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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縛劍(修仙NPH)在線閱讀 - 最后的存稿(68章及以后)

最后的存稿(68章及以后)

通,說他這樣的妖王當真是丟了整個妖族的臉。

    然后他又看向王婉,喋喋不休地說她“真是笨死了”。

    最后無奈之下,是他帶著王婉找到了陽泉,又一路尋到此處。

    ……

    “說話都結巴,真蠢?!?/br>
    此刻,赑屃正看著眼前的小妖,眉頭皺成了一個八字:“司命大人呢?”

    那小妖愈是見他生氣,反而愈是緊張,指尖顫抖著指了指頭頂的樹冠:“在……在上面……”

    “真……真蠢?!壁P屃又罵了一句,帶著王婉和柳輕寒一道往樹干的方向去了。

    那巨大的樹干足有一幢小屋那么粗,其上環繞著用木板鋪就的小徑,一路盤旋到最頂端。

    王婉扶著柳輕寒沿著那小徑向上走,這條路實在太長了,還未走到一半,她便已經汗流浹背。

    “這地方就沒有捷徑嗎?”王婉擦了把汗,忍不住抱怨。

    “不好意思,神樹之上,禁止御劍?!壁P屃道。

    “規矩是死的,但人總是活的吧?”王婉指了指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柳輕寒,“他可是你們的王誒!”

    赑屃聳肩:“很可惜,神樹是司命的地盤,不歸他管?!?/br>
    “……”

    王婉這才對妖族的權利體系略有耳聞。

    在他們的世界里,妖王統領全族,維護妖族穩定、制定規矩政策,是最高權利的體現;而司命負責萬物生靈、掌管生老病死,與妖王互相扶持、相輔相成。

    “更可惜的是,司命本人,其實就是神樹靈果的化身,所以她從出生起,一輩子就住在這神樹之上,亦無法離開神樹太遠。所以若是有事,都只能我們去找她才行?!?/br>
    若是換做平時,王婉定會對這位司命唏噓不已,但是現在她只想快一些找到她。

    終于在繞過最后一道彎、拂開最后一片樹枝之后,眼前豁然開朗。

    王婉這才發現,在這遮云蔽日的樹冠之上,居然建立著一座殿宇。

    楠木為墻、琉璃作瓦,高甍崔嵬、飛宇承霓,從殿前向四周眺望,能看見流云蒼茫如同環繞身側,透過那些飄動不定的云層,依稀還能看見樹下那一片金色的原野。

    有不少小妖正穿梭在假山之間,照料著殿前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看見王婉,先是驚訝了一番,又在看到柳輕寒后關切地圍過來。

    “殿下他怎么會這樣?”

    “司命大人在殿里,我帶你們去找她?!?/br>
    赑屃在殿門前停住腳步:“我就不進去了,祝你們好運?!?/br>
    進入那殿宇之中,先是一條寬闊的回廊,回廊兩側,數丈高的琉璃窗戶一扇扇排列,陽光自窗外透進來,在地面上也排列出整齊的光影。

    只有腳步聲在這空曠之地回蕩著。

    “師姐?!?/br>
    柳輕寒的聲音因虛弱而顯得輕柔。他此刻臉色和唇色都泛著白,像是化作了一陣霧霽,隨時便有可能飄散。

    “別擔心,我們馬上就到了?!蓖跬褫p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撫。

    有一只手輕輕拭去她額角的汗珠。

    “此處靈力充盈,我感覺好了許多?!绷p寒道,“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吧?!?/br>
    “都到這兒了,不差這一會兒?!?/br>
    縱然此刻柳輕寒滿身都是血,但笑起來也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司命她……脾氣很差,你還是別見她為好?!?/br>
    “這個……”王婉細思之下,才想起因人妖之間數百年爭端不斷,許多妖對人都無甚好感,司命見過的生死無數,定然更是如此。

    況且她修為比起柳輕寒,只怕是只強不弱,若是自己強行出現在她面前,保不準會被其所傷。

    “那好吧,我在這兒等你?!?/br>
    柳輕寒點頭,從她身側直起身體。也許是因為神樹的靈力,他臉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

    王婉總算是放心了些,柳輕寒揉揉她的眉心,讓她將緊緊皺起的眉展開些許:“放寬心,我死不了?!?/br>
    說完,他獨自朝著回廊的盡頭走去。他走得慢,但步伐卻不再虛浮。窗欞外的陽光披在他的背影上,將那雪白的長發和白衣都染成暖融融的淡黃色,那些鮮紅的血跡,看上去也沒有那么觸目驚心了。

    柳輕寒走后,王婉獨自無事可做,百無聊賴地在這回廊之中踱來踱去。

    地上的光影逐漸開始變得傾斜,又逐漸暗去,最終,整個回廊中都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人在無聊的時候,思緒也就開始侵占大腦。

    王婉倚著墻坐下,一會擔心著柳輕寒,一會想著青崖山上也不知是什么狀況,最后,傅憐的面容,又再次在腦海里浮現出來。

    “叁師姐……”

    她心口發堵,有些喘不過氣。

    青崖山上短暫哭的那一場,遠遠不足以讓她心中的悲傷耗盡。

    她把臉埋在袖子里,低聲啜泣起來。

    哽咽的聲音回蕩著傳到回廊盡頭,也回響在她自己耳朵里。

    ……

    抬起頭的時候,月光已經透過窗戶,溫柔地灑在她肩頭。

    她的影和窗欞的影一起落在墻邊,被拉得很長。

    她從未想過,妖族的月亮會比人界大許多。當真是如玉盤一般,懸掛在她對面的琉璃窗外。

    她怔怔出神。

    以至于無數藤蔓在自己四周的地面上蔓延生長,都未曾感覺到。

    也可能是對方的速度太快,當她感受到有東西纏繞上自己身體的一瞬間,那藤蔓已經爬了她滿身,頓時將她的身體捆綁至半空。

    王婉本能地做出反應,想要召出本命劍,然而從藤蔓觸碰到她開始,她居然就已經無法感受到自己的識海存在了。

    如潮水一般的壓迫感傳來,有東西纏繞上她的脖頸,越縮越緊。

    在自己與空氣完全隔絕的同時,一個略顯低沉的女子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說,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111

    王婉還沒有見到她的人,就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蒼老,但模樣卻尚且還是少女。她的身影就這樣憑空出現在王婉對面的那扇窗前,月光勾勒著她身體玲瓏有致的曲線。

    無數藤蔓從她身后伸出,死死將王婉按在對面的墻壁上。

    “姐,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王婉被勒住脖子,說話有些費力,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咳了兩聲,“柳輕寒呢?”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司命完全沒給她機會,纏在她四肢的藤蔓又縮緊了一分。

    “咳咳……他是我師弟?!?/br>
    根據王婉多年來看的話本小說,很多妖和人都是不允許相戀的,也不知道柳輕寒這里有沒有這種規矩。于是她決定先保守起見隱藏身份——畢竟如果當真有什么人妖殊途一說,眼前這人保不準會直接殺了她。

    “師弟?”那女人冷哼了一聲,“只是師弟?”

    “……有什么問題嗎?”王婉被反問一聲,便有幾分心虛,“他自己人呢?他還好嗎?”

    司命笑得更冷了,整個回廊里的空氣也冷了幾分:“還挺關心他。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說說?!?/br>
    對面的修為實在太高了,王婉知道自己掙扎也無用,便不再動了,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叁百年前他從妖界離開的時候,神魂無缺rou身完整元陽尚在,現在元陽丟了不說,叁魂只剩兩魂,內丹也被剖過,就連rou身也成了這副樣子……”

    司命說著說著,眼底居然隱約有淚水閃爍著:“這些事情,你敢說你一件都不知道?”

    王婉神情逐漸凝固在臉上。

    “其他的我知道,但是他的魂魄……”王婉說到一半,便猜到了這件事是因為什么。

    臨仙城的那天,自己之所以能從不棄劍下撿回一條命,是因為靈燁以性命幫她擋下了致命一擊。

    而靈燁,大概便是柳輕寒那殘缺的一魂。

    這些事情,樁樁件件,都與自己有關。

    王婉啞口無言,不敢直視司命的眼睛。

    自己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之所以能夠沒心沒肺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是因為自己運氣好,更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強,而是因為有他在身后,毫無怨言地替自己兜底。

    她太弱了。

    以至于若是沒有柳輕寒,她可能早就灰飛煙滅了。

    王婉心中酸楚,更多的是自責,她低著頭凝望著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藤蔓。

    “怎么?我說對了是么?”

    司命靠近了幾分,一伸手便掐住王婉的下巴,讓她被迫抬起頭來。

    “所以,他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只叫他一聲'師弟'?”

    那掌心的溫度涼得徹骨,寒意從脖頸開始一直席卷全身。

    “那你想要如何?”王婉被迫與她目光相接,看著她瞳孔里倒映著的那個縮小版的自己。

    司命神情嚴肅,露出一種深謀遠慮的神情,與她少女般的面容極不相稱。

    思索片刻,她一字一頓道:“留在妖界,為妖族繁衍生息?!?/br>
    “……”

    如果王婉此刻在吃東西或是喝水,那她嘴里的東西一定已經噴了出來。

    “所以,你把我綁在這里,就是想讓我留下來,給柳輕寒生小蛇?”

    “你不同意?”

    身上的藤蔓又緊了一分,王婉四肢受到摩擦,有些生疼。

    “等等等等,我還沒說拒絕呢!”王婉趕忙狡辯,“我只是很擔心,我是人,柳輕寒是妖,你們妖族不用保證血統純正嗎?”

    “妖王血統強大,不用你cao心?!彼久櫭?。

    “真的嗎?你確定不會生出來什么人首蛇身,或者是蛇首人身?”

    “那你要生了才知道?!彼久行┦チ四托?,“快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王婉很無奈,為什么總是有人想把她綁在男人身邊。

    上回是秦祿,逼她留在凌虛宗當掌門夫人;這回又是司命,強迫她留下來和柳輕寒生孩子。

    她喜歡柳輕寒不錯,甚至并不排斥和他誕育后代,但如果真的要這么做,她希望這一切是順其自然地發生,而不是受人所迫被逼無奈,更不希望是以犧牲自我和自由為代價。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王婉道,“而且這種事,你總得讓我和柳輕寒本人商量一下吧?”

    “你們人向來狡猾,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陰謀詭計!”

    看來這位司命,是非得王婉現在做出選擇不可了。

    只是,還未等她想好要如何回答,便有一道嗓音自回廊盡頭傳來,拯救了她。

    “稷母,放了她?!?/br>
    聲音溫潤卻不容拒絕,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司命聽見柳輕寒叫自己的名字,卻是頭也沒回,仍舊死死掐著王婉的脖子。

    “靈燁,我讓你吸收圣果靈力,這才不到一個時辰,你便調息好了?”

    王婉有些亂了。

    原來靈燁才是柳輕寒在妖族的名字?

    她突然想起與靈燁結契的次日,給靈寵取名的主意正是柳輕寒提的,名字也是柳輕寒本人取的。

    柳輕寒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不悅:“我若是不來,你就連終身大事也要替我做主了?!?/br>
    稷母冷笑一聲,這才略微側過頭去看向來人:“若非你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擔心你死了后妖王后繼無人,我才懶得管你的私事?!?/br>
    “所以,你現在是要連后事也一道替我準備了么?”

    “也不是不可。反正你現在也和死了沒什么兩樣?!?/br>
    “你要逼我動手?”

    王婉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柳輕寒說話也可以這么冷。

    在此之前,他的聲音還是從回廊盡頭之處傳來,而這一句話響起的一瞬間,他已經來到了稷母身后。

    稷母以及她身后的藤蔓將王婉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王婉看不見此刻柳輕寒做了什么,但稷母的神情顯然是變了一變。

    “我說了,放了她?!?/br>
    最終,柳輕寒與稷母之間這場較量,以稷母放開王婉而收尾。

    藤蔓從王婉的四肢及脖頸處一一后撤,最后全部從稷母的后背處被她收回了身體里。

    王婉身上總算是一輕,自己控制著速度落在地上。

    “多謝jiejie?!?/br>
    稷母冷冷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是一位長輩在俯視著十分不聽話的小孩。

    “我今年叁千七百一十二歲,按輩分算,我算是靈燁的祖母?!?/br>
    “???”王婉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她的神情在那張有著嬰兒肥的少女臉上總是顯得十分違和,“好的,稷母奶奶?!?/br>
    王婉恭恭敬敬朝她鞠了個躬,但對方顯然沒打算繼續理她。

    她轉身與柳輕寒相對而立,語氣嚴肅:“別的事情,我可以不用再管。但為你的性命著想,這幾十年,你不可再離開妖界一步了?!?/br>
    112

    淡紫色紗幔被夜風吹起一角,那布料之上光華流轉,即是因為其用料不俗,亦是因為盛了幾分月色。

    那紗幔薄如蟬翼,如霧霽一般透出其后的人——女子一襲寬大的月白色睡袍,正憑欄望著后花園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靈植。

    王婉頭發也只是隨意地用一根發簪低低挽在耳后,露出修長的脖頸。她的膚色很白,那些靈植淺淡的七色光芒,也映照在她的肌膚之上。

    她托著腮,怔怔出神。

    此處是柳輕寒的寢宮。自從幾日前她與柳輕寒一道回到妖界,便堂而皇之地住了進來。于是眾妖之間無不議論著,妖王在人界待了叁百年,居然帶了一個人界女子回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也有妖說,如今陽泉已開,人妖之間恩怨也當逐漸了卻,妖王這是在以個人作表率,預示著兩界重歸于好。

    只有那些貼身服侍的小妖,一邊戰戰兢兢,一邊不得不奉命用最好的吃穿用度款待她。

    妖界的氣候似乎與人界有所不同,夜風拂過發梢,王婉亦不覺得冷。

    “師姐?!?/br>
    男人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隨后,那從頭到腳都是雪白的身影,慢慢走到自己身側。

    “你忙完了?”王婉側目看了他一眼。

    柳輕寒說是回來修養,但這幾日實則是忙得不可開交,不是召見大臣就是在殿上開會,好幾天夜里回來的時候,王婉都已經獨自先睡了。

    “如今妖族百廢待興,陽泉開啟后,又需百年方可使叁界靈力流轉歸于正常,其間決策,亦是十分關鍵。我初回妖界,自然會忙一陣子?!绷p寒將她鬢邊的碎發別至耳后,狹長的紅色瞳孔在這一瞬間變得圓潤——王婉這幾日已經總結出規律,他每每溫柔看向自己時,便會有這樣的變化。

    “你解釋這么多做什么?”王婉笑笑,將那只落在自己面頰邊的手捉在掌心里,“我又不是不知道,又沒有怪你的意思?!?/br>
    “你畢竟遠道而來,我怕你不習慣,又沒時間陪你,方才擔心?!绷p寒唇邊也浮現一絲笑意。

    “你那些屬下們都對我很好,吃的也很好吃,最關鍵的是你的寢宮真的太適合修行了,所以也不用擔心我沒事干?!蓖跬竦?,“我最近早上起來就打坐,一直到申時才結束,經絡暢通、渾身舒爽?!?/br>
    柳輕寒翻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朝著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拽,讓她的身體離自己更近一些。

    王婉靠在他胸前的時候,他身上冷冽的藥香也包裹著她。

    有一個問題在心里盤旋已久,柳輕寒還是問了出來:“你,當真不考慮留下來么?”

    “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边@個問題,王婉也認真思考過,所以在回答的時候也便顯得坦然,“只是在此之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br>
    柳輕寒沒有追問。在他看來,既然是王婉堅定要去做的事情,那就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但這一回,王婉是發自內心地想要解釋,想讓他安心:“那天一戰之后,青崖山定然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混亂,甚至殃及整個正道,人界安危,尚未可知……更何況還有叁師姐……九泉之下尸骨未寒,我不能讓她不得安寢……”

    說到這里,王婉從柳輕寒懷里退開一尺,仰頭看著他。

    月色與靈植的光芒一同倒映在她眼底,匯聚成一種堅定的光。

    “輕寒,我想去求證一件事情?!?/br>
    在妖界的這些時日,她沒有一日不在嘗試著從傅憐去世的悲傷里走出來,最終,她在心里暗暗下定了一個決心。

    “你想做的事,放心去做就好?!绷p寒伸手,輕輕撫過她的面頰,“只是往后,我無法再常常陪在你身側了?!?/br>
    王婉搖頭,松開了握住他的那只手:“輕寒,妖界比我更加需要你?!?/br>
    雖然不舍,但柳輕寒還是承認她說的沒錯。

    “另外,”王婉咬了咬下唇,又繼續道,“如果妖界當真著急需要一位繼承人,你也不必一直等著我。到時候你就找一只母蛇……”

    柳輕寒強忍著沒笑:“師姐,你這么想讓我和別人生孩子?”

    “我這不是為妖族大局著想嘛?稷母她不是說……”

    “這種話,她從我成年的那天就開始說了?!绷p寒無奈搖頭,“后來她見催我不作效,又去催我那些旁支的兄弟們?!?/br>
    “誒?柳輕寒你還有兄弟?”

    “不光有,而且還有很多?!绷p寒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有沒有同你說過,我們蛇一次能生好幾十只……”

    “什么?”王婉大驚失色,掙扎著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這簡直太可怕了,比祝她一胎八個兒子還要惡毒。

    “那我是不是得走為上……”王婉說著,撒腿就跑。

    手腕卻被人拽了個嚴嚴實實。

    柳輕寒一把將她拉回懷里,王婉腳下失重,感受到拂過面頰的那陣夾雜著他身上藥香的風。

    然后便一頭撞在了他半露在外的結實胸膛上。

    “別忘了,這里可是我的寢宮?!绷p寒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被迫轉身面對自己。一手捧起她的面頰,在那微涼的唇上落下一吻。

    “柳輕寒你總不會也要逼我和你生幾十條小蛇吧?”

    王婉有些想逃,因為她看見他的瞳孔又變成了豎起的形狀。

    這種樣子,她曾經在他的本體上看到過。

    一種夾雜著情欲、領地意識以及占有欲的神情。

    卻反而迎上了一個更用力、更深沉的吻。

    柳輕寒舌尖掃過她的唇,熟練地鉆進她的齒間,用力吮吸著她的體液和唇間的空氣。

    ——這也是這幾日他們每天都要做上幾次的事。

    “小蛇可以不用生,但是必要的事情,必須得做?!?/br>
    113

    從寢宮頂端垂落下來的那盞足有半人高的琉璃燈,層層迭迭鑲嵌著八十八顆夜明珠,燃著九十九盞長明燈,將整個宮殿照得宛如白晝。

    淡紫色的輕紗從宮殿頂端一直垂落在地,如同高懸的飛瀑一般。

    那輕紗實在薄得可憐,輕而易舉便透出其后的大床上人兒的曲線:王婉頭顱后仰,渾身曲線繃緊,只有兩腿還用力地向兩邊張開著。

    而白天無比高貴的王,此刻正跪坐在床下,將頭埋在她雙腿之間。

    “柳輕寒……嗯啊……別舔了……”

    呻吟聲響徹了整個宮殿,若是仔細聽,還能聽見一陣令人羞恥的吮吸聲。

    酸軟感如同電流一般,隨著他一舔一舐席卷全身,王婉難受得身體不斷扭動,兩只手不受控制,一左一右將柳輕寒的兩縷白色長發拽在手心里。

    “啊……誰教你這樣的……”

    柳輕寒暫且停下了嘴上的動作,將自己的唇與她的rouxue分開叁寸。

    “前些日子,我研究了許久要如何讓你舒服?!?/br>
    他唇邊還掛著她身體里流出來的白色汁液,像是還沒吃飽的人,在看向眼前的食物時更加心神激蕩。

    兩片蚌rou濕漉漉地向兩側分開,展示著其間隱藏的幽徑入口:黑色的小小孔洞一張一翕,似乎在邀請著眼前人進入。

    一縷白色液體從那處淌出,順著那道溝壑一直滴在地上。

    柳輕寒食指蘸了一滴白色汁液,愛不釋手地在那珍珠上撫弄了一下。

    “看來如今,卓有成效?!?/br>
    “啊啊啊啊……”

    那珍珠受到刺激,立即就從嫩rou里顯現出來。柳輕寒一手繼續撫摸它,另一手兩只手指鉆進甬道里。

    王婉被來就被他舔得舒服不堪,被這樣精準挑弄了兩下敏感點,直接高潮了。

    xue口收縮又放開,粘稠的液體隨之噴了柳輕寒滿手。

    “師姐還是這么……不堪一擊?!绷p寒看了看自己手心,又看著眼前滿面潮紅不成樣子的人,無奈搖頭。

    他在她高潮結束后再次俯身,舌尖伸入rou縫之間,裹著咸腥的液體吞吃入腹。

    “……別舔了別舔了……”

    他再次將陰蒂吮入口中,王婉難受得要命,雙腿掙扎著央求他,被他抓住腳踝,牢牢固定在肩膀兩側。

    “那我要如何?”柳輕寒有些無辜地抬起頭。

    “……插進去,快點?!蓖跬衩畹?。

    她說話的時候,rouxue也跟著一起打開,xue口的軟rou被他捉弄得充血泛紅,被yin液和唾液一起浸得發亮。

    柳輕寒看了一眼后也覺得下身脹得快要炸了,在上面握了一把,更是只覺堅硬無比,再也不能多忍一刻。

    他手上本就沾滿了yin液,在陽莖之上抹了一下之后便得到了潤滑,王婉的花心如同泥濘的沼澤,在rou傘抵上去之后便吸引著他進入。

    柳輕寒也不再等,身下挺動,將其送入深處。

    “嗯啊……”

    花xue渴求此物已久,甬道被逐漸撐滿的快感席卷全身,王婉挺動臀部迎接它。

    柳輕寒先是克制著動作淺淺鑿弄了幾下,隨后發現這樣輕柔的動作似乎無法填滿王婉的欲壑,便開始用力抽送起來。

    他撞得又深又快,王婉的兩只rufang也失了重,顫抖著掛在胸前。他用一手將其握在掌心,另一手向上按著她的腿,想讓她把身體更多地為自己展開。

    他雖然cao得深重,卻并非毫無技巧,多次的交歡已經讓他知道王婉在什么樣的節奏和力度中能獲得極致的快感。

    “啊啊啊,柳輕寒你慢一點……”王婉推著他的小腹,試圖阻礙他進入的動作,因為她覺得若是這樣下去,她要不了多久就又得xiele。

    “推我做什么?”柳輕寒停下動作,捉住那只不聽話的手,“不喜歡這樣么?那換個姿勢?!?/br>
    此刻他站在床下,而王婉躺在床上,他比她高上太多,正好嫌如此用力不太順暢,索性一把將她從床上拎了起來。

    王婉被他雙手托住臀部,花xue恰好對著那挺立的yinjing,身體往下一沉便讓他再次入了進去。

    王婉不喜歡這樣的姿勢,她覺得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控制,完全被他擺弄,自己只能用力抱著他的脖頸來維持平衡。

    柳輕寒卻如魚得水,手臂和小腹一起用力,可以讓他進得更深。

    王婉因為失重而緊緊夾緊了甬道,反而讓自己身體更加敏感了。

    快樂一波又一波沖入大腦,王婉連忙又推了推他肩膀:“不行不行,你放我下來?!?/br>
    “那要怎么樣?”柳輕寒摸不著頭腦,在整個寢宮里掃了一圈,“那邊還有書桌,還有浴池,你想在哪里?”

    王婉閉著眼沒回答,她陷入了一種又快樂又不想那么快泄身的奇怪狀態。

    “我知道了,你想都試一遍?”

    “……”

    王婉沒來得及說話,柳輕寒已經抱著她走到書桌前,將她放在了桌面上。

    王婉兩只手向后撐著身體,親眼看見那粗大的傘頭一點一點犁開自己的rouxue,然后被自己的身體逐漸吞入進去。

    “好看嗎?”

    柳輕寒察覺到他的目光,似挑釁一般將yinjing抽出來,又重重一入到底。

    “??!”王婉驚呼一聲,腳趾蜷縮,極度的快樂再次占領感官,她索性不再克制了,任由柳輕寒在自己身體里橫沖直撞。

    她又一次xiele身?;ㄐ氖站o的時候,夾得柳輕寒額角也滲出一絲薄汗。

    身下的書桌上本來還鋪著柳輕寒查閱的公文,現在全被她身體里流出的汁液浸透了,本來干透的墨跡又再次在宣紙上洇開。

    于是還沒等她開口讓他停停,柳輕寒又抱著她換了地方。

    114

    就算是在換地方的途中,柳輕寒也沒停下繼續占有的動作。

    他們邊走邊做,幾乎在整個寢宮中可以做的地方都停上了一遍。柳輕寒這一回忍的時間格外久,他像是不舍得離開王婉身體似的,好幾次王婉高潮的時候他都有些控制不住想射,最后卻還是被他克制了下去。

    最后王婉渾身都又酸又軟,柳輕寒這才抱著她又回到了床上。

    射出來前,柳輕寒俯身吻著她,把她抱得很緊。

    “師姐,我好舍不得你……”

    “你也會想我的吧……”

    王婉本來被他折騰得欲仙欲死,聽到這兩句話后,沒來由地覺得心頭一酸。

    “嗯……又不是不再見了……”

    柳輕寒沒回答她,卻是俯身將她眼角的生理性淚水也輕輕吻去。

    他從她的眼角,一路吻到她的耳畔,一句話夾雜著喘息和情欲,拂過王婉的耳垂。

    “師姐,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一樣東西么?”

    “嗯?什么?”

    柳輕寒表面上是在問,其實沒給王婉選擇的機會。

    他吻著她的唇,然后在某一次吮吸唇瓣時,突然一口咬了下去。

    “唔唔唔……疼……”王婉的聲音被他含含糊糊堵在了嘴里。

    柳輕寒在咬完她后,也同時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兩人的血液與唾液一起交雜混合,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彌漫開來。

    然后他按著王婉的腰繼續抽送,一下一下重得幾乎要把王婉的身體釘在床鋪上。

    他cao得動情,cao得不遺余力。

    在射出來的一瞬間,他眉心紅光大放,一口咬在王婉心口。

    “??!”

    jingye的涼意、胸口的疼痛、身下的快樂同時夾雜在一起,王婉渾身緊繃應對著這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柳輕寒的yinjing在她體內跳動著,將自己的氣息一股一股填滿了她的小腹。

    射完之后,他也松開了口。

    王婉胸前被他咬過的地方泛著紅,殘留著他吮吸出的、彼此混合在一起的鮮血。

    血跡逐漸滲入王婉的身體里,一絲一縷流動變化,最終形成一朵像是紅蓮一般的鮮紅色印記。

    柳輕寒輕輕撫摸著它。隨著他的指尖接觸到王婉的身體,他眉心的印記與那枚紅蓮一道亮起,兩者如同有了某種聯系一般,隨著他的呼吸一起忽明忽暗。

    “這是什么?”王婉問。

    “妖族血契?!绷p寒平靜地回答她,“若負佳人,身死道消?!?/br>
    柳輕寒將陽莖從她身體里撤出來。他俯下身體,將側臉依偎在她胸前。

    “輕寒你……”王婉說不出話來,只能伸手撫摸他的長發。

    雪白的發絲散落在王婉身上,描摹著她身體的曲線。

    “當年你給我的那道主仆契約,如今我替你補上了?!?/br>
    這回是針對他的本體。

    并且叁生叁世都不會變。

    “你……大可不必如此決絕……”

    王婉咬著唇掩飾心頭的難過。

    他為她剖內丹、丟魂魄,不顧一切擋下那把刺向她的劍,她本就覺得虧欠。

    如今這“身死道消”四個字,更是讓她不知該如何償還。

    最終,她只是抱緊了他,用自己的溫度去平和他微涼的體溫。

    柳輕寒在幫她清理完身體后,掐訣熄滅了寢宮中的燈光。柔軟的大床上,王婉摸索著鉆進他的懷里,枕著他的心跳閉眼。

    兩人的呼吸深深淺淺夾雜在一塊,他們這一夜都有些難以入眠。

    快到日出的時候,整個天地間最是靜謐。王婉手臂環在他腰間,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輕寒,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喜歡你?!?/br>
    “輕寒,對不起……但是你等我,好不好?”

    柳輕寒閉著眼,也不知聽沒聽見。他只是下意識地把她往懷里攬了攬,呼吸又逐漸深沉起來。

    ……

    凌虛宗。

    清晨,山門口的灑掃弟子打著哈欠開始工作,年年深秋時節,這上山的道路都鋪滿了枯黃的落葉,他們總要費些時間,方才能將其打掃干凈。

    這種時候,往往也成了弟子們叁叁兩兩聚在一起摸魚聊天的最好時機。

    “你們都聽說一個月前青崖山的事了嗎?”

    “這都過去多久了,宗門上下都傳遍了,你才知道???”

    “青崖山如今都亂成一鍋粥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誰會當那位掌門繼承人?!?/br>
    “據說有一個之前一直籍籍無名的弟子,反而呼聲很高,叫云什么……”

    “也不知道他們之前那位代掌門是去哪里了……常人百年都不見得能修成元嬰,他直接捏碎了,也是夠絕的?!?/br>
    “好像這事還跟一個女子有關,之前還是我們凌虛宗的……”

    “噓!”

    ……

    幾人拿著掃把圍作一圈,正聊得熱鬧,自然也就忽略了一道一閃而過的嬌小身影。

    那女子身著凌虛宗弟子服飾,叁步并作兩步從山門口的長階上跑過,速度之快,眼看就要消失在目光盡頭。

    幸虧一名弟子眼尖,也迅速追了上去,攔在她身前:“誒誒誒?這位師妹?”

    “怎么?”王婉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對著他笑,“這位師兄找我有事么?”

    然而這人顯然對她的面容很熟悉。

    他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你就是……不行,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秦師兄?!?/br>
    “找他做什么?”

    “秦師兄說了,若是見到你,得隨時向他匯報,不可放過?!?/br>
    “……喂,可以不找他么?直接找你們掌門可以么?”

    王婉沒有得到回應,因為她一句話沒說完,那人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115

    “當時跑得很快,怎么現在又回來了?”

    書房里,方逸白飲了一口茶,又將茶盞放回桌面上。

    在他面前,擺著一盤未下完的棋。他原本的對手秦祿此刻正站在書房門口的位置,給兩人讓出足夠的空間。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回他難得地沒有自作主張,在見到王婉后,立即將她帶來了此處。

    王婉站在方逸白對面,囁囁嚅嚅地道:“你知道青崖山的事……他們容不下我,正道一些散修也對我喊打喊殺,我無處可去,所以回凌虛宗看看?!?/br>
    方逸白笑了一聲:“那你怎么知道,我凌虛宗就容得下你?”

    “你若是也想殺我,那我也沒辦法?!蓖跬駭偭藬偸?。

    方逸白沒有立刻接話,卻是轉頭對秦祿道:“你出去吧?!?/br>
    秦祿聽話地退下了。

    書房里只余下王婉和方逸白兩人。方逸白從桌前起身,緩步走到王婉身前。

    “所以,我是你退無可退的選擇么?”他在王婉身前駐足,卻沒有再貼近一分。

    “是?!蓖跬裢纯斓爻姓J,“但除了你,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br>
    這個回答,分明讓方逸白覺得不那么高興,但他卻想不出能用什么話來反駁她。

    “逸白?!?/br>
    王婉卻主動向前走了一步,她分明看見自己喊出這一聲的時候,方逸白垂在身側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書房里今日熏的是雪中香,冷淡的前調里藏著不甚明顯的清甜,王婉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眼前的的男人。

    “我想清楚了——你我是一樣的人,都對現今正道心存不滿,都想在這亂世之中安身立命。最關鍵的是,除我以外,你也沒想過有其他的選擇?!?/br>
    “你想說什么?”方逸白神情未變,“你不會現在要說,你想做我的道侶?”

    王婉又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僅存的一尺距離。

    她踮起腳尖,雙手環繞上他的脖頸,輕輕附上他的耳側。

    “你會拒絕么?”

    她的呼吸擦過面頰的時候,方逸白承認自己的心確實亂了。

    他的身體被她攬得微微彎下,他覺得自己身側的手有那么些無處安放,卻克制著沒有環上她的腰。

    “這一回,又是誰給你下了藥?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圖謀?”

    “我就不能是沒有圖謀?”王婉抬起頭。

    雖然他看不見,但她還是用無比澄澈的目光凝望著他。

    “說要與我'各取所需'的人,會有這么單純?”

    “你一直習慣這樣揣度他人?”

    王婉踮起腳尖,開始繼續著方才的動作。

    她的吻落在他的耳垂,在面頰上輾轉后又來到他的喉結。親吻的同時,一只手也鉆進他的衣領,撫摸他胸前結實的肌rou,將他胸前的凸起捏得發硬。

    方逸白皺著眉發出一聲低哼,他沒有讓她停手,但除了微微加重的呼吸外,卻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回應。

    “不然呢?你要教我如何思考么?”方逸白下身有些發硬,他站在原地,盡量不讓胯間的那塊凸起觸碰到她。

    他雖然自認為能夠掌控她的全部,但在此時此刻,他還是希望能聽她親口說出那個理由。

    他只是無法確定,王婉之所以回來,是因為對自己有那么些許喜歡。

    “方掌門?!蓖跬裢W∮H吻的動作,讓自己的身體緊緊貼上他的胸膛。

    “你算計了半輩子,問了半輩子為什么,可有過真正遵從自己內心一回?”

    她的氣息那么輕柔、身體那么軟,卻抵得上方逸白見過的一切鋒利的刀鋒。

    將他內心的防線,斬得片甲不留。

    方逸白雙手環上她的腰,突然用力,一個翻身將她緊緊按在身后的軟塌之上。

    他近乎瘋狂地吻下去,像她攻陷他那般,放肆地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

    王婉的裙擺被直接掀開,腰帶被他扯去,方逸白有些粗暴地將她的褻褲扯下,隨手扔在一旁的地上。

    王婉也熱情地回應著他,情欲被挑起到極致的時候,她張開雙腿纏繞上他的腰,挺動身體迎接著他進入。

    凌亂之中,桌面上的那盤棋被打翻在地上,黑白雙色的棋子如同珠玉傾濺在地面,彈跳幾下之后散落在書房的各個角落。

    只有此刻,他心甘情愿,叫她勝他半子。

    ……

    書房外。

    秦祿有些無奈地攔住正欲推門而入的沖虛長老——這已經是他攔下的第四個人了。

    “長老,實在抱歉,掌門他……現在很忙?!?/br>
    “忙?但是掌門昨日不是說好未時同我聊弟子大選的事……”

    沖虛說到一半,才發現書房門口齊刷刷還坐著子虛等叁個人。

    只見子虛朝他擺了擺手:“有事?后面排著去,我們都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br>
    “這……”沖虛不解,在他看來,方逸白很少有這樣不守時的時候。

    一連放了四只鴿子,更是反常。

    “秦兄弟,不知掌門在會見什么人?”

    秦祿一笑,故作神秘道:“以后會壓你們一頭的人?!?/br>
    “什么?”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又有新的長老要上任了?之前也沒聽說啊……”

    秦祿搖頭對這些長老的智商表示擔憂,同時瞥了一眼房門上貼著的一張符箓,心想還好自己這張隔音符貼得及時,不然若是讓這些長老聽見了書房里的動靜,方逸白明日又得同他們清算過失了。

    116

    方逸白和王婉的道侶大典,在次年的開春時節如期舉行。

    這樣的季節,凌虛宗上上下下開滿了桃花,粉色的花霧遍布了整個宗門的山頭、懸崖、小徑,方逸白說,這也算是應了那句“十里紅妝”。

    這天還未等日出,王婉便被兩名女弟子叫了起來,拉著滿臉困倦的她坐在鏡前梳妝打扮。

    王婉草草看了一眼面前的妝奩,隨手拿了一只發簪,只見上面活靈活現綴著鎏金蝴蝶穿花的式樣,鑲嵌著和田玉和綠松石。

    “這種時候,方逸白怎么不說反正他也看不見了?”王婉有幾分無奈,她實在覺得這滿滿一盒首飾有些太鋪張了。

    “掌門說幾百年也就這一回,特地說您的東西一定要備最好的?!币幻茏哟鸬?。

    兩側的紅燭搖曳著,將王婉的面容映照在銅鏡里。她的頭發被一綹一綹梳得整整齊齊,高高地盤成一朵牡丹髻,這種在民間婦人中時興的樣式,恰好能襯托出她被修得細長的眉毛,以及修長的脖頸,反而讓她覺得眼前一亮。

    妝奩里的發釵步搖被一支接一支地取出來,綴在她本就繁雜的發間。滿滿一頭整理完畢后,她只覺得頭頂重得讓脖子轉動都顯得吃力,只能挺直脊背去承接這重量,竟難得地讓她有了幾分端莊的氣質。

    然后是挽面、描眉、貼花黃、點唇妝,一切完成之后,王婉險些認不出自己。

    她對著鏡子一顰一笑,欣賞自己妝點后的容顏。

    她自己也覺得,此刻鏡子里的人很美。

    最后她從椅子上起身,張開雙臂任由那兩名女弟子脫了她的睡袍,換上一襲茶紅織金長衫,又披上翠綠色的及地大衫,最后是繡著四季草蟲花綴著珍珠的霞帔。

    王婉走路都覺得吃力,剛來回踱了兩步,手里又被人塞了一把扇子。

    “所以我要從這兒,一直走到長清殿?”

    “是的,等到了那邊,就能見到方掌門了?!眱擅茏油浦跬癯鲩T,房門一打開,就迎上了一群湊熱鬧的凌虛宗弟子。

    眾人擁簇著王婉起哄,王婉有些尷尬地對他們笑笑——這其中大部分人是方逸白門下的弟子,她其實不太熟悉,被圍觀自然有些不自在。

    “你們都一邊去,我奉掌門之命前來確保婉師妹周全?!鼻氐搹娜巳豪锔Z出來,走在最前面幫王婉開路。

    這一路,王婉走了很久。

    她其實覺得自己應該想些什么,可以是感慨歲月,也可以是幻想未來。

    但腦海中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只提線木偶,只順著他人的指示做她應該做的事。

    清晨山間的空氣帶著涼意,夾雜著夜露的香氣,滿地落櫻在眾人的腳下被踩碎,也有一些零落在她長長的大衫拖尾之上。

    等到了長清殿,她滿身滿頭都落著淺粉色的花瓣。她站在殿前,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高處的那個人。

    凌虛宗主峰上的朝霞正好散落在他身前,仿佛給他整個人都勾上了金色的輪廓。

    他一身紅色長袍,金冠玉帶,閡眸而立,在感受到她的氣息后,唇邊浮現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

    方逸白的氣質向來是淡然若素宛如謫仙,他其實不太適合紅色,不過此刻,王婉還是覺得他散發著一種與平日里不同的光芒。

    方逸白走下長階,在下到最后一節階梯時,牽起了她的手。

    他微微俯身,伸手想去觸摸她的五官,但怕弄花了她的妝容,又將手收回去。

    王婉捉回他的手,讓他的指腹在自己臉上描?。骸翱吹绞裁戳嗣??”

    方逸白愛不釋手地在她側臉上撫了又撫:“看到,你今天很美?!?/br>
    “這都能感覺出來?”王婉難以置信,閉著眼睛也在他的臉上撫摸了一番,“我不信,這根本看不出對方長什么樣子?!?/br>
    “有什么關系?”方逸白反問。

    “你真不怕我是個丑八怪,嫁不出去了所以專挑看不見的人下手?”

    “不會?!狈揭莅渍Z氣堅決。

    “這么肯定?”

    方逸白點頭:“正因為我看不見,所以,你可以是任何最美的樣子?!?/br>
    今日他說話的語氣,也有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王婉笑著罵他花言巧語。

    “今日人好多啊,我從來沒見過凌虛宗這么熱鬧?!?/br>
    嘈雜的談話聲中,就連他們之間的這些對話,也似乎沒什么人在意。

    “今日山門大開,不只是凌虛宗,其他正道修士也都能來?!狈揭莅啄托牡亟忉?,“說不定也會有你認識的人?!?/br>
    王婉站在臺階上,目光在長清殿前的人群中掃視了一番,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被一道蒼老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凌虛宗年紀最長的清虛真人,緩緩從半空中降落在大殿之前。聚作一團的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塊場地。

    清虛真人向方逸白行了個禮:“掌門,吉時到了?!?/br>
    117

    清虛一身道袍,寬袍大袖,手中執著拂塵,立于長清殿玉階最頂端。

    他須發皆白,與衣袖、拂塵一道隨風飄飛。

    莊嚴的嗓音響起的時候,所有前來觀禮的人,也都齊齊安靜下來。

    王婉與方逸白肩并著肩站在他的對面,聽得那聲音夾雜著雄厚的內力,幾乎傳遍凌虛宗的每一個角落。

    “嘉禮初成,良緣遂締。奉日月為盟,昭天地為鑒:

    “叁尊證明,眾真歡喜。追夙世之因,姻緣天成;調陰陽之序,好合千載。

    “赤繩系定,玉書締結。琴瑟和鳴,共奏九霄。玉帛戔戔,瓜瓞綿綿……”

    誓詞念罷之后,王婉與方逸白一道對著太上天尊的方向稽首。

    王婉左手覆至右手之上,先是高舉在眉前,又隨著自己叩拜的動作,拱手于地。

    隨后,她和身側的男人同時起身,側目看向對方。

    方逸白對著她笑,逐漸升起的日頭將更加熱烈的光芒灑在他身上,將他的一襲紅袍點染成耀眼得幾乎刺目的顏色。

    禮成之后,方逸白伸出垂在身下的那只手,將王婉攬在身側。

    他的聲音很輕,短短兩個字,幾乎是擦著她的耳畔而過。

    “夫人?!?/br>
    王婉無波無瀾的那顆心,直到此刻,才緩緩跳動起來。

    如果方逸白能看得見,此刻一定會看見她滿頭的金銀珠玉都倒映著自己身上的那抹紅。

    朝霞與紅暈一道,爬上她的面頰。

    “我我我……我叫不出口……”王婉用扇子擋著臉,不敢看他。

    “那就慢慢習慣,來日方長?!?/br>
    方逸白輕撫她鬢邊的步搖,指腹一顆一顆捏過那長長垂落的珍珠,最后落在她的背后。

    掌心用力,擁她入懷。

    一紅一綠兩道身影,在長清殿前最高處,交迭在一塊。

    賓客們這才開始起哄,眾人前秦祿叫得最大聲,嚷嚷著讓他師尊早生貴子。

    喊了兩句,他突然轉身就走。

    沖虛長老拽著他的衣袖:“秦兄弟,這是干嘛去?”

    秦祿掩面:“不行了,我要去哭一會兒……”

    眾人大笑,說明明是他師尊娶親,怎么好像反過來了。

    方逸白扶額:“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以后別說是我徒弟?!?/br>
    “你是不是忘了,你我之所以能有如今,還得有他幾分功勞?”王婉笑道。

    “跟他有什么關系?”方逸白搖頭,“擅自替我做決定,我沒罰他便不錯了??偟檬悄阄屹砭壣詈?,不然誰來也沒用?!?/br>
    “也是啊?!?/br>
    談話期間,已經有弟子在長清殿內以及殿外的廣場上都擺好了桌子。今日許多賓客遠道而來,方逸白自然要隆重宴請一番。

    眾人落座后,飯菜香氣也隨之傳來。筵席之上觥籌交錯,杯盤碰撞之聲伶仃作響。

    王婉和方逸白也一同坐在殿內最前方的矮桌前,各樣菜式裝成小碟,一道一道擺在二人面前。

    這些菜品雖分量不大,但都是無比精致,王婉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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