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書迷正在閱讀:替換白月光嫁給攻之后、白月光一路崩人設、穿成大佬的前白月光、穿成黑化男主的白月光(穿書)、被敵國君主關押后宮的日子、白月光心懷不軌、和小奶狼談個戀愛、重生“白月光“遇上佛系將軍、被反派圈養的白月光、今天吸小皇子了嗎
趙晟一張苦臉上就綻出個不大好看的笑來:在京城等我?指不定你將來要去什么比我還偏遠的地方呢。 陳謹行也笑起來,說:你還瞧不起我?等著看吧! 城外的路不好走,噠噠的馬蹄揚起一陣沙土,被風吹成迷障。陳謹行看著馬車漸漸遠去,消失在與灰白天空相接的煙塵里。 嚴清鶴且沒有心思理會這對天涯若比鄰的知己。他一個人躲在屋里,大半天閉門不出。 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他還是過不了這個坎。要是真被趙冀連累,他自認倒霉,無話可說。但皇帝這算怎么回事? 他無數次自欺欺人地想,不過是一場荒唐游戲,下了床,出了門,就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但皇帝非要來打醒他。 因為知道了一些秘密,所以他曾經恍惚間產生過一種距離皇帝很近的錯覺。但嚴清鶴如今終于明白,不過是錯覺?;实鄄恍枰?,需要同情的是自己。 他算什么?披了層皮的男寵罷了。但他曾經覺得不是的。他覺得皇帝也欣賞過他辦事情的能力不是說原來的位子離了他就不成,但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他換下來,皇帝沒有私心么?把任免大事系在見不得人的私情上,不是男寵么? 嚴清鶴心頭一股無名火,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帝。以至于再接到皇帝的邀約時,他居然就說:不去。 來傳信的太監聽了一愣,笑容僵在臉上:嚴大人開的什么玩笑。 嚴清鶴道:公公且與陛下說就是了,之后我自會向陛下解釋。 太監苦笑道:嚴大人,就算你幫幫奴婢了,咱家沒法交代呀。 嚴清鶴忽然驚覺自己氣糊涂了,忙給太監塞了些碎金子,道:求公公幫個忙吧,若陛下怪罪下來,全由我擔著。 那太監仍然一臉為難:這嚴清鶴就又給他塞了一串珠子:麻煩公公了。 太監便嘆氣道:唉,那咱家回去答話了,嚴大人多保重。 嚴清鶴是真不想見皇帝,也不想見別人。他想好好想想。不是自怨自艾,是正視他逃避了許久的問題。 這回有表面的正當理由,他消沉得不加掩飾。這日晚飯便推說身體不適,不與家人一同用餐了。 嚴復良一聽便冷下臉來,筷子嘭地向碗上一放,眾人也便都停了筷。 嚴復良對身邊服侍的丫鬟道:去把他叫來。多大的事情,叫他這樣要死要活的? 嚴清鶴便被叫出來,向父母致歉問安,方準備落座,嚴復良道:他不是不想吃么,那便算了。 嚴清鶴只好站在桌邊,看家人吃過晚飯。之后果然便被父親叫去書房,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 嚴清鶴并不反駁,只是垂首聽著,順從地應承道:兒子記住了,是兒子心胸狹隘了。 嚴復良只以為是他長得太順遂了,一時受不得這樣的打擊,敲打提點過也就不再多說,放他走了。 出了門卻見嚴滄鴻也在廊下等他,嚴滄鴻問道:最近怎么回事?心里不痛快? 嚴清鶴只說:多謝大哥關心,我沒事。 嚴滄鴻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他。嚴清鶴忍不住偏過頭,道:真的沒事。 嚴滄鴻見他不欲多說,便道:我信你心中有數,別叫父親擔心。 我知道,嚴清鶴說,是悶得厲害了,我得空出去散散。 他不能躲一輩子,他決定去見皇帝。 嚴清鶴其實有些忐忑,他就這么拒了皇帝,難道皇帝是說見就見的么? 但皇帝并沒有為難他,反而微笑著,看起來還有些愉悅。 朕有些累了,皇帝說,你能來陪陪朕,朕很高興。 嚴清鶴一肚子的話,就全都說不出來了。他只是沉默著不搭話,用來表示一點自己的不滿。 皇帝并不在意他的無禮,溫聲道:這幾日生氣了,是不是? 皇帝像是在哄孩子,嚴清鶴只好說:不敢。 不敢?章頡說,你明明有膽子耍脾氣了,哪里不敢? 嚴清鶴不喜歡耍脾氣這個詞,但如果他出言反駁,就更像是在耍脾氣。 朕知你難過,想說什么,今日但說無妨。 我臣沒什么想說的。 章頡笑出聲來,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書。宮女前來為兩人添了茶,嚴清鶴避開皇帝的眼睛,盯著杯上的冰裂紋出神。 章頡說:朕早同你說過,想用你大哥的。原本你兄弟同朝,已是招搖;趙衡方墻倒眾人推,你以為牽連的只有你?且壓一壓你,是要減你家的風頭。世安,你當明白吧? 陛下對臣的任免,不是出于私心么?嚴清鶴忍不住開口,這樣調動,可有過先例?陛下不怕有人議論? 有便有吧,章頡道,朕想再重用你,從哪里不是用?全是朕一句話的事情。 陛下要貶臣,大可把臣外放。哪怕到北疆,去嶺南,讓臣去能做事情的地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