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姝色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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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天寒地凍,深冬時不便出行。 沈宣便養成了在暖房里蒔花弄草的愛好,簡直比資深的匠人還要熟稔。 沈希調侃道:“等到明日,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擅長這個了,你想過沒有,若是他們邀你過去侍弄花草你去不去?” “我當然要去的,jiejie!”沈宣頓了一下,“呃……如果阿姐應允的話?!?/br> 沈希被他逗笑,眼里也染了笑意。 兩人一邊閑說著,一邊向著席間走去。 正快要走到時,沈希突然頓住了腳步,她按住沈宣的手,輕聲說道:“你先過去,我有樣東西落下了?!?/br> 沈宣有些困惑,說道:“讓侍從去拿不就成了,jiejie何必親自過去?” “不成,是樣重要物什?!鄙蛳u了搖頭,推了沈宣一把,“你先過去吧,我馬上就過來?!?/br> 花影重疊,沈希繞過轉角便徑直走了過去。 方才她停住是因為瞧見了蕭言的身影。 他們約定好了,今日演一出戲,將不和的消息放出去,并同時將婚期提前,殺那暗里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此刻蕭言的神情仍像是有些猶豫。 他看向沈希,又忍不住地說道:“真的要這樣嗎,表妹?” 蕭言遲疑地說道:“我還是怕會擾了你的名節……” “不是成不成的問題,表哥?!鄙蛳4驍嗔耸捬缘脑捳Z,她抬起眼眸,“如果我說,倘若不這么做,我們可能沒法成親,你還會這般猶豫嗎?” 蕭言性子溫潤,這是好事,但反過來看他也少了些決斷。 事到臨頭,他竟還想著反悔,都走到了這一步,這是能反悔的事情嗎? 沈希壓住心底的情緒,說道:“我知道表哥是關心我,但是我們遲早都要成婚的不是嗎?” “若是有人說,就由著他們說?!彼瓜卵酆?,“反正咱們之間的情誼,又不是他們幾句話能夠改變的?!?/br> 蕭言的神情愣怔,他像是陷入了糾結當中,遲遲沒有回應。 沈希心中有些煩躁,但她的面上依然極是和柔。 她心一橫伸出手,覆上蕭言的手背,踮起腳在他耳邊說道:“表哥,你不想娶我了嗎?” 沈希的眸光閃爍,朱唇輕張,呵出柔軟的熱氣。 蕭言從未與她這樣親密地接觸過。 他霎時僵住,身子好像不能為自己掌控一般,唇張開后就開始應道:“不是的,表妹!我、我答應你,我馬上就去跟沈大人言說?!?/br> 沈希笑了一下,她輕輕地撫了撫蕭言的手,柔聲說道:“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了?!?/br> 他神情微動,剛欲再說些什么,沈希便撤回了手。 她抬起眼眸,笑著說道:“我等表哥的好消息?!?/br> 花影浮動,看著蕭言漸行漸遠的身影,沈希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他雖然猶豫,但卻是很能成事的人。 她應當感到放心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心跳有些莫名的快。 就仿佛是什么噩兆在躍動。 第二十章 蕭言雖然應了沈希的話,但心中仍是一直覺著不安。 前幾日父親大勝的消息傳來,過不了多久就要回朝,等到平王回來后,別說是顧家,就算陸恪本人來找麻煩也絲毫不須懼怕。 他還是覺得不必這般急的。 不過一想到那日沈希紅了的眼眸,蕭言還是禁不住地生出憐意。 這些年來表妹受了太多委屈。他不能讓她再繼續活在恐慌和緊張中了。 再一想到她含羞懇求時的神情,蕭言的耳根更是灼灼地燒了起來。 真是跟做夢一樣。 再有一個月不到,表妹竟真的要成為他的妻子了。 蕭言斂了容色,步履也加快少許。 但不知為何,蕭言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那視線并沒有多么銳利,卻一直緊緊地黏在他的背后,像是藏在暗處的毒蛇。 沈慶臣從燕地回來后,只私下辦了接風宴,沈宣的接風宴亦僅僅請了相熟的親朋,府中許久都沒有辦過大的宴席。 不過那時候要是辦也不成,他的身份到底特殊,也就是近來風聲靜了,越國公府方才再度熱鬧起來。 今日來的女客頗多,但男客也不少。 臨到春闈,有大膽的士子更是直接過來投遞行卷。 蕭言停下腳步,觀察四周了片刻,那目光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就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興許是杯弓蛇影了。 蕭言搖了搖頭,他步履匆匆,但過去的時候沈慶臣那里仍是已經有了客人。 因是貴客,送過茶水后門早就掩上了,連通傳的人都離得遠遠的。 侍從也頗為無措,全然沒想到準姑爺會在這時候過來。 眾人急忙引他到待客的居室,小心地說道:“世子,勞煩您先在此地休歇片刻,等待會兒國公談完,我們立刻就請您過去?!?/br> 沈慶臣的近侍郎官也緊忙趕了過來,他臉上擺著笑容,試探地問道:“仆見過世子,世子匆匆到來,是想與國公商談公事還是私事?若是公事的話,您不妨先與仆說說,待會兒也好提前安排?!?/br> “不是公事?!笔捬詼貪櫟难厶?,卻沒有多說的意思。 他面上沉靜,心中卻有些焦灼。 能叫越國公府邸的人稱為貴客的本就不多,而且還是在他的跟前如此稱呼…… 蕭言復又想起方才的那道視線,煩躁不安的情緒再度開始上涌。 內間人商談的時間極長,大約半個時辰后,掩著的門才再度被推開。 “哪里是過譽?沈府君勤政愛民,自然當得起如此禮遇?!币坏垒p緩但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大人也不必憂心過多,您的功績陛下亦全都記著呢?!?/br> 府君是對逝者的敬稱,言說的應當是沈希的小叔沈霜天。 是沈霜天的事情有了轉機。難道是禮部的朝臣? 蕭言漫不經心地想著,但下一刻他當即就愣怔在了原處。 紫袍微動,掀起清風。 來人面白無須,含笑投來了視線,溫聲向他問候道:“蕭世子?!?/br> 蕭言一瞬間就明白了來人是誰。 是蕭渡玄身邊的人。而且竟身著紫衣,這在最得信重的內侍中也只有一兩位。 蕭言有些震驚,怪不得侍從們將之稱為貴客。 帶著天子的旨意過來的,自然是頂級的貴客,別說是他,就算是他父親平王過來,亦是要在后面候著的。 他緊忙迎了上去。 沈慶臣是這時候才知道外頭有人候著,他頗有些困惑,蕭言這時候過來做什么,沈希又不在他這里。 “多謝常中使?!彼蛑弦聝仁陶f道,“今日之事,實在辛苦中使?!?/br> 蕭言陡地警醒過來。 竟是常鶴。平王專門與他提點過,蕭渡玄身邊最得信重的便是他。 常鶴笑著向沈慶臣說道:“大人,府里可有能借一步說話的地方?鄙人有些話想同世子言說?!?/br> 他的目光溫和,若不是身上紫衣華重,幾乎就像是個尋常男子了。 但蕭言的心卻陡地冷下來了。 被常鶴看過來時,他總覺得腦中的想法被盡數猜透了,無所遁形的恐慌霎時壓了下來,再一想到剛才一直黏在他背后的那道目光,蕭言的心神都亂了起來。 沈慶臣應道:“有,常中使,那邊的暖閣都是收拾好的,我讓侍從帶你們過去?!?/br> 常鶴笑著說道:“多謝沈大人?!?/br> 將常鶴和蕭言送過去后,沈慶臣便轉過了身,他向著侍從低聲說道:“將姑娘喚過來一趟?!?/br>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眉亦是緊緊皺了起來。 * 流水伴著落花,將盛滿果飲和茶水的酒器和著樂聲送到各處,行酒令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無人問津的酸汁都被喝了個精光。 沈希卻沒有興致再去參與,她心急如焚,過片刻就要遣人就看一眼漏鐘。 都已經半個時辰過去,蕭言那邊卻還沒有消息傳來。 難道是出什么岔子了嗎? 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此事本就晦澀,因之沈希連父親都沒有告訴,求的就是一個穩妥。 沈慶臣是極聰明的人,哪怕她不事先告知,他也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順著蕭言的話語演下去。 她卻沒想到一件簡單的小事竟會拖了這般久。 宴席過半后,沈希的心思已經全亂了,當沈慶臣遣人過來的時候,她更是直接就離了席。 沈慶臣的眉心微蹙,問道:“蕭言是你叫過來的嗎?” 他們到底是血濃于水的父女。 沈慶臣一瞧她的神情,便能猜出個大概,沈希自小養在宮里,城府深心機重,又素來喜歡先斬后奏,類似的事也常有。 哪成想今日竟出現了這樣的巧合。 事到如今,沈希也沒什么好瞞著的,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