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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擰眉,“和小叔沒有關系?” 盛聽南手里的東西頓住,“他雖然有野心,這些年道也沒做太出格的事,你怎么會懷疑他?” 阮夏手里的東西頓住,看向盛聽南,上輩子,阮明哲入獄之后,是盛聽南抓住了阮其昌的把柄,親手拉他下馬,她這才接手了阮氏。 怎么這會,對他評價還不錯? 是阮其昌還沒暴露,還是此事,真的和他無關? 昨晚,霍愷為什么會對莫謹說出他的名字? 阮夏想不出答案,決心晚上問莫謹,專心收拾起東西。 兩人自小混在一起長大,和莫涵有關的東西太多,兩人只挑貴重的珠寶收拾,別的東西一律扔。 最多的便是從小到大的合照,裝了整整一大箱子。 盛聽南喊了李管家拿下去處理。 李管家將箱子提到樓下交給保姆,交代道:“這些照片,等姑爺走了之后全燒了?!?/br> 身后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開,“誰的?” 管家回頭,見是莫謹,心下懊惱,怎么這么倒霉? 含糊道:“就是一些陳年舊照?!?/br> 莫謹淡道:“交給我,不必和夫人說?!?/br> 然后就見莫謹繞過他,彎腰提起了箱子,走出門放進院里車上后備箱。 管家:這……他有點看不懂??! 午飯。 阮夏吃著素菜,眼角余光一直關注阮其昌。 和記憶里的一樣,八面玲瓏,胖胖的臉上總掛著脾氣很好的笑容。 看不出什么破綻。 盛聽南夾一塊牛rou放進阮夏碗里,“怎么不吃rou?” 阮夏筷子頓珠,那理由,她可以瞞過莫謹,但瞞不住盛聽南。 硬著頭皮,說:“我最近減肥?!?/br> 莫謹心念微轉,把她碗里的牛rou夾過來,“那我吃?!?/br> 莫涵喜歡吃重口味的rou食類,莫謹吃偏清單的素食。 阮夏這些年把莫涵的一切揉進自己的生活里,食物,愛好,生活習慣全都一樣。 盛聽南和莫謹一樣誤會了! 她不想女兒再丟了自己,又夾一塊醋溜魚片,放進她碗里,“魚rou不怕胖?!?/br> 阮明哲也察覺出不對味了,看過來。 阮夏手里的筷子攥的緊緊的。 莫謹自然也不希望她逼自己這么緊,也夾了一片魚rou放進嘴里道:“味道不錯,你試試?!?/br> 阮夏沒辦法了,夾起來放進嘴里吃。 阮夏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借口離開。 車子出了阮家大門。 “?!避?/br> 字咔在喉嚨里,阮夏手捂著嘴,嘔吐聲聲發出來。 司機停車,莫謹眼睛沉下去,只見阮夏是沖下車的。 胃里所有的東西吐出來,最后只剩胃酸,她胃里還是翻江倒海的惡心,一下下往外吐著水。 終于停下,莫謹給她擦去唇角的污穢,擰開一拼礦泉水遞上。 阮夏漱干凈口腔。 “怎么回事?”莫謹問,眸色暗沉。 他常年吃素,雖然也覺得rou味有點惡心,也沒吐,她怎么吐成這樣。 阮夏要怎么解釋呢? 說因為自己嫁了莫涵被冷待,累的阮家大廈傾倒,父親入獄,母親車禍身亡。說她上輩子親手重創了你打理的那么好的莫氏? 殺了許嬌? 說她其實已經不是一點點壞? 說她還是不解恨! 說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么要愛莫涵?。 恨為什么要嫁他? 她沒法原諒那兩個人,更沒法原諒自己! 她厭惡自己那二十二年里的一切。 她不看他,嗡嗡道:“就是不習慣rou味?!?/br> 話音落下,身體失去重心,被他抱進車里,臉色沉沉,吩咐司機:“去醫院?!?/br> 阮夏輕扯他西服一角晃,輕聲說:“哥哥,我和果果還有約,改天吧?!?/br> “去醫院?!彼蝗萆塘?。 阮夏無奈,但也明白,冷冰冰的機器,查不出什么的。 只她沒想到,莫謹捏著檢查報告,又說:“我幫你約了心理醫生,每天下午兩點,一個小時,直到你能好好吃飯為止?!?/br> 阮夏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心里清楚,沒用的,還是道:“謝謝哥哥?!?/br> 手機適時響起來,阮夏通完電話,看向莫謹道:“果果來接我,咳,你怎么辦?” 莫謹指背撫上她臉頰,柔聲道:“阮阮,他背叛你,不是你的錯,相反,沒人能像你一樣,把一顆真心捧給別人二十二年,這很珍貴?!?/br> “自己更自己慪氣是用他們的錯誤懲罰自己。你要是心里恨,就去收拾那倆人,讓他們不好過,讓他們跳腳,有我給你善后,不用怕得罪人?!?/br> 阮夏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道:“好?!?/br> “哥哥,可以把你這一周的行程表發一份給我嗎?” “我把你微信推給我秘書,她會發給你?!?/br> 于果見莫謹手牽著阮夏手出來,親自給她開車門,手護在她頭頂,唇邊浮著淺淺笑意,轉頭,和她說:“路滑,開慢點?!?/br> 于果呆了半晌。 這……這……這是莫謹? 狂點頭,舌頭打結,話都說錯了,“嗯,點開?!?/br> 阮夏有些臉熱,抵拳輕咳,“你快去吧?!?/br> 莫謹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