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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就見寧倏一眼中的殺意似曇花一現,伸出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將其整個身子拍飛了起來,就像方才那枚玉器一般,飛向擂臺。 只不過,玉器飛進了孫長老手中,而他……落在了火海的正中央。 “啊啊啊??!”趙師兄瞬間變成了火人,痛苦地叫喊,“我錯了!是……是李傲白讓我這么做的,饒了我!饒了我吧……” 這時,一道碧波忽然從天而降,卷來滔天洪水,“嘩啦”一下撲滅臺上烈火。 “恭迎掌門!”孫長老急忙拱手向空中一禮,看臺上的諸位師長也紛紛起身,向降下浪潮的地方行禮:“參見掌門!” 寧倏一抬起頭,看向那朵飄在上空的碧云。 只見一雪白纖細的身影緩緩從天而落,仙姿佚貌,皓齒朱唇,仿佛下凡而來的仙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此人過于俊美的容貌吸引,幾乎忘了呼吸。 原本不曾出席的許子玄突然出現在賽場上空,著實讓一眾師長感到驚訝。 然而他們更沒想到的是,身為一介外門弟子,只有煉氣三重的修為,寧倏一竟然對許子玄的威壓視而不見,正面相迎,氣勢不輸半分:“你就是歸元宗掌門?” “你方才所施展的招式……從何而來?”許子玄看了看擂臺四周,依稀還有些許小火星在竄動跳躍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你猜?”寧倏一沖許子玄挑了挑眉,顯得幾分輕佻。 “寧倏一,這是我派掌門,放尊重點!”孫長老見狀,忍不住提醒。 可話音剛落,一道碧光從許子玄袖口冒出,將兩人裹進了一個水球里。 陸清舟跳了起來,卻沒能夠著寧倏一的衣擺,只能瞪圓了眼睛,警惕地看著那碧色水球,嘴里發出焦躁不安的低吼。 水球內,許子玄與寧倏一正面相對,目光交錯。 “我已布下陣法,沒有人能聽見我們的談話?!痹S子玄擺了擺衣袖,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氣,緩和了原本緊繃著的表情,“說吧,他在哪里?” “掌門說的是誰?”寧倏一抱著自己的劍,輕笑道。 “明知故問!你知道我說的是誰!”許子玄沉聲道,“天下唯有他一人會使烈陽劍法,你必定見過他!” “你怎么不猜我就是他?”寧倏一反問。 “性格不符?!痹S子玄咬著雙唇,目光幽幽,“他若有你這狡猾心性,也不會受傷消失……” “受傷?”寧倏一蹙起了眉頭,“他不是死了嗎?” “他沒死,他的名牌并未碎裂……”許子玄突然抬起頭,一把抓住寧倏一,音色顫抖地質問,“你不是見過他嗎???否則,你的烈陽劍從何而來?” “如果教我烈陽劍的那位就是你要找的人……”甩開了許子玄,寧倏一冷冷地回答,“那么,他應當已經算不上是‘人’了?!?/br> “不是人?”許子玄愣住了,“為何?” “我在北方雪原上第一次遇見他時,不過才五歲。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身子幾乎透明,無法碰觸。我知道,他不是‘人’……”寧倏一娓娓道來,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北方那蒼茫遼闊的雪原,那清冷凄涼、惹人憐愛的白色身影…… 阿雪如今是一只貓,也不能算作“人”,他可沒扯謊! 寧倏一理直氣壯地信口胡謅起來:“他說我的靈根與他一樣,便把那套劍法傳給了我,還順手教了我幾個陣法?!?/br> “半年前,他忽然要我來中原,找到歸元宗,接著他就消失了……” “消失?為何?!”許子玄聞言急忙追問,“他怎么了?” 寧倏一搖了搖頭,臉不紅心不跳:“我也不知原因??赡苁撬脑敢蚜?,投入輪回了吧……” “不,不可能……他的魂魄明明尚未……”許子玄垂眸凝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陰晴變化,卻始終沒有把寧倏一想聽到的線索說出口。 沉默了許久后,許子玄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抬眼看向寧倏一,目光變得平靜下來:“如此說來,你得了烈陽劍傳承,倒也算是我的師弟了,為兄定要找個時間與師弟好好聊聊……” “不敢高攀!我言盡于此,我家阿雪還在外面等著呢,我擔心他受了委屈?!睂庂恳煌耆粸樘煜碌谝幻廊说氖竞盟鶆?,一邊說著,一邊揮劍一劈,竟輕輕松松地將那水球劈成兩半。 水流朝著四面八方濺射而去,落得周圍弟子滿頭水花。 “阿雪!”一步跨出陣法,寧倏一一躍跳到臺下,抱起了雪白的貓兒,臉貼著貓臉蹭來蹭去,“寶貝兒,你沒事兒吧?” 陸清舟見到寧倏一出來,才敢稍稍松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示意他——放尊重點! “掌門,眼下該如何處置?”孫長老沒眼再看那貓奴,急忙上前向許子玄拱手詢問。 許子玄雙手負于身后,仰起頭來,環視四周。 臺下鴉雀無聲,無數雙眼睛都聚焦在這白衣美貌的修士身上,無法挪移半步。 “烈陽劍為本人師尊絕學,如今證實寧倏一是師尊的傳人,也就是本人的師弟,故而……”許子玄的視線落在了寧倏一的身上,可寧倏一卻只顧著逗弄懷里的貓兒,還忒沒正經地捏著貓爪爪,親吻著貓貓的rou墊。 許子玄:…… 他能不能不認這個不正經的吸貓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