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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謹盯著她側臉:“你覺得我想要什么?” 阮夏:“非要我說出來嗎?” 莫謹:“理不辨不明,你想說什么,我都聽著?!?/br> 阮夏還是仰著頭,“哥哥,你得明白一件事,我……不是過去那個夏夏了,有點壞的?!?/br> 莫謹攏她耳邊碎發,“如果真的壞,不是應該坦然接受這些?這點東西就感動不已,把自己的底牌交給我了?” 若是律師在,怕是嘴巴得張成雞蛋大,這……叫“這點東西?” 阮夏心微沉,遲疑道:“你……看出來了?” 莫謹脊背微彎,懶懶靠到椅背,道:“一點小伎倆,不難看出來?!?/br> 阮夏垂下頭,“被我算計,為什么不生氣,還答應我的條件?” 他捏起她下巴,逼著她看向他,“小孩才用好壞定義一個人,心軟成這個樣子,怎么做你口中的壞人?” “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如果我事事都光明磊落,你以為我能坐穩這個位置?” “道德是用來約束人的行為規范的,不是用來苛責人的?!?/br> “阮阮,昨晚那種狀況,換做我是你,也會耍手段,我娶的是妻子,不是道德模范標兵,你不需要多完美,你昨晚的舉動告訴我,你有處理危機的能力,會是很稱職的莫太太?!?/br> 阮夏別開臉,“哥哥怕是忘了我們為什么在一起?” 莫謹道:“說說看?!?/br> 阮夏眸光幽幽,“我……沒有再愛人的能力了,哥哥要的,我給不起?!?/br> 她閉眼,握拳,“不如,到此為止吧!” 莫謹盯著她一瞬,攬著她肩頭,站到落地窗前。 莫氏林立在鯨市最繁華的市中心,周圍高樓環視,不遠處,江景縹緲旖旎。 他手指著對面一棟寫字樓,里面莫氏員工穿梭其間。 “阮阮,商道即用人之道,他們人人都會迎著笑臉跟你說:“‘我忠于公司?!?,但真正的利益面前,是人是鬼,誰知道呢?” “可你不可能事事親為?!?/br> “當你必須把后背交給一個人的時候,你要做的,不是費盡心思設防,因為只要離心,就會留痕跡,有了痕跡就會有裂縫,有裂縫就有可能被人乘虛而入?!?/br> “最有利的做法是,給她旁人給不了的東西,收了她的心,讓你們目標一致,利益一致,榜成最堅定的關系,時間久了,她自己就牢牢抓著你不放了?!?/br> “我理解的夫妻之道是,福共享,苦共難,彼此把后背交給對方,共進退?!?/br> “你跳出感性來看這件事,實實在在把我握在手里,我也握著你的命門,我們融為一體,這樣才是世上最牢固的關系?!?/br> “我擬了個合同,我們要永遠忠誠于彼此,誰背叛對方,凈身出戶,永遠放棄家族產業?!?/br> “你要想掌權,先學會做一個上位者,制定對你最有利的規則框住別人,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br> 阮夏醍醐灌頂! 她嘴里說著不談情愛,可思維方式還停留在過去。 莫謹把財產給她,跟情愛無關,只是把兩人綁到底,把唇齒相依落到了實處。 只要兩人不離婚,就是左口袋和右口袋的關系,在誰那有什么區別? 他們牽扯的越深,兩家聯姻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這手段,讓人嘆服! 用錢,信任,尊重,利益,未來,套牢她! 教她再不想去別處。 即便現在她知道這只是一種手段,也讓人生不出怨懟。 她轉頭看向他,眼睛亮如星辰, “哥哥?!?/br> 莫謹揚眉,“懂了?” 阮夏點頭,“懂了,哥哥?!?/br> 莫謹指腹摁上他的唇,“可是,你得明白,我也是有底線的,這種話最傷情分,我很不喜歡?!?/br> 阮夏兩指指天,做發誓狀,“我以后再不說這種話,阮夏永遠不離開哥哥,就像阮家和莫家永遠綁在一起?!?/br> 莫謹不語,只瞇眼審視她。 阮夏想了想,道:“我們領證去?” “也算開竅了?!蹦敺砰_她的肩膀,退兩步,手撐在辦公桌,脊背微彎,斜眼看向她道:“只是,我還是有點生氣,怎么辦?” 阮夏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這樣可以嗎?” 他手一攬,扣著她的腦袋翻身,她腰后仰,倒在桌上,俯下身,唇貼著她的唇,鼻息噴在她的臉上,道:“還不夠?!?/br> 她臉紅了,問:“那你要怎么樣?” 他在她翹臀上輕拍兩下,“五天以后再跟你算?!?/br> “今日先收點利息?!?/br> 輕微的機械聲傳來,窗簾緩緩闔上。 后來,她才看明白。 當倆個人一條心建設這個小家庭,這就是把空虛的情愛落實到現實的溫暖。 這是一個成熟男人,用行動派,表達他的愛。 教她再愛。 他用細節,織就一張天羅地網。 她是網中魚。 第13章 兩人并肩對著鏡頭,笑意落進眼里,灼灼其華。 閃光燈一閃,定格成永恒。 圓圓的戳蓋上,紅紅的顏色刺亮人的眼。 手拉手座進車里,阮夏捧著結婚證發愣。 某人眼角余光盯了半晌,道:“看傻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