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府肆
敏嫣剛一踏進門,便嗅到一股子濃郁的血腥氣。 蟾光如流水般照耀,她精心喂養,每日指望它下蛋的母雞,正血淋淋躺在紅泊中,似乎才死不久,還沒完全咽氣。 紫瑩瑩的扁豆花,被人拔得滿地都是,只還差些時日,它們便能結成豆角。 許是聽到動靜,高大英挺的男人,從里面沉步走出。 一片浮云遮住月華,在男人深邃的臉龐,投落nongnong陰影。 危險的氣息在周遭浮動,敏嫣心如擂鼓,下意識地往后倒退,想要立刻離開這里。 與此同時,男人箭步上前,結實有力的臂膀,死死扳住她纖弱的肩胛,他將她整個人,惡狠狠往屋子里拖。 “啊……啊啊……救命……” 赫連鋒身上熟悉的氣味,竄涌進敏嫣鼻尖,這是她叁年來,幾乎快要忘記的噩夢。 赫連鋒揪著女人滿頭發絲,將她硬生生拖進屋內,“砰”一聲砸到床上。 敏嫣雙手環住肩膀,慌得直往床角縮,眼眶含淚,驚恐地看向赫連鋒。她蠕動蒼白的唇瓣,卻吐不出半個字。 叁年前,她將大衣掛在岸邊的樹梢,偽裝成跳河假象。 她從報上看到自己的訃告,以為從此便可重新做人,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敏嫣抽抽噎噎,淚水濡濕臉頰,冰涼一片,“赫連鋒,是我騙了你,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赫連鋒宛如負傷野獸,嘶啞地咆哮,“放過你,你怎么不放過我?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跳河,親自帶人下河尋你,冰天雪地,一雙腿差點凍廢了。任何人都說你死了,我卻不信,秘書室連你的訃告都發了,我還在找你。而你呢,和別的男人逍遙快活,你就這么殘忍對我?” 一想到那些時日,行尸走rou般的日子,赫連鋒就恨不得將面前女人碎尸萬段。 “那你要我怎么辦?我真的不想呆在你身邊,除了這個法子,我還能如何?”敏嫣有一瞬間的凝滯,反應過來后,哭泣得愈加傷心。 她也不想傷害他,但只有她死了,他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赫連鋒俊臉一沉,捏緊她慘白發青的下頷,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我問你,你有沒有發sao陪那男人睡過覺?” 敏嫣氣得渾身顫抖,拼勁全力,想要甩他一巴掌,“赫連鋒,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你沒有權利來質問我?!?/br> “不是我的妻子?”赫連鋒拽住她揚落的右手,冷笑說,“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自己的靈位牌上寫著什么?敏嫣格格,你給我記清楚了,你無論生死,都是我赫連鋒的妻子?!?/br> “你都娶了別的女人了,赫連鋒,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赫連鋒沒有允許她將話說完,他拽扯女人身體,血紅的雙眸瞪視她,“說,他到底有沒有睡過你!” 房間如死般沉寂,過了許久,敏嫣方屈辱地閉上眼睛,攥緊雙手,輕輕吐出兩個字,“沒有?!?/br> 她眼眶涌起熱辣辣的淚水,她怕不說清楚,赫連鋒便會去傷害水生。 赫連鋒凝視她淚流滿面的模樣,心中滔滔怒火,已被瞬間點燃。這女人望著別的男人知道笑,一見到他就會哭。 他受夠了! 赫連鋒開始大力拉扯女人單薄的夏衣,刺啦刺啦的撕裂聲,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敏嫣張嘴咬他,抬手捶他,伸腿踢他,每一下,皆用盡氣力。她從床上掙脫,如狗般爬落地面,赫連鋒卻依舊不肯放過她。 他們在冰冷的地面,糾纏扭打,碰落桌面的搪瓷熱水瓶。 哐啷一聲,熱水瓶被砸得粉碎。 敏嫣被男人健壯的身軀,牢牢制服,再不能動彈半分。 “你不要碰我……我沒有跟別的男人睡過覺……”敏嫣近乎哀求。 她已經重新有了喜歡的人,再也不想被他糟蹋。 “我要檢查!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赫連鋒拉下她內衣,guntang的薄唇,在她嫩白微涼的肌膚游走。 “啊……救命……”敏嫣扭過臉,哽咽地喊,淚水決堤般地流。 赫連鋒雙腿緊壓她的下半身,騰出手將女人內衣完全剝離,兩團渾圓跳了出來。 “敏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彼彼凉裣痰拇桨?,入嘴卻是失而復得,如蜜般的甜。 就在敏嫣放棄抵抗,任由赫連鋒侵犯自己時,門口傳來急急腳步聲。 水生沖了進來,他看到地面糾纏的兩個人,立刻拿起門旁掃帚,去猛力拍打赫連鋒后背。 “敏嫣,快跑?!彼稍诘厣?,哭泣的女人大吼。 敏嫣慌忙起身,攏緊衣衫,瘋了般往外跑。 “找死!”赫連鋒殺氣騰騰,拳頭便開始往水生身上招呼。 莫說他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只單算他的體格,都能將這鄉下漢子,揍死一千遍。 水生只覺,雨點般的拳頭朝自己落下,但他還是死死抱住赫連鋒的腿,用牙齒撕咬他的rou,不讓他有機會去追敏嫣。 敏嫣在屋外狂奔,淚水順著臉頰,流進嘴唇,又灌進心里,濕冷咸澀,讓她痛苦得只想一死了之。 她突然停下,想起沖進屋內,救自己的水生。 不,她不能丟下水生,一個人逃命。 赫連鋒會將他打死! 黑云埋葬了月亮,萬物變得混沌可怖,人間再沒有半縷光亮。 敏嫣跑回屋時,只見水生如垂死雞仔般,渾身瑟縮,孤孤零零,躺在地面。他的雙手還直往前伸,保持拽拉的姿勢,紅殷殷的鮮血,從他鼻子,嘴巴,耳朵流了出來,大片大片,似永遠都不會止住。 他嘴唇搐動,用盡微弱的氣息喊,“敏嫣,快跑……敏嫣,快跑……” “水生……”她慘叫一聲,便要沖過去抱住那個可憐的男人。 誰料卻被赫連鋒攔腰一抱,抗在肩膀,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 無論她如何掙扎乞求,都只能見到水生躺在血泊,越來越多的血,將他慢慢地,慢慢地掩蓋。他的臉龐,亦在血色映襯下,顯得愈發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