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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鐘驚恐地回過頭,易子曰隱在暗處,陰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陸林鐘下意識拉住五斗柜,易子曰站在門后,嘴角掛著一絲凜冽的笑,忽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將她重重地摔在墻上,后腦勺與硬墻猛烈撞擊,傳來悶悶的鈍痛。她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手腳并用,拉開了膠帶從后面綁住了她的手腳,“易子曰,你在做什么?!” 易子曰自上而下地看著她,冷笑道:“我在做什么?!不應該由我來問,你們在做什么?!” 陸林鐘凝眸,明白了眼前的易子曰,或許才是真正的她,狠戾果決,毫不留情。 “小序呢?!你把她怎么樣了?!你放——” 易子曰揪住她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人抵在玄關柜上,封住了陸林鐘的嘴。 積雨云向城市中心漸漸聚攏,被夜色籠罩的津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囂浮躁,街道變得空曠,道路仿佛加寬了許多,卻被夜風填滿,窗外的寒囂是幽冷客廳里唯一的聲響。 一支煙的時間過去,稀薄的雪粒被狂冷的夜風裹挾,積郁在她心里的往事被層層揭起,歲月的累累瘢痕清晰可見。易子曰清麗的臉上浮起與年齡相去甚遠的成熟,甚至是滄桑。 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易子曰捻滅了手里的煙,回到客廳里,沉眸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安槐序和陸林鐘兩人背向對方被綁在桌腿兩側,易子曰靠著吧臺,坐在兩人中間,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不時低頭看她們一眼。 “你們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可能放你們走?!?/br> 兩個人同時抬頭看她。 易子曰雙肘反撐著吧臺面,細長的腿垂在吧臺凳上晃了晃,漫不經心道:“我是個商人,或許你們給我的利益足夠多,說不定······能打動我?!?/br> 易子曰挑眉:“開價吧,我給你們林氏集團和陳銳往來的證據,幫你們證明當年那起車禍是一場精心布置的惡意謀殺?!?/br> 陸林鐘警惕地瞇起眼睛。 “和我做交易你盡管放心。拿到這筆錢以后,我會換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始全新的生活,只要你們不來打擾我,我就絕不會來打擾你們?!?/br> 陸林鐘了然,這的確是易子曰一貫的行事作風,不僅有全身而退不受牽連的辦法,還要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易子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陸林鐘身上,“我和陸小姐做了這么久的生意,也算是很熟悉了?!?/br> 她蹲下來,揭開陸林鐘嘴上的膠帶:“我把這個機會先給你,怎么樣?” 陸林鐘臉色沉冷,抬眸看著易子曰,嘴唇微動:“什么意思?” “當然是陸小姐想的那個意思?!币鬃釉荒樕珮O淡,自上而下俯視她,“你們兩個人,只能有一個活著從這里走出去?!?/br> “嚴格來說,你們非法入侵他人住宅,我是正當防衛?!币鬃釉粋冗^頭看向安槐序,眼神讓人不寒而栗:“我說得對嗎?安小姐?!?/br> 陸林鐘臉上頓失血色,整顆心被恐懼緊緊攥住,慌亂驚懼地跳動著,一次緊過一次。 真的沒有一點轉圜的余地了嗎······ “我給你?!标懥昼娐曇舳檀?,“我有的一切全都給你,只要你——” 她喉嚨一緊,哀然的眼神變得堅定:“只要你放了她?!?/br> 安槐序耳朵里嗡地一聲,手腳發冷,如墜冰窟。 她怎么能讓陸林鐘來承擔這個后果。 安槐序在地上拼命掙扎,額下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嘴里艱難地發出聲音:“唔唔——” “聽起來— —“”易子曰拉長了尾音,似在認真考慮。 “除了我的銀行款項,國內外有的不動產,我手里持有的我父親公司的股份我也會折換成現金給你?!?/br> “這筆錢,足夠你在這輩子在任何一個國家,一直過著優渥的生活?!?/br> 易子曰仍是考慮的模樣。 “你放了她,我打個電話,一天之內所有的錢都可以到賬?!?/br> “還不錯?!币鬃釉惶裘?,悠然感嘆。 安槐序猛一用力把面前的小馬扎往前踹了半米:“唔——” 易子曰側頭看了安槐序一眼,端起吧臺上的茶杯,拂了拂手里的茶杯蓋,悠哉地喝了一口茶,說道:“雖然不錯,但我還是想聽聽安小姐能給我什么好處?!?/br> 緊塞在安槐序嘴里的布團取下來,安槐序狠狠地唾了一口,恨恨地盯著易子曰:“放了她?!?/br> 易子曰揚眉,不緊不慢地蓋上杯蓋,放回原處。 “我告訴你,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證你一分錢都拿不到?!?/br> 陸林鐘:“小序!” 安槐序不予理會,平靜地與易子曰對視:“小區樓層和外墻都有監控,嚴格來說,只有我一個人是非法侵入,她是從大門進來的,而且你們約好了見面,短信就是證明?!?/br> “你如果殺了她,就是犯罪?!卑不毙蛴曋鬃釉辉絹碓嚼涞哪抗?,繼續道:“你書房里的東西我看到了,她沒看到?!?/br> 易子曰起了身,抵住安槐序的脖頸。 “易子曰,你不要忘了我是法學專業畢業的。只要我有機會從這扇門走出去,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我說到做到?!?/br> 易子曰手上添了幾分力道,眼里漸漸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