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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頡眼含笑意,用滿眼看孩子的包容寵溺注視著嚴清鶴,直把他看得說不出話,才道:世安這是開的什么玩笑? 章頡說:你還年輕,以后路還遠著。你想做實事,自然可以,不過且忍兩年罷了你明白其中利害的,當忍得吧?朕難道還能忘了你么? 嚴清鶴感到一陣無力,胸悶氣短,煩躁得有些惡心。他說:陛下以為我是舍不得原來的位子么?是想來求個一官半職? 不然呢?章頡說,你想要什么?你同朕說出來,朕才好想辦法滿足你。 他想要這一切從來沒有開始??赡軉?他想要和皇帝的關系永遠藏著最深處,想要皇帝不干涉他的生活,可能嗎? 皇帝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你不痛快,朕自然明白。朕不會虧待嚴家,日后也不會虧待了你。 嚴清鶴緩緩眨了眨眼,像是想通了什么。他應道:多謝陛下。語氣生硬。 章頡嘆了口氣,道:朕說了,朕最近累了。今晚你就宿在宮里吧。 皇帝想了想,又補充道:朕煩悶的時候,身邊有個人才好入眠。 嚴清鶴沒想到,留宿真的只是留宿,他和皇帝就真的同榻而眠,穿著褻衣,什么都不做。 燈大都熄了,只遠遠地留了一小盞,是皇帝的習慣。微弱的光明明滅滅,慵懶得帶起人的一絲倦意。 這時的夜晚很安靜,他和皇帝也靠得很近,說話的聲音不需很大便能聽得清楚?;实蹓旱吐曇粽f話的時候,氣息的聲音就重起來,還有一絲沙啞,這樣的懶散天然地使人感到放松和親昵。 皇帝說:你今日能來,朕心里原是很高興的,本想好好與你多聊聊你都愿來了,又發脾氣算什么? 輕輕的呼吸聲在夜里起伏著,嚴清鶴反問道:陛下想我怎么做?陛下拿我當什么? 你想當什么? 第二十章 夜深了,只有更漏滴答滴答,細微的聲響綿延不絕,在靜夜里回蕩。 這樣的靜默持續了許久,嚴清鶴才道:臣想為陛下臂膀,愿效犬馬 胡扯?;实壅f。 臣所言字字發自本心,并非胡言。 你明白朕說的不是這個。 陛下想問什么?嚴清鶴說,難道陛下給過我選擇的機會么?我不是一直由著陛下么?故而我才問陛下的心意,不知陛下反問我又是何意。 他說得波瀾不驚,又輕又緩,但畢竟是一連串的質問。然而皇帝卻不怒反笑,說:世安近來是不怕朕了,居然也會咄咄逼人。好,那朕來說。朕還是很喜歡你,朕想你留在朕身邊。往事不可改,今后若有什么想說想要,只管同朕再說。 還是這樣。嚴清鶴想,他和皇帝的話是說不通的。但這不能全怪皇帝,皇帝給的不是他想要的,但他到底要什么,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此番確實有些**帝接公事私用他,但事到如今,他又不可能指著皇帝罵他是褻玩朝臣的昏君。若說要皇帝的真情,那決計不是;若說要名利,也不是。 皇帝又說:明明前一陣子還很好。若沒有這許多事情,當與世安一同賞桃花的。 是了,就算不能回到一切開始之前,哪怕能回到早春也是好的。嚴清鶴一直在努力適應,就算自欺欺人也罷,總算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梢坏┏霈F一絲擾動,虛假的和平就被打破。提及賞花,嚴清鶴又想起之前還約趙冀來賞蘭花,一時間物是人非的種種感慨涌上心頭。 他說:不早了。陛下,歇息吧。 皇帝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他的手。兩人便不再說話,靜靜睡去,呼吸沉緩。 嚴清鶴醒時五更將近,天色/欲明。他怔怔地盯著房頂看了許久,細想昨夜所言,暗自嘆氣。夜里有黑暗籠罩,什么都敢說,之后一腳踏進無盡長夜,好像就不用在意后果,也不用計較得失。白日里說話做事都在日頭底下,心思也都清明了,一言一行都需面對結果。 醒也無聊,他微微側過身,就著清晨的隱約的微光偏頭去看皇帝?;实郾硨χ?,側身睡著,枕上發絲有些散亂。 嚴清鶴就這么發了半刻呆,正又生了些倦意,忽然聽皇帝道:時候還早,怎么就醒了? 他被嚇了一跳,生生又嚇精神了?;氐溃罕菹虏灰残蚜?。 章頡翻過身來,話音里還帶著倦懶的睡意,含糊地笑道:你還年輕,再多睡一會吧。 嚴清鶴道:陛下并不大我許多,怎么卻常常一口一個lsquo;年輕人。 章頡似乎是晨起尚不大清醒,又像是想了想,才答非所問道:年輕很好。 皇帝要早起上朝,不能再賴床了。嚴清鶴總不好再睡,等皇帝收拾妥當也便起身了,與皇帝共進早膳。 其實不管是后妃還是外臣,要與皇帝同席而食,同床而眠,都有諸多的規矩講究。但與嚴清鶴相處時,皇帝便刻意地忘記了這些規矩。 嚴清鶴且不打算回家去,他留在皇帝寢宮看了一陣書,待到快要下早朝時便準備往禮部去。他雖走了,卻不好撒手就走,總要交代事務,著手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