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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拉拽著阿寺走到客廳,阿寺醉得像一攤爛泥,走兩步就坐在地上不動了。 若拉想要打死他的心都有,可只要一想起剛才他悶聲痛哭的樣子,直沖腦門子的怒氣就不知不覺消退了一些,她從衛生間里拿了塊干毛巾砸在他頭上,然后氣鼓鼓的爬上閣樓,找了身衣服拿了下來。 若拉下來時,看到阿寺把毛巾捂在脖子上,指著空氣在念一串陌生的名字,念一個名字,就說一聲對不起,念到最后,若拉漸漸聽不清楚那些名字,只聽到阿寺一聲接著一聲的對不起,從呢喃變成低低的啜泣。 若拉又拿了條干毛巾,一言不發的給阿寺擦了擦頭,然后把干衣服遞給他,沉著臉說:換衣服。 阿寺不知道沉浸在一個什么樣傷心欲絕的世界里,被若拉的聲音打斷,有些突然驚醒后的茫然,他抬頭看向若拉,眼睛里冰冷的淚光猶自閃爍。 若拉突然就心軟了,語氣稍稍溫和了些,換衣服。 阿寺好像調動了全部腦細胞,才聽懂了若拉在說什么,他點點頭,伸手接過衣服。 若拉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進自己臥室,關上了房門。 約莫著阿寺已經換完衣服了,若拉推門出來,差點沒被阿寺氣成高血壓。 他身上依舊裹著濕漉漉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和茶幾上那疊草稿紙過不去了,正盤腿坐在地板上,把若拉昨天寫了一晚上的筆記和演算撕了個稀巴爛,一邊撕一邊念念有詞:人造磁場,哈哈,人造地球磁場,哈哈,傻逼 若拉跑過去,從阿寺手里搶下沒撕完的草稿紙,卷成個卷在阿寺頭上敲了兩下,阿寺,你撒什么酒瘋呢,給我老實呆著。 阿寺被若拉吼得愣了愣,抬頭看到若拉氣鼓鼓的臉,一下子心虛了,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最后只剩下我一個人,我難受 若拉真是太納悶了,好好的,傻大個這是抽什么瘋呢,難道他終于想起什么來了 她蹲下來,平視阿寺的目光,有點緊張的問:阿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來了? 阿寺把臉埋在手掌里,若拉只能看到他因為痛苦而緊緊簇起的眉頭,若拉不知道他到底在經歷什么樣的痛苦掙扎,只好把手放在阿寺肩頭,輕輕按了按。 先把衣服換上,睡個好覺,明天醒了我們再好好聊聊這事,好不好? 若拉耐心的勸著他。 阿寺聽話的點了點頭,終于老老實實拿起若拉遞給他的衣服,起身踉踉蹌蹌找了個門就走了進去。 若拉: 那是她的臥室,鑒于和醉鬼沒有道理可講,若拉耐心的在客廳等了一會兒,覺得他應該換好衣服了,就去敲門,房間里一點動靜也沒有。 開門啊阿寺,我進來啦 若拉在門口問了幾遍,屋里的人連哼都不哼一聲。 若拉只好慢慢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男人修長的軀體,□□,抱著她的被子已經睡著了。 若拉: 她真想撲上床來個女子單打,把傻大個揍醒,然后一腳把他踢回自己房間去睡,可叫醒一個酒鬼屬于高風險cao作,她腦海里突然閃過剛才在浴室里的畫面,瞬間連脖子都羞紅了。 若拉三思之后,決定先咽下這口氣,和他秋后算賬。 她拽了拽阿寺懷里的被子,在他險些換成四仰八叉的睡姿前,驚險萬狀的給他裹好了被子,拾起地上的干凈衣服放在床頭桌上,然后又撿走地上的濕衣服,從柜子里拿了一條被子,跑到客廳沙發上睡了一夜。 第20章 酒醒之后 第二天一早,阿寺揉著快要疼炸了的腦袋從若拉床上坐起來,醒了半個小時的神,才弄明白了自己這是在哪。 他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后來發生了什么,他是怎么睡到若拉床上的,統統記不得了,他慌忙跳下床,抓起床頭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三兩下穿好衣服,從若拉房里落荒而逃,剛出臥室的房門,就看到沙發上正襟危坐的女孩。 若拉看到阿寺,臉突然紅了,她強裝鎮定的清了清嗓子,指著滿地啤酒瓶和茶幾上的貼著一個忌字的大蛋糕,從牙縫里擠出五個字:解釋一下吧。 阿寺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先做了個等他一下的手勢,然后沖進衛生間,兵荒馬亂的沖了個涼水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亂毛出現在若拉面前,順手把蛋糕上的忌字掀下來,扔進了紙簍里。 他抬起頭,看到若拉氣鼓鼓的一張臉,女孩臉頰透著奇怪的嫣紅,目光憤然中還帶著一絲羞澀和閃躲。 他突然湊近了些,指著若拉的嘴唇問:你嘴怎么傷到的? 若拉摸了摸自己嘴上被阿寺咬破的傷口,臉更紅了,隨口答道:狗咬的。 說完慌忙垂下眼睛,避開阿寺的視線,他忘了,忘了也好 若拉指了指茶幾上的蛋糕,諷刺道:真有創意。 阿寺赧然,一般般,慶祝我新生 說完彎下腰把地上的易拉罐一個一個撿進紙簍里,全程躲避著若拉的目光,也沒有想要進一步解釋的意思,收拾完地上的空酒罐子,還沒等若拉再問什么,阿寺便抓起鑰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