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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林家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害許終玄父母?!” 易子曰臉上一片死寂,像覆了一層千年寒霜。 “商業上的競爭變成人命買賣, 做這樣的事,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 “也對,干著人命交易的人怎么可能還有良心?!?/br> 易子曰抵著刀下挪了兩寸,似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劃開一道漂亮的口子。 人為刀俎,安槐序深吸一口氣, 看著窗簾透進來的一絲光,又如此慶幸被易子曰逮住的人是她,而不是陸林鐘。只要陸林鐘沒事就好······ “說得不錯?!币鬃釉挥玫渡砼呐陌不毙虻哪橆a, 按亮手機, 屏幕上是陸林鐘發過來的短信。 “所以安小姐和女朋友里應外合,潛進我家里找證據?” “算我倒霉, 今天落在你手里?!卑不毙虿[了瞇眼睛, 迅速抬手, 控住了易子曰手里的刀。對方笑意森然,反應比她更快,眨眼間就把安槐序胳膊擰轉在身后,按到地上,□□直接撞到地板, 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安槐序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了。 “嗯,算你倒霉,我練過搏擊?!?/br> 易子曰手腳麻利從地上摸到窗簾的綁帶,將安槐序兩只手反背著綁緊。 “你別以為——唔” 易子曰不耐煩地團起毛巾,堵上安槐序的嘴。 “唔唔——” 安槐序抗拒地往后躲,腦袋一磕,撞上了矮柜的角線。易子曰把安槐序從書房拖到客廳里,拿了兩根加粗的繩子將她綁牢在桌腿上。 安槐序身上扭打過的傷痕、被撞過的地方,無一不在火辣辣地痛。 她恨恨地盯著易子曰。 她面前的人長得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卻有最骯臟陰冷的內心。她知道自己大抵會有怎樣的下場,可門外的陸林鐘還有機會逃生,她必須保護陸林鐘,萬一······沒有萬一! 安槐序用力撞向桌子,可楠木桌穩若磐石鎮在原地。 “唔——”,她不安地扭動身體,手腕被繩子擦得火辣辣地疼。她手腳并用,試圖碰倒身旁的桌凳,發出聲響,給陸林鐘遞信號。如果陸林鐘能聽見什么,一定會知道里面事情有變。 “想問你們怎么露餡兒的?” 易子曰沉眸,冷冷瞥了一眼安槐序,不緊不慢地說:“陸小姐這人我還是知道的,她找人辦事,請人吃飯,從來都不會早到?!?/br> 安槐序睜大了眼睛。 “說來連老天都在幫我?!币鬃釉蛔旖菗P起輕笑,眼里淌出一陣快意:“睡個午覺醒來發現赴約的時間晚了,準備出門卻恰好看見書房外蕩過去一個人影?!?/br> 安槐序:“······” 易子曰突然蹲下來,指尖用力捏緊安槐序的下巴,冷道:“你們在查的事情,我都知道?!?/br> 安槐序的后腦勺抵著桌腿,呼吸粗沉,下巴被捏得一陣酸麻,心里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原來從始至終,她們都是別人的獵物,獵人在一片瘴氣彌漫的森林里設下無數的陷阱,卻冷然地站在山頂偷窺一切。她們自以為敏捷靈巧地躲過了陷阱和□□噴射的子彈,跑向森林的出口,卻是落入了獵人早已織就的大網······ “嗡”伴隨著手機震動聲,一束亮光撕裂了客廳里緊密沉抑的昏暗。 易子曰松開安槐序,撿起安槐序扭打時掉在門邊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幾下,嗤鼻:“她在門外?” 安槐序拼命搖頭。 易子曰一臉了然,嘴角勾了勾,憐憫地看著安槐序,就像看著在她課上暗度陳倉自以為能漫天過海的學生。 易子曰輕步走到門邊,把編輯好的短信發送。 安槐序屏住呼吸,屋子里靜得出奇,大門外收到短信的響鈴,像一根針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安槐序的神經,擊潰了她心理防線。 易子曰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她:“來都來了,當然得請進來?!?/br> “唔唔——”安槐序驚駭地睜大眼睛,奮力掙扎。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易子曰翻出五斗柜上的一卷塑料膠帶,留下一個陰鷙的背影。 “咚咚咚” 密集的敲門聲像敲在了安槐序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安槐序呼吸急促,額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快走!快點離開這里! 她看不見易子曰,卻清晰地聽到了易子曰手覆在門把手上的聲音。 “唔——” 不——不要——不要開—— 可惜,上天沒有聽見她的禱告。 “嗒”清脆一聲。 門開了。 *** 陸林鐘躊躇地站在易子曰家外,安槐序進去已經有十幾分鐘了,為什么還沒有來給她開門,電話也無人接聽。 “?!笔謾C屏幕亮起,易子曰給她發來了短信:我已經到了,你人呢? 陸林鐘盯著短信,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靜下心來細想,又思考不出個所以然。她蜷起手指,又往門上敲了幾下,門里似有幾聲不大不小的動靜。 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難道······ 門鎖咔噠一聲彈開了,陸林鐘猶豫了一瞬,試探性地往前探了一步。 黑暗中傳來凄然地聲響,“唔——” 她循著聲音走近了幾步。 “砰——”一聲巨響,大門猛然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