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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合上結婚證,道:“有點恍惚?!?/br> 她真的很意外,原來相敬如賓的婚姻事這樣的。 把責任,對錯,分的清清楚楚,讓人覺得很輕松。 莫謹唇角微彎,拿出一張開遞給她,“這是我的副卡,你拿著用?!?/br> 阮夏不和他客氣了,接下來,打開錢包。 最上面的塑封透明小夾層,她和莫涵的婚紗小照異常醒目。 她一身白紗,閉眼,他微微俯身,吻著她的額頭。 落在指尖的視線似是潤著細碎的冰。 有時候,越想快速弄好一樣東西,越容易出錯。。 塑封夾層封的緊,她兩指用力抽了幾次,最后,塑封處啪的斷了。 小照片亦從縫隙脫落出來,輕飄飄朝地上飛去。 莫謹快一步,接了照片,落在掌心。 “撕了吧?!比钕纳焓?。 “我來?!彼直荛_。 小心翼翼沿著她的輪廓,撕掉了那人,她那部分小照完整。 他托在掌心,看了一會,握拳合上。 吻上她額頭,唇瓣在那個位置反復舔舐,齒尖輕輕來回摩挲。 良久,握在她腰際的手,手背凸起的脛骨重新隱進血rou,彎曲的手掌漸漸松弛。 “抱歉,我疏忽了,會把所有東西都檢查一遍,清理干凈?!彼f。 “沒事?!彼槻渖纤鳖i,絲巾下醒目的歡愛痕跡露出一隅,他眼睛彎起來,說:“都是過去,我不在意?!?/br> 這一句,像浸了天邊的暖陽,整個車子里的冰渣消融,一派暖意。 阮夏想起正事,道:“我想休學,先進入阮氏工作,一會回家,哥哥能幫我說服爸媽嗎?” 她在沃頓商學院還有學業未完成,阮明哲不會同意她輟學,但她等不起。 越早進阮氏越好。 他偷偷喜歡她這些年,哪舍得和她分開? 面上卻是不顯,不太贊同的道:“不急著進公司,這學校放棄了可惜?!?/br> 阮夏輕晃他胳膊,“我都有你這么厲害的老師了,不可惜,我現在只想立刻進入阮氏,你幫我?!?/br> 她聲音軟軟的,小貓是的撒嬌。 他心都被柔化了,硬撐著才沒破功,看足了她撒嬌的樣子才勉強答應。 阮夏渾然不知,自己完??! 阮明哲,盛聽南早巴巴坐在客廳看著門口方向,見車子駛進來,不顧嚴寒,親自迎出門。 阮夏的小叔,阮其昌,亦在。 莫謹和阮明哲,阮其昌去了書房下棋,阮夏和盛聽南去閨房。 “這證是真的吧?” yingying的紅殼封面上,結婚證三個燙金大字,打開,兩寸照上,莫謹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裝外套,阮夏黑色的直發垂在耳后,顯的白凈的臉更加清純,唇角掛著淺淺的笑。 盛聽南圈著腿坐在床上,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阮夏白她一眼,收回結婚證,豎起兩根手指,“假的,兩百塊辦的,像不像真的?” 阮母在她腦門上一拍,又把結婚證搶回來去,嗔怪道:“哪有人這樣黑自己的?!?/br> 阮夏在梳妝臺上掃一眼,去衣帽間拿了箱子過來,打開保險柜,把一些首飾扔了進去,又在梳妝臺上,開放隔上挑挑揀揀的一并扔進去。 阮母發現,她挑的都是莫涵送的那些,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是?” 阮夏轉身,懶懶靠在架子上,笑道:“我考慮到把這些東西賣到二手店里,換點錢比較實惠!” 盛聽南:“……” 她噗嗤笑出來,旋即又哭了。 阮夏抽一張紙給她細細擦拭,笑說:“媽,我真的放下了,莫謹對我不錯,他把他名下財產都分給我了?!?/br> “我頭一次發現,原來相敬如賓的婚姻是這樣的,大家把底線擺出來,約定好責任,義務,沒有誰剝削誰,擺事實,講道理,相互給體面,我覺得很好?!?/br> 盛聽南眼淚流的更兇了,她不信阮夏真的一點都不痛,只覺得她是在粉飾太平。 作為母親,她眼見這些年女兒的付出。 小時候,莫涵學什么藝術課,她就跟著學什么。 莫涵學東西比普通孩子都快,她為了和他一樣優秀,花上成倍的時間,只為和他并肩。 莫涵隨口一句,跳舞的女孩子好看,她已經錯過了最佳年齡,咬著牙受壓腿,拉筋的痛苦。 高中為他學理科,每年他生日,提前一個月,費勁心思,跑遍全市就為了給他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每晚睡前都翻看他的相冊…… 她哽咽,“是爸媽不好,要是能看的準些,你也不用白白付出了這些年?!?/br> 盛聽南跟心里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憋的難受。 阮夏腦袋埋進盛聽南脖頸,“媽,你是人,又不是神,白粟是親媽都看不出來,你又怎么能料到?再說,我也沒手軟?!?/br> 阮夏把莫涵,白粟給股份的事說出來,盛聽南看了阮夏半晌。 她覺得這樣的女兒有些陌生,又欣慰。 嘆道:“夏夏,你真的長大了?!?/br> “罷了,你這苦主都不糾結了,我還糾結干嘛?!?/br> 她也是個通透的人,想通了之后,擦干眼淚,邊笑著和阮夏收拾,邊聊天。 阮夏問:“把許嬌放進會場的人,爸查出來了嗎?” 盛聽南道:“查出來了,是許嬌撒謊,酒店保安放進來的,酒店已經解聘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