴上未消的指印, 濕漉漉的睫毛還暈染著水汽, 目光隱忍而悲傷。 霍訣的心仿佛被刀剖開,咬著牙, 一腳朝霍景銘踹過去,把他壓到了地上, 仿佛一頭暴怒的野獸,拳頭一下一下, 又狠又重揍他的臉。 他相貌女氣, 漂亮又陰柔, 學過泰拳的手勁卻絲毫不弱,霍景銘雙手被銬在一起,無法躲避,硬生生承受著重錘砸來的痛苦,躺在地上直抽氣。 施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這位假千金的未婚夫前世沒少害她,壞到骨子里,但唯獨對霍訣這個弟弟,保留著兄長的厚愛和期望。 被最在乎的弟弟親手送進監獄, 他是什么心情? 兩個警察及時按住霍訣的肩膀。 霍訣陰鷙地盯著霍景銘,揮了揮發麻的拳頭,湊近他的臉,低聲說:“我對霍家沒興趣,但你不該動我的人?!?/br> …… 車停在學校小區單元樓下,霍訣熄了火,轉頭看副駕上的施欲。 “jiejie,到家了?!?/br> 他抿了下嘴唇,從收納盒里摸出一條薄荷味的口香糖,輕輕塞到她掌心,拇指親昵摩挲她的手背,仿佛是無聲的安撫。 施欲抬睫望著他,霧蒙蒙的眼眸含笑:“小訣,今天謝謝你?!?/br> “謝什么,我是你最愛的寶貝,保護你是應該的?!被粼E摸了摸施欲的發頂,掌心下移,按著她的后頸,“別怕,jiejie,那個人渣以后不會再sao擾你了?!?/br> 施欲捏著口香糖,默默點了點頭,想起什么:“你報了警,爸媽會不會遷怒你?” “錯的不是我,是他?!被粼E單手搭著方向盤,瑩白干凈的指尖摳著車標,“就算是我爸欺負了你,我一樣會報警?!?/br> 施欲笑了笑,評價:“你的正義感還挺高?!?/br> “在我心里,你才是第一位?!?/br> 對霍訣來說,書里的所有人只是虛擬人物,他不會付出沒必要的情感,霍家二老和他毫無關系。 不過,書里的每一片雪花,每一株翠綠草葉,甚至夜晚懸在高空的皎月,都和現實世界沒差別。 他經常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目送施欲進了單元樓內,霍訣收回目光,發動車子。 車燈穿破黑暗,藏藍色的豪車囂張穿過樓宇之間的空地,拐了個彎,朝小區西門駛去。 等霍訣離開后,施欲從門后走了出來。 她跟學校請了假,第二天不需要上課,更想回豪墅那邊住。 施欲慢慢往前走,掏出手機叫車,瞄一眼屏幕上的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半。 超過八點要跟管家報備的。 她眉眼溫柔,撥打了管家的電話,五公分的高跟鞋輕輕叩擊地面,在靜謐的夜色中清脆悅耳。 春回大地,萬物復蘇,樹干抽了綠,直指墨色的天際。 迎面走來一道挺拔悍利的人影,腿修長,氣質冷,逆著暖黃的路燈走來,肩背肌rou線條在薄薄布料下一閃而過。 鳴蟲在草地里發出聲響,四下愈發安靜得可怕。 頭頂的路燈壞了一盞,昏暗的光線下,施欲下意識頓住腳步,慢慢往樹下靠攏。 她每周健身六小時,前世還練過軍體拳,撂倒一個男人難度不大,但身為女性的警惕還是讓她決定低調一些。 低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男人高大的身影被黑暗吞沒,施欲站在一顆石榴樹后,隱約能看清他立體的臉部輪廓。 好像是刑野? 自從告白……尚且稱得上告白被拒絕后,施欲在學校偶爾見過他幾次,視線遠遠相觸,又很快分開,平日沒有任何交集。 刑野沒有開車,像是喝了不少酒。 他從旁邊的石榴樹前走過,施欲聞到了烈酒的味道。 但刑野的身影依舊挺拔,眼窩下漆黑的眼眸看不清情緒,步伐平穩,好像還挺清醒。 等刑野走過去后,施欲從樹后面走出來,步伐輕盈地往相反的方向走,低頭給寒叔發消息。 施欲:[大管家,我今天稍微晚點回去,別擔心哦!筆芯。] 點擊發送后,寒叔的短信很快回復過來:[好。] 過了幾秒,他又發了一條:[筆芯,是什么意思?] 看到這條消息,施欲無聲笑了起來,腦海里浮現大管家一本正經的表情。 想調戲一下管家,她低著頭,指尖停留在屏幕上,噠噠打字:[筆芯就是晚安、早點睡的意思。] 屏幕一黑,切換成來電界面。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晚尤為清晰,來電顯示:刑野。 施欲抓著手機,盯著屏幕上的兩個字,回頭,看向漆黑路燈下的男人。 空氣里彌漫著草木的幽香,刑野靠在路燈的白色桿子上,像一尊身材比例完美的雕塑。 手機屏幕照亮他的臉,皮膚浸泡在黑暗中,輪廓堅毅而俊美。 聽到手機鈴聲,他偏開頭,淡淡的目光從眼瞼下方投過來,看著不遠處的艷麗人影。 少頃,他拎著手機直起身,朝施欲一步步走過去。 既然被發現,不好裝作沒看到,施欲提著小包包,微笑打招呼:“邢老師,你明天有課嗎?” “施欲?!北〈酵鲁龅统恋淖盅?,刑野來到她面前,目光捉著她的小臉,瞳孔毫無焦距,“怎么不接電話?” 光線昏暗,他面上的情緒模糊難辨,嗓音聽起來沒有平時那么冷硬,多了些煙火氣。 施欲:“……嗯?”喝醉了吧? 她笑容甜美,晃了晃手機:“我就在你面前,沒必要接吧?!?/br> 刑野默默看著她,呼吸綿長清淺,衣服上染著淡淡的酒氣。 他捏了捏鼻梁,不知是夢還是真。 腦袋的脹痛和暈眩陣陣襲來,他看了她半晌,忽然抬起手,食指指節抵上她下巴,低下頭。 “邢老師,你找我有事?”施欲笑意不變,稍稍仰起頭,避開他的手。 不是不想談戀愛嗎?刑野干嘛又撩她? 見他沒說話,施欲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一下:“邢老師?” 屬于刑野特有的強悍氣息落下來。 他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醉醺醺倒在她身上,鼻尖抵上她的頸側,呼吸guntang,神志不清,壓著她朝后栽倒。 施欲踉蹌著往后退一步,扶住他的腰。 看著不省人事的刑野,她猶豫著,拍拍他的后背:“邢老師?刑野?你這算耍流氓知道嗎?” 刑野毫無反應。 回憶了一下他的住址,施欲掏出手機,本想給鄰居老教授打電話,讓他幫忙搭把手,把刑野送回家。 想了想,沒好意思麻煩人家,她把手機塞回包里,吃力地扶著刑野的胳膊,往樓里走。 刑野半邊肩膀都壓在她身上,低垂著頭。 頭發比三個月前的板寸長了許多,烏黑發絲晃在額前,精悍的胸膛肌rou硬邦邦的,貼著她單薄的后背。 一手垂在她左肩,勾著她的脖子,氣質冷沉,宛如死過去一樣,沒發出半個音。 施欲架著他進了電梯,按了樓層鍵,渾身散架似的又累又倦。 看著他緊閉的眼睫,她戳戳他的腰眼:“你背我一回,我送你回家,欠你的人情扯平了啊?!?/br> 不過,看刑野睡這么沉,估計喝斷片了,明天醒來也記不得這回事。 來到他家門口,施欲對著密碼鎖干瞪眼,手摸了摸他上半身的襯衫,沒在口袋里找著門卡,又掏他褲兜,摸出一個黑色皮夾。 “邢老師,我找卡開門,不是故意侵犯你隱私啊?!?/br> 施欲和他說了一聲,然后打開皮夾,翻了翻疊層,抽出一張硬卡片,在門上刷了一下。 滴哩哩—— 門開了,她把卡重新放回原位,不經意瞄見皮夾內層的透明塑料膜后方,夾著一張免冠照。 照片里的女生穿著白色上衣,臉型符合時下最流行的審美,素顏打扮,看上去不過十八歲,雙眼皮清晰流暢,瞳仁大而黑,野生眉,唇色潤澤,上下睫毛都很長,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施欲幾乎沒認出那是自己。 她重生那天就已經25歲,畢業好多年,青蔥大學時期記憶已經離她很遙遠了。 ……刑野為什么會有她學信網里的免冠照? 看照片已經有些年份,不像是近幾個月才放進去的。 施欲看一眼刑野,心頭隱約冒出一個猜測。 這位不善言辭的刑野老師,似乎很早、很早以前,在她還是學生那會兒,就注意到她了啊。 把刑野扶進屋子里,施欲掃了一圈,把他放在了沙發上,去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和溫時修冷清的極簡生活不同,刑野的家仿佛是部隊宿舍。 被子疊成豆腐塊,和床單枕套一個顏色,各種物品碼放整齊。 地面干干凈凈,桌上一只透明的煙灰缸,一看就是獨居的單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