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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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歡?” 趙臨鳶復喚了一聲這個被褚瑟反復提到的名字,想到杜卿恒那難得含淚的目光,心中生出了幾分猜測,面上淡淡地笑了笑。 * 與此同時,東宮之中,太子褚蕭輕撫著茶蓋,聽到座下小臣肖佐將今日接親所發生的事情逐一呈稟。 他閉目沉思,靜默半晌,倏地,青瓷茶杯被放到桌上,換來鏗鏘沉穩的一聲響。 跪得久了實在腿軟的肖佐也不敢抬頭,卻試圖借他人行徑掩蓋自己辦事不力之實:“太子殿下,那昭云國來的公主委實是不知禮數,冒然住進了西椋宮不說,還妄圖讓殿下屈身相見,如此荒誕之舉,豈非踐踏我東宮顏面?” 褚蕭冷哼一聲,卻不說話,眸光直勾勾地審視著肖佐,那鋒利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肖佐的聲音隨即顫抖起來:“還……還有那三皇子,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迎合昭云國公主,實則當眾給了太子殿下難堪,此二人如此這般不識好歹,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褚蕭的身形掩在昏黃的光影中,讓人看不清他面上漸漸難看的神情。 他心中在想,他本意只是讓這小臣在接親一事上稍稍賣弄些,讓趙臨鳶知難而退,卻不曾想,這小臣竟當真把和自己有了婚配的趙臨鳶接進了西椋宮,這分明是公然掃了他東宮的顏面! 若非知道此人雖無能耐但勝在忠誠,褚蕭斷然不會留他性命。 眼下,褚蕭也聽出肖佐說這些是在推卸責任,但他說的卻也是實情。雖然褚瑟多年來不受皇族重視,但始終被褚蕭視作眼中釘,他深知褚瑟忍辱負重多年定會有所動作,沒料到如今竟一招反咬,讓他心中怒意難消。 而趙臨鳶,他本來只是想給這位遠嫁的公主一個下馬威,讓她甘愿放棄正妃之位后,便將她立為側妃,如此即可攬了昭云國這方的勢力,也不至于惹惱了姬遙郡主而失了皇后那方的支持。卻不曾想,那女人竟當真入了那不入流的皇子褚瑟的宮殿,以荒謬的行徑將自己推到了受人嘲笑的漩渦中。 思及此,褚蕭雙掌握拳,一個是多年的宿敵,一個是諸臣以為的太子妃,想到此二人或許就在那西椋宮里行茍且之事,他的指尖幾乎就要插進掌心。 是夜,東宮殿內三五精兵集結,幾人身著夜行衣,黑色方巾蒙面,聽憑太子派遣。 * 而另一處的西椋宮中,趙臨鳶與褚瑟對著一桌熱騰騰的糕點,正吃得歡喜。 褚瑟向趙臨鳶遞了一塊淡粉色軟糕:“此乃桃花酥,聽說昭云國上至廟堂下至布衣皆喜甜食,但此類糕點在相朝卻不常有,巧的是,扶歡的故土正是昭云國,希望她的手藝能令公主喜歡?!?/br> 趙臨鳶嘗了一口,面上掛了笑,但鳳眸一垂,似有所思:褚瑟的宮殿里的女官竟然來自昭云國,還與伴在她身邊多年的杜卿恒另有一番瓜葛,這當中可有別的淵源? 在她出神的時候,褚瑟繼續攤開案上其他吃食,一邊說道:“相朝地處嚴寒,不比昭云國氣候宜人,飲食起居也別有一番變化,公主若是有哪里住得不慣,吩咐扶歡cao辦便好?!?/br> 扶歡扶歡扶歡……這位三殿下,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扶歡啊。 趙臨鳶四周看了看空落落的宮殿,眸色飄了飄,似在不經意間問道:“西椋宮果真如三殿下所說的這般人丁稀零,看來這些年愿意留在殿下身邊的人也不剩幾個,卻不知那扶歡是什么來頭,為何會對殿下如此忠心?” 褚瑟的眼神閃了閃,欲答,可想了一下,又將話語吞進了肚子里。 趙臨鳶趁著褚瑟吞吞吐吐的勁兒,目光竟落在了他的薄唇上,顏色淡淡的,甚至有些蒼白,她忍不住伸手,靠近。 褚瑟立刻警覺地別過臉,片刻,又轉回頭看向她,“公主這是在做什么?” 趙臨鳶無所謂一笑,又塞了一塊糕點入口,“我在吃三殿下給的桃花酥啊?!?/br> 褚瑟無奈:“我是問你剛剛在做什么……” 趙臨鳶似無辜地反問他道:“殿下覺得我在做什么?” 褚瑟:“……” 第4章 04.東風志:我不介意讓東宮易主。 褚瑟竟無措了起來,“你為什么想碰我……這兒?!闭f著,他的手不受控地觸了觸自己的唇。 趙臨鳶覺得更有趣了:“本公主竟不知,三殿下是如此害羞的嗎?” 褚瑟稍稍狼狽地別過目,覺得對方的話里句句都是坑,索性不敢作答了。 趙臨鳶的目光卻又緊緊地落在了他的嘴上,“杜卿恒說過,薄唇的男人最是涼薄無情,如今看來啊,此言不假?!?/br> 褚瑟有些哭笑不得:“公主是說我涼???” 趙臨鳶當真點了點頭,“難道你不涼薄,你不無情?” 褚瑟:“……”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去解釋她這個莫名奇妙的調笑,為了結束這個話題,他索性認了下來,“公主說是,那便是?!?/br> 不曾想,趙臨鳶話鋒一轉,“那看來便不是了。既然殿下并非涼薄無情之人,有些事便做不來,所以今夜與太子交手一事,便由本公主代勞吧?!?/br> 褚瑟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直到這會他才反應過來,趙臨鳶說了這么多彎彎繞繞的話,到底還是為了說褚蕭一事。 褚瑟還沒來得及猜測她接下來可能的舉動,殿外已有動靜聲起,想來是褚蕭果然下手了,他看向趙臨鳶,想要把她送走。 趙臨鳶面色不好看,卻只是因為她正與褚瑟聊得歡喜,那人便來了。想來夢境不算假,這個褚蕭還真是和自己命中犯沖啊。 她覺得自己被掃了興致,心下幾分無奈,但因為早已猜到來人,她便不慌也不亂,只云淡風輕地問:“怎么了,是客人來了?” 褚瑟點了點頭,卻見對方繼續笑意盈盈地品嘗著糕點,他只好皺眉道:“公主,你可吃好了?” “沒有?!壁w臨鳶又捏了一塊桃花酥送入口中,并沒有要起身迎敵或避險的準備。 她用余光瞧了瞧褚瑟那一副似乎要血賤四方的架勢,心生了些許看戲的心思。她未曾想到,自己來到相朝看的第一場好戲就是當朝太子與三皇子的爭鋒對峙,她當然要好生觀摩,以便將相朝的內里看得分明,如此才能讓自己活得長久,亦能更好地給昭云國帶去安穩。 趙臨鳶從不認為和親只是讓姑娘家嫁個身子這般簡單,讓兩國長久安泰,才是她作為昭云國長公主的使命,更是她作為相朝太子妃的擔當。 至于這個太子…… 若當朝太子與她想要的一切相悖,她并不介意用她的手段,讓東宮易主。 在趙臨鳶心里盤算著這些事的時候,西椋宮外忽有兵器交鋒,廝殺聲驟然響起。 褚瑟默默看了一眼對此不作任何反應的趙臨鳶,嘆了口氣道:“既如此,公主慢慢吃,外面交給我?!?/br> 說完這話,趙臨鳶的眼前白光一閃,竟是褚瑟手中的長劍出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半圓的弧線。 她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恰與破門而入的刺客視線對上。 刺客手中泛著寒光的刀面被鮮血浸染,紅色液體順著凹槽匯聚成細小河流沿刀尖流下,在地上形成一條長長的血痕,一路漫延向趙臨鳶所在的地方。 少頃,紅痕竟突然被斬斷,因褚瑟的身形在刺客眼前倏地一閃,攔住了那人逼向趙臨鳶的路。 頃刻間,殿內兵刃交鋒,血流不止。 “公主!” 亂戰之中,忽然有一個身形縱身一躍,是杜卿恒突然出現,擋在了趙臨鳶面前。 他驟然捏起趙臨鳶的手腕,欲帶她離t?開,卻被她反手一甩抽回了手,換得他錯愕回眸,費解地看著她。 “杜將軍何必如此著急?” 趙臨鳶一邊說著,竟向杜卿恒遞了一塊桃花酥,不緊不慢道:“你先嘗嘗這個,清香不膩,味道不錯?!彼肓讼?,又刻意補充一句,“這可是扶歡姑娘做的呢?!?/br> 杜卿恒:“……?!” 趙臨鳶這時候竟還有心情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簡直讓他震驚。 杜卿恒錯愣了片刻,這才不情不愿地接過趙臨鳶遞來的糕點,對這位公主的奇奇怪怪毫無辦法。 而此刻,座下的對決中,刺客一個個倒下,褚瑟漸居上乘。 趙臨鳶對這位三殿下的武力水平十分滿意,但眼見戰局已顯,她臉色漸變,開始趕人了,“杜將軍,你若吃完了便趕緊走,別礙著本公主辦事?!?/br> 杜卿恒的眉頭皺了皺:“辦事?你要辦什么事?” 趙臨鳶的嘴角一勾,“今夜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皆是本公主與那相朝太子的事,旁人干涉不得,褚瑟算旁人,你更是旁人,所以……”她又看向杜卿恒,“你還不走?” “公主……” “走!” 在趙臨鳶將前來護主的杜卿恒無情趕走的同時,褚瑟已經將闖進來的刺客盡數斬殺。 地上躺著幾具尸體,他踩著一地的鮮血向趙臨鳶走來,“公主受驚了?!?/br> 趙臨鳶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還未散去的血腥味,但她絲毫不在意,反而看了看桌案上的糕點,笑道:“還有兩塊,是本公主特意留給三殿下的?!?/br> 褚瑟嘴上:“多……謝?!毙闹校憾际裁磿r候了還吃,她到底在想什么?! 隨后,褚瑟吩咐扶歡清理殿堂,完成之后他又回到了桌案前,與趙臨鳶相對而坐,仿佛剛剛的血腥打斗都不曾發生。 * 而此時的西椋宮外,一個挺拔的黑影在古樹下佇立了許久,仍未等來黑衣刺客的消息,褚蕭閉了閉眼,胸中似有火焰浮動。 他在想著,行動之前,他明明已經調走了本該巡邏到此處的禁衛軍,且派出去刺殺趙臨鳶的刺客,都是他手下一等一的死士,如此大的陣仗,如此縝密的安排,若還不能將殿內那二人擒拿,想來這褚瑟是鐵了心要與他對著干啊。 想到這一層,褚蕭再次睜眼時,眸中似有鋒芒匯聚,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向西椋宮的殿門正中投了過去。 他握緊手中劍,走了進去。 * 殿外有腳步聲靠近,正在品嘗桃花酥的褚瑟五感極強,在趙臨鳶還在悠然品茶時,他的手忽然握在了劍柄上。 趙臨鳶用余光瞥了瞥褚瑟手中那柄流蘇微微晃動的長劍,笑問:“還有客人???” 褚瑟道:“公主別怕,西椋宮定會護公主周全?!?/br> 趙臨鳶的笑意更深了,“三殿下說笑了,你是相朝的皇子,可不是我趙臨鳶的侍衛,我的周全自有杜卿恒相護,而殿下要做的,是做你自己?!?/br> 褚瑟聽不明白她的話,“做我自己?”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有一股莫名的睡意正從他的脊椎爬上腦髓。 他聽見趙臨鳶的聲音越來越飄渺:“杜卿恒曾對我說,相朝乃是非之地,眼下看來他所言不假,太子穩居東宮之位,但鋒芒太顯遲早引火自傷,而你三殿下功高蓋主卻無欲無求,是當真心如止水,還是韜光養晦另有所謀?” 她淺淺一笑,聲音又更低了:“無論如何,你們誰也別想拿我當靶子,來做朝堂之上爭權奪利的犧牲品?!?/br> 褚瑟的腦中幾近脹裂,難以將對方的話語聽得清晰。在他的視線中,趙臨鳶的身形漸漸模糊,聲音也越來越遙遠。 他緊咬牙關,強逼自己清醒,反應過來時,目光驟然投向案上的桃花酥,想到了趙臨鳶遞給他的那一塊,“公主,你給我吃了什么?” 趙臨鳶溫聲軟語道:“三殿下為本公主奔忙了一日,定然是疲累了,是該好好地歇一歇,待到天明時,一切都會沒事的?!?/br> 在她說話時,褚瑟徹底閉上了眼。 趙臨鳶將暈睡過去的褚瑟安置于榻上,為他蓋上一層薄被后,便聽見那腳步聲已來到了內殿。她眸子微閃,隨即回身,雙手扣于身前,燦如春華,皎若秋月。 她緩緩抬眼,看向來人,正是褚蕭。 趙臨鳶緩步走下臺階,一邊說道:“素來便聽說三殿下的西椋宮位處偏殿,多年來無人問津,我道是何人深夜造訪,原來是太子殿下?!?/br> 明晃晃的燈火下,倒在地上的兩個黑影漸漸相近,趙臨鳶與褚蕭二人的目光交接,一時間,竟似兩國的鋒芒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