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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許總剛才親口對我說的?!标懥昼娢兆“不毙虻氖?,“小序,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其中的原因如她們不愿意告訴我們,我們無從得知,也幫不了她們,但是我想——她們放過對方更加合適?!?/br> “你說什么?放過?”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雙方都感到痛苦,又何必緊抓著不放手呢?你和孟秋曾是同學,你了解她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她會用這么決絕的方式來表態嗎?她都已經這樣,許總又何必緊抓著不放手?” 安槐序回望著陸林鐘,眼里凝起諸多復雜的情緒?!澳阍趺纯梢灾豢吹矫锨锏碾y過,我們作為朋友不是應該幫著想辦法解決她們之間的矛盾嗎?為什么你只希望許終玄放開孟秋?” “小序,她們之間的矛盾也許不是我們外人想想辦法就能解決的,也不是所有的矛盾都有解決的辦法。我并不只是希望許總放手······” “你不了解許終玄!” “我確實不了解她?!标懥昼娎涞?。 陸林鐘松開安槐序的手,心煩意亂地理了理垂散的長發,再說下去,連她們也要鬧出不愉快。 “許終玄一個人承擔的東西夠多了,在這個世界上許終玄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你還要讓她去承受失去孟秋的痛苦,你不覺得這對她太殘忍,太不近人情了嗎?許終玄失去了孟秋,她會活不下去的?!?/br> “你說我不近人情?明明是你在感情用事。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強求,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要抱著執念過完剩下的日子嗎?難道執念是愛嗎?” 安槐序激動地站起來,壓抑著翻涌的情緒,聲音變得顫抖:“是??!我沒有你那么冷靜理智成熟,我就是會抱著執念過完剩下的日子?!?/br> “你!”陸林鐘抬手按著額角,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里陡然凝起一層疲憊。她不愿再多說,拿好自己的東西直接離開了醫院。 初春的晴日沒有給人半分暖意,易子曰雙手揣兜,站在陸林鐘的車前,無所事事地踢馬路牙子。她在門口等了一上午,兩腿凍得發麻,終于看見陸林鐘沉著臉從里面走出來。 易子曰頂著迎面而來的低氣壓,走上前去小聲問:“她,還好嗎?” 陸林鐘臉色淡了幾分,安槐序心里仿佛只裝著許終玄,面前這位也是。 “你覺得呢?”陸林鐘反問。 易子曰薄唇抿成一條線,不安地看眼醫院大樓,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話題。許終玄父母病故的消息她早已得知,這幾天她屢屢走到殯儀館外,卻不知該以何種身份進去吊唁。 陸林鐘情緒漸漸平復。是她不對,把自己與安槐序鬧別扭后的不快發泄到了易子曰身上。 “董事長和夫人過世后,許總cao勞過度暈倒了?!?/br> 易子曰指尖用力地捏緊褲縫線,勉強轉移她無處安放的緊張。 陸林鐘眼尖地看到她的小動作,接著道:“目前她沒有什么大礙,槐序在陪著。我要回公司加班,你要去看的話,我可以給你病房號?!?/br> “不,不用了吧?!币鬃釉粨u頭,“她還好就行,就行?!?/br> 陸林鐘沒有多言,坐進車里。 易子曰輕叩副駕駛座的窗戶:“她病倒了,公司里的事都落在你身上?” 陸林鐘頷首。 “要我幫忙嗎?這方面我懂一點?!?/br> 陸林鐘心里有了底。易子曰對許終玄那么上心,恐怕早就修習了如何管理公司。她沒再推辭,領著人回到公司,拿出了一份臨聘合同遞到易子曰面前。 實習生的薪水,卻是當牛做馬的工作量,易子曰還是爽快地在合同上簽字,眼底有笑。 陸林鐘看穿沒說穿,有的人明知結果,但還是放不下。 陸林鐘想起安槐序在醫院里的反應,隱隱覺得安槐序的話或許并沒有那么不理智,她捫心自問,如果未來的生命里,沒有安槐序······ 陸林鐘收回思緒,勉強自己去看手頭的材料。 一連三天,安槐序都留在醫院照看許終玄和孟秋。自從兩人發生了口角后,陸林鐘便回公司加班,雖然每天便會去醫院看望,但是見面后都各自保持距離,并無交流。 陸林鐘平常的工作量本就夠她忙得腳不著地了,現在再加一份許終玄的工作,短短幾天,她越發消瘦了。 安槐序趁著陸林鐘來看孟秋和許終玄,想開口說點什么化解兩人之間的不快。只是陸林鐘和許終玄都齊刷刷地盯著在場的她,眼神暗示:怎么還不走? 安槐序:“······” 安槐序長吁一口氣,格外勉強地站到病房外,趴在門縫上聽里面的動靜。 陸林鐘和許終玄說話的聲音很小,她能聽見的寥寥,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安槐序聽見許終玄提起了自己的名字,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 “嗒——”病房門被人拉開。 安槐序定了定神裝作毫不在意,陸林鐘站在她面前,唇角似有似無地彎了彎,好像在笑她。 安槐序撓頭,舌頭開始打結,不安地搓手:“我,你們聊完了?” “嗯?!标懥昼姾芸旎謴土艘荒樀坏谋砬?,掩飾眼底的盼望。 安槐序又問道:“吃飯了嗎?” 陸林鐘低頭看眼腕表,“才三點半?!?/br> “······”安槐序尷尬地笑笑,“那你一會兒加了班要按時吃晚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