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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為什么他那么急于抓住顏溯—— 山風拂動森林。 沈佳打了個哆嗦,鄭霖在她身旁追問:“沈佳,顏溯究竟和你說了什么?” “沒…”沈佳低頭,抽出兜里紙巾,捂住了頸部傷口:“他沒說什么?!?/br> 鄭霖靜靜地看著她,三秒后,他站起身:“你沒事就好,先回車上休息會兒?!?/br> 沈佳點頭:“好?!彼鹕?,猶如提線木偶,僵硬地走回警車。 沈佳上了車,摸出私人手機,哆哆嗦嗦地翻出嚴衍電話,她避開周圍警察,獨自躲在角落,沈佳手有些抖。她應該相信誰?! 邊境深山中,沒有信號。 沈佳佯裝無事,走下警車,對旁邊一個民警說:“我找個地方方便,你們別跟過來?!?/br> 民警嘴角抽了下,耳根泛紅,重重點頭:“知道了,佳姐?!?/br> 沈佳握著手機,遠離警車和其他警察,不斷尋找有信號的地方,她未曾注意,不遠處,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她。 直到看不見警察們,沈佳終于在地勢空曠處找到一個信號,她大喜過望,飛快編輯短信發送給嚴衍。 身后驀地傳來腳步聲,沈佳來不及回頭,一只手悄無聲息伸出來,沾染乙.醚的帕子捂住口鼻,沈佳兩眼一翻,手機掉落,人昏了過去。 鄭霖扶住軟倒的沈佳,從地上撿起手機,仍然在短信發送界面,已經發出去了。 短信內容:嚴哥,顏老板讓你越過東南邊境,到那里的山村去找一個名叫扎卡的老頭,他說他在等你。 鄭霖挑了下眉毛,面無表情,將手機收回自己兜里,背上沈佳轉身朝山下走去。 山腳河旁有座帳篷,一個男人在釣魚,翹著二郎腿,一手拎魚竿,一手我手機,兩只耳朵戴了耳機。 鄭霖步過去,那人回過頭來,赫然是上次在鄧勝家襲擊嚴衍的花襯衫! 花襯衫兩手插兜,看了看鄭霖,又望向他背后的沈佳,吹口哨:“喲,你的妞兒?” “警察?!编嵙貙⑸蚣逊胚M帳篷,用手銬銬住她雙手。 “所以你找到他了嗎?”花襯衫走進帳篷,跟在他身后問。 “找到了?!编嵙孛嗣蚣杨^發,將亂發捋順,轉身走出野營帳篷,回頭望向花襯衫:“在這兒盯著她?!?/br> 花襯衫呵呵一笑,鄭霖邁步離開,花襯衫兩手插兜,目送他。 走出十多米,鄭霖驀然回頭:“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br> 花襯衫后頸一涼,打消了趁機開葷的想法,聳肩膀:“知道了。不用我跟你去?” “不,”鄭霖目光陰鷙,沉聲道,“只有我才能殺他?!?/br> · 沒有任何線索,嚴衍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林子里轉悠,四處搜尋顏溯可能蹤跡。 他找到了一處山洞,應該是顏溯待過的,地上散落著饅頭殘渣,洞口雜草有腳步踩倒痕跡。 嚴衍立在山洞前,拳頭砸進巖石,骨節破皮流血,他眼眶通紅。 顏溯他,究竟在哪兒? 褲兜里手機震動,嚴衍無心查看,他滿腦子都是顏溯受傷了怎么辦,會不會餓死,讓格蘭特找到了怎么辦。 嚴衍循著足跡尋找。 彎身時手機從褲兜掉落,嚴衍皺了下眉毛,伸手去撿,屏幕亮起,一條來自沈佳的短信。 嚴衍頓住,打開短信。 · 顏溯特意選了向下跳的位置,草木繁茂。 墜落過程中,他一把抓住木枝,手臂驟然拉長,密密麻麻的刺痛。 顏溯咬緊牙關,兩只手攥住根緊緊附著在巖石中的樹木,下落的身體驟然懸在半空,顏溯一使力,蹬上了旁邊的石臺。 他抬頭望向天空,月明星稀。 沒有多少時間了。 距離晚上零點只有不到四個小時。 幸好這里距離邊境很近,顏溯沿著河流向東南方跋涉。 越過山坳,群山峻嶺間,有一座偏院隔絕的邊境山村。 曾經是制毒村和跨境毒品中轉站,現在,這兒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這里距離他掉落的地方沒多遠,警察很快就能追上他,但到達這里要穿越邊境,沒有許可他們不會輕易過來,除了那個…要殺他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子.彈上膛的細微聲響刺入耳中,顏溯猛地躬身趴下,手電強光掃過,槍.彈擦著肩膀飛過去,緊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掃射。 霰.彈槍! 那人就在他身后! 顏溯沒有回頭,他伏在草叢,迅速向山坡下草叢密集處爬去。 那人換槍,腳步緩慢,始終不近不遠地跟著。 顏溯微瞇眼睛。 啪—— 彈頭穿過小腿,鮮血涌出,顏溯咬住牙不發出絲毫聲音,依舊伏身,一條腿拖著另一條腿,滿頭大汗地爬向一棵大樹旁。 大樹旁有木箱,沒有上鎖。 顏溯躲在樹后,迅速打開箱子,取出□□,拉了引繩朝來人拋過去。 強光刺眼,鄭霖下意識抱頭。 顏溯趁機舉槍,熟練地朝著□□方向掃射。 子.彈嵌入防彈衣,震得胸膛陣陣發麻,鄭霖啐一口,戴上頭盔,頭盔上附有紅外線掃描儀,可以在黑暗中輕易發現對方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