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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蓁的腦子已是混沌不清,可她硬逼著自己別失了理智,舌尖都快咬爛了,有血跡沿著嘴角滴在石桌上。王廷之剛想上前詢問,便聽門口傳來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梅姑娘,走了這會兒了,想必也累了,咱們到前面的小院里歇息一下吧。 院中的王廷之頓時精神緊繃,他看著眼前明顯已沒了理智的楚蓁,天人交戰。梅嘉明顯有備而來,剛才的無賴只怕就是為楚蓁而來的。她領了這么多人來,為著什么顯而易見!可楚蓁已然成婚,自己若是救她出去勢必會有肌膚之親,實在是大大的不妥。 楚蓁雖連頭都抬不起來了,但尚有一絲清醒,外頭的動靜那樣大,如何聽不到。不想趁了梅嘉的意,她無力的動了動唇:屋里王廷之是習武之人,耳力超群,聽了忙三兩步奔進了屋子里,只見榻上放了件天水碧的披風,心下一喜,忙卷了出來。他疾奔至楚蓁身旁,道一聲得罪了,便將她用披風裹了起來,順手收拾了石桌上的茶盞,抱著她徑直躍上了院外的一株茂密的古槐。 于是,當梅嘉笑盈盈地推開小院的門,準備換上驚訝的面孔捉jian時,震驚地發現除了掉在地上的幾片薄荷葉子,院中竟沒有絲毫有人的跡象。她向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對著梅嘉搖搖頭,梅嘉簡直要氣瘋了!她明明都設計好了,居然還是讓楚蓁那個賤人逃了!再無心應付眼前的夫人小姐們,略坐了會兒便匆匆下山了。 跟著的人原本多就是為了與梅嘉說上幾句話的,正主都走了,這些人自然也坐不了多久,沒一會兒,滿院的人便走了個干干凈凈。 待人離得遠了,王廷之才滿頭是汗地抱著楚蓁落了下來,他剛扶著楚蓁坐在石凳上,便遠遠避了開。誰能知曉,他抱著眼神迷離、神態嫵媚又軟得一塌糊涂的心愛之人,內心掙扎了許久才將她推了出去,若不是自己一向自制,只怕今日就要做那趁人之危、毫無廉恥的下作之徒了。 前后不過一刻鐘的時候,楚蓁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渾身的血都往頭頂涌,腿腳微微痙攣起來。眼瞧著下一刻,自己可能就要徹底人事不知了,楚祺嘶啞的聲音好似天籟之音般從天而降:jiejie!jiejie!原來楚蓁先前與楚祺、岳麒約好,一有不對,自己便摔碎茶杯示警。誰知楚祺見梅嘉都進進出出好幾回了楚蓁卻半點沒動靜,心中擔心沒等示警便來查看一番。 楚祺行至近前一把扯開王廷之,上前小心將楚蓁抱在懷里,急得不行:jiejie,你怎樣了?要不要緊?一旁的岳麒邊為楚蓁著急,邊主動上前隔開王廷之望向楚蓁的目光,他見了楚蓁的情形,已然猜到原因,忙招呼楚祺:小舅爺,奶奶難受得很,咱們趕緊抱著奶奶去找大夫吧!楚蓁聽到楚祺的聲音后便徹底沒了意識,卻好似知道楚祺在著急一樣,嘴角牽了牽。 楚祺沒心思想王廷之為何在這里,他用披風將jiejie嚴嚴實實遮了起來,抱著她便往外走。王廷之忙喊道:表妹身邊的丫鬟被人打暈了,我將她藏在院后那處假山下,表弟一起領了她回去吧。 楚祺頓時回頭,惡狠狠得瞪了王廷之一眼,招呼外頭跟著的人去尋著碧春,一行人匆匆出了環翠寺。王廷之暗地里一路跟著,直到楚祺他們安全上了馬車出了山門,才回到仍在大殿中聽佛經的母親身旁。 這一回,梅七姑娘無意中為自己招了個大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男配又出現了,哈哈 第54章 驚險 楚蓁的情形實在不好找普通大夫,楚祺使人擼了休沐在家的徐太醫為楚蓁診治,徐太醫卻只能讓楚蓁稍微清醒,藥性不能全解,這種下三濫的藥與一般的春there4;藥不同,方子相差許多,徐太醫一時一籌莫展。 余氏突然想起許多年前在宮里見過的一樁事,她偏頭看向徐太醫,謹慎道:徐老,您看,會不會是徐太醫緊緊皺著的眉頭猛然跳起,不可置信地道:什么人這么狠的心腸?這是想逼死蓁丫頭??! 楚祺拳頭猛的一下砸在床框上,咬牙發狠道:我早該知道,姐夫說過那個姓梅的邪性,該緊跟著jiejie的!岳麒拍拍他的肩膀,不停地催徐太醫:徐太醫,到底是何種毒物?趕緊給奶奶解了才是正經。 徐太醫捋著長髯,邊搖頭嘆氣,邊麻利地拿出銀針,在楚蓁面上、胳膊上的幾處xue口施針,待這幾處流了些黑血出來,才停下擦擦額頭,開了個藥方。清醒過來就立在房里守著楚蓁的碧春忙接過來,親自拿去廊下煎藥了。 余氏剛要囑咐幾句,徐太醫便擺擺手:余大人,本官曉得厲害。他又看了眼床上臉色沒有先前那樣凄艷得像血的楚蓁,心中著實覺得可憐,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自小金尊玉貴得養著,誰能想到突然變了天。好不容易以為她嫁了好人家該一世安樂了,竟然又遇到這種事,那賊人當真是可惡。 待碧春煎好藥,用玉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給楚蓁喂下,楚蓁漸漸安靜下來,身上也慢慢冷了些。侍琴幾個忙口呼阿彌陀佛,楚祺終于好好地坐在床邊,眼都不眨地守著jiejie。余氏千恩萬謝地送了徐太醫出門,岳麒將他送回了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