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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戳眼刀對寧倏一毫無作用,掌門大人只能微微嘆了一口氣,又繼續朗聲道:“從今日起,寧師弟便入駐歸元宗主峰,各位可有意見?” 他一眼瞥向看臺上的各峰峰主和長老,眾骨干哪里敢有半點反對的心思? 當年陸清舟背上了污名離開門宗,背地里曾有不少人看過他的笑話,還趁機爭權奪利。 可不想這大權最終竟然被一名年輕人奪了去,而且,自從許子玄登上掌門之位后,但凡參與過當年之事的人,皆沒逃過他的毒手! 斬殺的斬殺、除名的除名、流放的流放,手段可謂狠毒潑辣,行事作風與他本人的氣質完全不符。 不過也正因如此,歸元宗才能在他的掌控下,重新變成了一塊鐵板,只是烈陽劍陸清舟,徹底成了歸元宗的禁忌! “恭喜掌門認回小師弟!”各大峰主齊刷刷地舉手恭賀,態度誠懇。 在和陸清舟相關的事宜上,他們的意見出奇一致——掌門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們只要微笑附和就好了。 然而,臺下的眾弟子卻是傻了眼。 片刻之前還在大比中費力比拼的外門新人,怎么轉眼間就成了長輩? “寧師叔恕罪!”之前聯手對付寧倏一的弟子更是坐立難安,一個個忍著身上的傷痛,跪在了地上,“都怪我等聽信旁人慫恿,得罪了師叔,求師叔開恩!” 此刻,他們恨不得自己身上的傷能更嚴重點,讓師叔出了這口惡氣,別再記著他們的臉! “師弟,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些弟子?”許子玄掃了一眼眾人,淡淡問道。 “能被別人一句兩句蒙蔽利用的人……”寧倏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里怕是有功能性障礙,遲早送了性命。還不如回去安安穩穩地當個莊稼人?!?/br> 許子玄立即向孫長老道:“等這些弟子傷勢痊愈,送他們下山!” “不要??!掌門,師叔,求求你們……我不要離開宗門!” 臺下一片啜泣求饒,許子玄卻沒理會半分,揮了揮手,讓人將這些傷員都送去了住處。 “這些弟子,不過是替某些人動手行事的棋子?!睂庂恳幻懬逯酃饣钠っ?,仰起頭,看向看臺上那群身著黃色道袍的丹修,目光冷若冰霜,“我想,丹蘊峰也該給我一個交代?!?/br> “你休要血口噴人,你有什么證據!”李傲白心虛,“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一時間場上所有目光視線交錯,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證據?”寧倏一冷笑了一聲,忽然揚手,一道劍氣沖了出去,直直劈向看臺! 第9章 09內人 親親抱抱不是正常夫妻間表示…… “爾敢!”薛長老見狀急忙出手,一揮拂塵,想要抵擋住劍光,卻叫那一劍劈得虎口隱隱作痛,硬是沒能抵擋住。 “??!”拂塵后的李傲白慘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斷開的手臂跪在了地上,“我的手!” 再一細看,殘臂受劍氣震蕩,臂骨已經碎成粉末,怕是難以復原。 他身旁的薛悠平被血濺得滿臉,頓時嚇傻了眼,渾身癱軟在位子上,身下還漏出了濕噠噠的腥臭液體。 “寧倏一!”薛長老氣得白須直顫,臉色通紅,“竟敢傷我丹蘊峰弟子!你怎能如此歹毒?這是要毀了一個煉丹師的前途??!” “歹毒?”寧倏一劍指李傲白,冷冷地道,“他先和薛少籠絡弟子在大賽中排擠、圍攻我,又命人暗中偷襲。我若是實力不濟,又或是中了他的傷人暗箭,此刻早已躺在擂臺上。論歹毒,論陰狠,在場誰能比得上洛王世子?只斷他一臂,已是看在薛老您的面子上了?!?/br> “你……凡事都要講個證據!”薛長老怒道,“你無憑無證,怎能亂加定論?” “這還叫沒有證據?”寧倏一一揮袖子,“你當方才被送下去的弟子是什么?你當那個姓趙的又是什么?他們親口供詞,你都當耳旁風,要不要我讓他們把供詞寫上幾百遍,貼在你們丹蘊峰大門上????” 最后一聲“啊”幾乎是怒吼出口,震得人心惶惶。 歸元宗上下,無人不被這霸道凌厲的氣勢所迫,就算原本想要勸阻幾句的,都紛紛閉緊了嘴巴。 “他……他們一面之詞,怎能作數?”薛長老雖然硬撐著自己的身子骨,正面頂著寧倏一的殺氣,但他心里的確有幾分理虧,氣勢瞬間弱了不少。 “哈哈哈哈……” 就聽寧倏一仰天大笑,震耳欲聾。 “一面之詞?怎能作數?”寧倏一捂著自己的臉笑了許久,指縫間露出一雙陰冷的眼,像是埋伏在草葉間的毒蛇,狠狠咬住了敵人的要害! “當年,你們不也就憑著這一面之詞,逼他離開歸元宗?” “你……”薛長老正欲繼續爭辯,卻聽許子玄大喝了一聲:“夠了!” “咔嚓”!像是為了配合許子玄似的,歸元宗原本晴朗的上空,忽然劈下一道閃電。 白光閃耀,映照出許子玄慘無血色的臉。 “從今日起,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動我師弟!”許子玄目光陰狠,目及之處,眾人噤若寒蟬,不敢有辯。 這一刻所有人都想起當年,美人一怒,血流成河…… 歸元宗這一年的門派大比,最終慘淡收場。 初賽便打得重傷一片,眾師長哪里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那兒嗑著瓜子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