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衛鏗還對這個空間的信息控制度高的很，不會閃爍出尷尬的信息。

    例如，當監察者閃爍出“尿素”這個詞，在這個空間的鏡面墻壁上對應交錯的信息，就是標準的化學式，還有植物生長。絕對不會被動閃爍出“寶寶金水”之類的信息畫面。如果衛鏗維持意識空間是很勉強，那么絕對會閃出烏七八糟的某些畫面。

    要知道監察者和穿越者異性的情況下，在雙方結為伴侶的儀式中。

    當監察者以非常漂亮的姿態進入穿越者的意識空間中，會在穿越者的意識中提出非常送命的問題。比如說“你媽和我同時掉進水里”那種問題。

    在這種意識對接中，有時候哪怕是稍弱的一方，也能用自己的信息散發規模，攻克對方內心真實信息。

    【嗯，衛老爺現在對白靈鹿的所有評價都是真心的。只是白靈鹿現在鉆不到衛鏗的其他評價。白靈鹿想生氣，但是害怕生氣，產生信息對應，讓衛鏗抓住空隙，反過來了解自己情緒，所以強制冷靜?！?/br>
    現在衛鏗的意識空間中，沒有“食色性也”的信息閃爍，說明衛老爺是“正經人”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監察了這么長時間，她們確定衛鏗對很多信息都懂。

    現在在意識如此親密的對接中，衛鏗仍能維持著外交發言一樣信息傳達，衛老爺的意識規模真實有多大？

    雖然衛鏗的意識尚未在這個世界展開為偉大，但是哪怕是身為凡人，也能直視神明。

    并且還需要知道，現在抵達“奧法宇宙區域”的只是一只偏師！衛鏗意識的主力是在潘多拉位面。

    ……

    以奧法所在的多元宇宙來看，地球近古歷史的灌裝意識，是這里凡人的兩到三倍。

    而“民級”穿越者的意識，是這里凡人的二十多倍，并且有所質變。

    士官級別的穿越者意識，則是數百倍，在質量上，對應的是妥妥的傳奇級別。

    至于卿級，大多都是與神一線之隔。有的上卿甚至是與下位神比肩。

    而衛鏗這種，

    這幫熟讀大量資料的監察者們，是找不到已知奧法位面的類別。說是神祇吧。沒有神祇那么極端。

    這讓她們現在絕對確定衛鏗是君王，雖然衛鏗沒有在一個位面完成“君王成就”，目前還未被主世界官方承認。

    ……

    通過意識空間的信息高度對接。

    衛鏗也很快知道，自己容納的這“六百個監察者”正在“嘰嘰喳喳”地考究自己哪里大，哪里小，哪里長，哪里短。

    為了防止她們思維歪樓，自己立刻開始了正式話題。

    ……

    衛鏗對白靈鹿發出了第一問：“這個任務，必須要我成為神祇，為任務成功標桿嗎？”

    意識大廳中安靜了下來。

    衛鏗望著白靈鹿。

    畢竟是合作了很久的老搭檔了，白靈鹿很快就破譯出了衛鏗的意思。

    白靈鹿試著回問：“你覺得，這個位面‘目標’不合適，或者說，你有新的目標？”

    例如在空扭位面，衛鏗是硬生生的將“成為劍尊”這個任務目標，整成了“時代變更”。

    衛鏗遲疑的回應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未來是什么。在我進行的大量推演中，這里的歷史和社會始終無法穩定平衡?！?/br>
    衛鏗打開“歷史發展束”模型。

    在這個模型中，衛鏗以自己的人格為模板，同時收集了大量見到其他人為次要模板，進行自然的歷史演化過程。發現在歷史演化到一定階段即出現終結。

    監察者們觀測衛鏗演化幾十條數千年的歷史發展變化后，也都陷入了沉默，這些歷史最終都只能期待神祇投入的英雄推進。

    至于白靈鹿這邊看完了三條推演的歷史，轉向了衛鏗，搖了搖頭，單馬尾大辮子在光滑的背肩上掃了兩個來回。

    衛鏗說以自己為模板，但是模板絕對不完全！衛鏗有意忽略自己的一種性格可能，這種性格可能，在潘多拉位面和空扭位面中都有著“爆發”作用。

    白靈鹿饒有興致的指著衛鏗推演的歷史：“歷史末路中，你會那么平靜嗎？”

    衛鏗在意識中感覺到白靈鹿的否定，解釋道：“我的理智認為，我會對‘絕望’盡可能的回避?！薄谛l鏗碰到斷不可回避的時候，監察者們每次能觀察到的是“寧折不屈”。

    白靈鹿不置可否。繼續朝著更重要的話題詢問。

    白靈鹿：“你在籌備這個任務中的失敗，對吧?！?/br>
    所有的監察者為之一頓，因為在面對白靈鹿的這個詢問時候，衛鏗沒有第一時間表現出否認。那么也就是，衛鏗的確是在考慮“主動失敗”。

    眼下衛鏗進入奧法位面，是他所碰到的一個能掌握永生的機會。

    “失??！”，這是大部分穿越者不會考慮的事情。哪怕是上卿，也不會這么豪橫。

    但是衛鏗呢？面對監察者們在意識空間內海量的詢問。

    衛鏗的意識中，不得已泄露出了一絲本意：“退一步海闊天空，躺一躺輕輕松松?！?/br>
    衛鏗精打細算的軸：“現在，這個位面的舊神已經在著手重點打擊我，而‘科學’、‘機械’這兩個家伙在?；^。這樣的情況，我多出力，不值得啊?！?/br>
    ……

    現在這個任務中。

    衛鏗不知道塞恩斯在作甚，但如今風撫大陸上矛盾愈演愈烈，衛鏗確定“科學”沒有盡到足夠的義務。

    如果“科學”堅持掃蕩迷信，堅持科普。詭機械之類的現象會大幅度降低。

    衛老爺性格，不是“主動爭，主動搶”的那種，但非常珍惜自己的汗水，如果遇到無視，那不如‘提桶走人’。

    工業精神已經鋪設開來，而工業化的關鍵定義也已經完成了，該做的都做了。

    “科學”，“機械”不待見自己，那么就把工作甩給他們。

    衛鏗的意思：“既然他們想要螺旋上升，那就給他們螺旋上升?！?/br>
    ……

    面對想要撂挑子的衛鏗，白靈鹿很頭疼，不過卻也升起了對時空管理局的幸災樂禍。秦天放的安排顯然要翻車了。

    不過，有一位監察者表示了擔心。

    燕北香：“衛鏗閣下，在這個信息存續的時代，身軀隕落后，意識信息短期內仍然會在位面上殘留痕跡，換而言之就是，你靈魂會在神戰中被扣押?！?/br>
    衛鏗笑著說道：“我會逗留在這里，但是沒人能提溜我?！?/br>
    燕北香有些急了：“可是~”

    燕北香是秦曉寒留下來的人，是專門用來監督白靈鹿，以及提示衛鏗不要頭鐵的。

    鑒于在潘多拉位面“真新正”的前車之鑒，燕北香隱隱察覺到衛鏗可能的打算是：“狠到丟掉一部分靈魂，來拖著某些人入死坑?！?/br>
    衛鏗沒有給燕北香回應，只表現了，一種“不愿屈從”的意思。

    這個“工業”神格，衛老爺準備玩個大的。

    但是具體進一步計劃是什么，衛鏗沒有和燕北香吐露太多，只是要讓她們做好心理準備。

    ……

    白靈鹿這是給了衛鏗想要的信息：“如果是穿越者之間的不和，導致任務失敗，最終追究不關監察者的事情?！?/br>
    衛鏗吐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只要監察者這邊不會因為利益損失而背叛自己，自己就能大膽的作。

    對此，白靈鹿情緒上習慣性的補了一句：“即使這個任務追究我們的責任，也不會連累你。都幾個位面的交情了，你不放心我？”

    衛鏗：“……”

    白靈鹿抓住了這個空隙：“你猶豫了，我靠，你這還不放心我?！?/br>
    衛鏗：“我沒有說過，我是感動的?！?/br>
    白靈鹿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信息空間：“呵呵”突然蹦了一句“我，秦曉寒，你選哪個輔助？”

    衛鏗：“……秦曉寒，嗯，理智上選你”

    這個意識相交，雙方很難隱瞞。

    ……

    白靈鹿隨后領著其他三波也進入衛鏗意識空間，完成了交代。最終，衛鏗和白靈鹿單獨進行了意識交談。

    衛鏗什么都沒有說，給了白靈鹿一個公式，然后讓她進行求解。

    白靈鹿在這個高等數學的公式上，加上了“主世界和奧法宇宙量子落差的量”，再然后帶入，衛鏗的諸多意識的數值后，最終看到那個答案：1/∞。

    1除以無窮，答案是無限逼近于“零”，但是不等于零。

    當白靈鹿抬起頭，面露疑惑時。衛鏗又補充了一個關鍵線索：

    這個世界上所有信息都有存續性，這就導致了，在所有意識觀察的范疇中，（這里的意識包括神明），信息存續和發展的規則，有復雜和精密因果。

    關鍵詞：因果律

    白靈鹿微微一怔，

    因果律在主世界屬于玄學概念，在這個位面是存在的。然后她陡然明白了。

    然后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衛鏗一樣，——要論老陰b，伏地魔，還是這貨6。

    白靈鹿在對衛鏗豎起大拇指時，則是心里砰砰的跳動，她不由忐忑：“自己過去某些想法，衛鏗可能也是推斷到了，這貨會不會報復自己？”

    白靈鹿心里的這些小九九，衛鏗無奈的搖了搖頭，給她回應：“是想過教訓你，但日子一久，就算了，不跟你計較了?！?/br>
    感覺到心思暴露的白靈鹿，惱羞成怒道：“我不怕你報復，來啊?！?/br>
    ……

    回到因果律這個課題上。

    衛鏗是要將自己的存在，變成神靈都無法拿捏住的極小數！來逃避神祇作為極大值的束縛。

    作為凡人將“意識”在這個世界的顯像，變成“不可觀察的趨近于零”。

    那么個人所有的痕跡，例如所做的成就，所完成的事情都會被神在時間洪流中修改。

    而這樣影響力微乎其微存在，最終會如沙子掉落到海洋中一樣不可知。

    但是！

    衛鏗不是這個世界的凡人，衛鏗是穿越者，在自己滅亡于這個世界時，自己的意識相對于這個世界變化增生的信息無窮小，但是鎖定了關鍵信息，就永遠定錨在這里，不可被抹消，無法被遮掩。

    來自主世界的定位，只要主世界那位凱撒（蒙納特（歐格瑪））還在這個位面，衛鏗就能抓住定錨。

    神想把衛鏗意識扔到茫茫信息大海中的角落。主世界那邊衛鏗始終都能順著基點找到這些錨點，通過再度穿越部分新意識展開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