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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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慶臣有些頭疼地說道:“今日常鶴也過來了,兩人剛巧撞見?!?/br> 常鶴是蕭渡玄身邊的近侍。 沈希的胸腔陡地浸滿寒意,她的指節發顫,臉上連勉強的笑意都撐不起來。 常鶴可遠比江太醫要難見到的多,他平時鮮少離宮,每次出宮都是替蕭渡玄做隱秘事。 他瞧起來藹然,行事卻陰狠毒辣。 許多年前沈希便聽人私下里喚常鶴為太子的鷹犬,但蕭渡玄從不懲治他,因常鶴忠誠至極,所有的行動無一不是出自蕭渡玄的意志。 這哪里會是巧合? 一個沈慶臣其實是不足以讓常鶴過來的,蕭渡玄的箭矢分明指向的是她。 他大抵已經發現了她想做的事。 無法言說的強烈恐懼漸漸襲來,沈希緊緊地攥住手指,容顏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剛想說什么,便見常鶴緩步走了過來。 常鶴溫聲說道:“真巧,剛才在下還在想該怎樣請您過來呢?!?/br> 他一襲紫衣,比之當年的紅衣更加勢重。 能讓蕭渡玄遣常鶴出來的人不多,沈希萬萬沒有想到,她有朝一日會成為其中之一。 但她不覺得榮寵,只覺得有深重的恐懼在瘋狂地叫囂。 身體里的流動的血凝結成冰,尖銳地刺痛每一寸的血管。 “姑娘,公主今日也過來了,”常鶴輕聲說道,“說有事想和您談一談,只一刻鐘的功夫便可?!?/br> 他看向沈希,聲音低柔地說道:“不知姑娘可否賞面?” 這是昭然的鴻門宴。 但沈希沒有任何拒絕的可能,她看了眼身后的父親,啞聲說道:“父親,那我先過去了?!?/br> 沈慶臣張了張唇,似是想再說些什么,沈希便已經擦過他的身隨著常鶴離開。 “姑娘不必害怕,”常鶴輕聲地說道,“公主只同您說一刻鐘的話,待會兒就會令您回來的?!?/br> 他的話語帶著安撫的意味,但沈希卻全然聽不進他的話。 她的掌心盡是冷汗,胸腔里的心跳愈加紊亂,提著羅裙的指節也在不斷地打顫。 瞧見水榭里男人玄衣的那一剎,沈希心中只余下了恐懼。 她如行尸走rou般向著那石階走去。 腦海里的思緒如亂麻般擰成一團,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想不清楚。 蕭渡玄站在水榭里,容色如常,聲音甚至有些過分的柔:“過來?!?/br> 這是她家后山的一處湖泊,人跡鮮至,又常年背著日光,哪怕是在二三月的暖春,亦有著難以消解的寒意。 此處是空曠寂寥的,但沈希卻只覺得密不透風。 水榭華美,巧奪天工。 落在她的眼里,亦是巨大的金籠。 那一刻她心里只余下了“逃”這一個念頭。 是理智在催逼著她向前走去。 恐懼到達一定地步,無助會變得具象化,支配著身體完成應做的事情。 走到蕭渡玄跟前時,沈希的意識方才回來,她額前盡是冷汗,袖中的指節死死地攥著。 她低下頭,貝齒緊咬著下唇。 良久,沈希才顫聲喚道:“陛下,臣女……” 蕭渡玄看向她的眼眸,輕聲打斷她的話語:“跪下?!?/br> 他的聲音輕柔,俊美的臉龐亦沒什么怒意。 但徹骨的冷意霎時席卷了沈希的身軀。 四方候著的都是蕭渡玄的親兵。 他再怎么摧折她,也從來沒有在人前這樣過。 蕭渡玄輕聲說道:“聽不懂嗎?” 他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只是一瞬間,強烈的壓迫感就變得如有實形,讓沈希的吐息都變得困難起來。 第二十一章 日光是明麗高耀的,風是暖軟和柔的。 但此刻沈希只覺得骨血都在發著寒。 她愣愣地抬起眼眸,看向蕭渡玄,唇瓣顫抖地喚道:“陛下……” 俊美高挑,翩然若仙。 即便身著常服站在水榭里,蕭渡玄也如鶴般高雅。 他沉靜地看向她,神情隨意自然,看起來像是淡漠到了極致。 但強大的威壓像是傾城的黑云,將所有的光亮都奪走了。 那是足以令人崩潰的絕望,哪怕五位宰相站到一處也不會有這般氣勢。 因為那是皇權。 至高無上,不容忤逆。 蕭渡玄神情冷淡,卻并沒有任何與再她商量的意思。 沈希的牙關都打著顫,但在滔天的權勢之下,她到底是軟了膝。 跌坐到地上的那一刻,沈希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以至于蕭渡玄撫上她的臉龐時,沈希只覺察到了guntang的灼燒感,她被燙得想要落淚,但卻連絲毫的掙動、躲閃也不敢有。 男人冰冷的指節肆意地掠過她的臉龐、后頸。 動作雖然輕柔,卻隨意得像是在逗弄玩物、撫摸器皿。 不被當人對待是很恐怖的事。 沈希曾以為她是可以忍受的,但此時此刻胸腔里像是充斥冷水,尖銳的刺痛讓她連氣都喘不上來。 好想逃。 但在權勢的重壓下,卻連逃的勇氣都被剝奪殆盡。 蕭渡玄沒有折磨沈希太久。 須臾他便放開了她,只輕聲說道:“長大了啊,小希?!?/br> “陽奉陰違,陳倉暗度,真是好手段?!笔挾尚洞叫α艘幌?,“朕是該夸你呢,還是該罰你呢?” 沈希的額前滿是冷汗,心亦是恍若沉入了冰冷的暗河中。 她應當去思考說辭,為自己再挽回一把的。 但此刻至深至重的絕望緊緊地籠罩著她,讓她連細微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眼眶是熱的,眼淚卻掉不下來。 就像是被人吊起,綁縛到了半空中。 見她不語,蕭渡玄也沒有不悅。 “你父親當年若是有你這心機手段,”他的聲音輕柔,“恐怕也不會落到那個地步?!?/br> 威脅的意味昭然,而他的語氣又是那般的隨意。 蕭渡玄笑著說道:“不過也是,除卻他也沒幾人能養出你這樣的孩子?!?/br> 都說先帝和沈慶臣不對付,卻鮮有人知道蕭渡玄對沈慶臣亦沒什么好感。 那一瞬的殺意來得飄忽,但沈希卻在剎那間就抓住了。 她陡地抬起了頭,強忍著淚意說道:“陛下,這都是臣女一人的主意,和我父親沒有任何關系!” 沈希膝行向前,緊緊地握住了蕭渡玄的手。 “求您不要這樣,臣女、臣女真的知道錯了?!彼拗f道,“陛下,您要是罰就罰臣女吧,這一切都是臣女的謀劃,與旁人沒有半分牽扯?!?/br> 她紅著眼看向蕭渡玄,神態低微卑賤的如若奴妾。 任誰也想不到,在外矜持端莊的沈家女郎,私下會有這般柔弱蕩媚的一面。 但蕭渡玄沒有絲毫的反應。 他神色如常,目光冷漠平淡。 沈希的心底太亂了,亂得只剩下無措。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沈希低下頭顱,主動地將臉貼在蕭渡玄的掌心,瑩潤的朱唇顫抖著:“陛下,臣女什么都可以做……” 往日的謀算心機、尊嚴自矜,全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但遲來的臣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蕭渡玄低笑一聲,說道:“你這像什么樣子?” “你可是朕的侄媳?!彼麘蛑o地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再過一月不到,可是要隨著你夫君喚朕皇叔的?!?/br> 沈希臉上冷汗涔涔,沒有一絲血色。 在蕭渡玄俯身的那一刻,她的身軀先于意識做出了選擇。 東宮那段混亂的日子并不長,卻在沈希的魂魄里都打下了烙印,她的軟腰搖晃,顫抖地攀上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