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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鄭霖就看見了顏溯的紅外輪廓,他身邊還有個人! 鄭霖收起槍,拔下背上長刀,踩著枯枝,仿佛最狠毒的殺手,持刀砍向他的目標。 顏溯抓住扎卡老頭,兩人同時俯身,刀鋒劈斷大樹,百年老木應聲栽倒,沉重地撞向地面。 扎卡抱起槍掃射,鄭霖撐著斷木,凌空躍起,翻身自兩人背后,一手持刀,猶如勾魂死者,目光冰冷地看著顏溯。 “孤兒最容易偽造身份?!鳖佀莸溃骸八試姥軟]有懷疑過你?!?/br> “不?!编嵙爻谅暣穑骸八幌嘈攀芯掷锏娜魏稳?,除了張科?!?/br> “張科不是你們的人?!?/br> “不是,只有我?!编嵙乇葡蝾佀荩骸敖裉焓前嗽氯惶?,你該死了?!?/br> 扎卡扶著顏溯,兩人從地上爬起來,顏溯一條腿受傷,搖搖晃晃站不穩,他咧開嘴角,笑容冰涼:“你抓得到我?連他都做不到?!?/br> 鄭霖抬手,長刀越過顏溯側頰,幾乎看不清形狀,擦著顏溯側臉飛了過去,刺入他身后的樹干。 “沒有人知道,市局副隊,是一位訓練有素的殺手?!鳖佀菝鏌o懼色,語氣冷冽。 “不,你早就猜到了?!编嵙仳嚨匦绷艘贿呑旖?,笑容陰鷙狠厲:“所以那天你提醒嚴衍,讓他小心身邊的人,他身邊當時只有我和沈佳。嚴衍能懷疑的人只有兩個?!?/br> 扎卡冷不丁拋出了煙.霧彈。 鄭霖跨步上前,揮開□□,兩道紅外輪廓縮小,扎卡拉著顏溯進了山村。 “顏溯,”鄭霖高聲說,“我們公平競爭,看看今天,上帝站在你那邊,還是我這邊?!?/br> 他摘下頭盔,扔到一旁,拔腿奔向紅外輪廓消失處。 扎卡打開密室通道,先將顏溯送進去:“少爺,都按照您吩咐準備好了?!?/br> 顏溯拖著一條殘腿,一瘸一拐地沿旋轉石梯走進地下室,扎卡跟在他身后扶著他。 “爺爺死了,你知道嗎?”顏溯低聲問。 扎卡點頭,恭敬地說:“老先生犧牲是光榮的?!?/br> 顏溯將自己摔進椅子里,扎卡端著鐵盤過來,鐵盤里盛著鑷子、手術刀、紗布、止血藥等。 “請忍一忍?!痹ㄔ谒砼远紫律?,勉起了顏溯的褲腿,露出中彈的小腿。 流了很多血,顏溯臉色蒼白,他手有些抖:“這兒的人都遣走了嗎?” “遣走了,”扎卡抬頭看了他一眼,“現在這里只有我和您?!?/br> “好?!鳖佀蔹c頭。 扎卡拿起手術刀,面露疑惑,他似乎無從下手。 “……”顏溯低聲說:“你好像不會取彈?!?/br> “……您知道,我更擅長經商?!痹▏@口氣,有些無奈。 “我來吧?!鳖佀葑鹕?。 扎卡將手術刀遞給他,順便遞給他棉布。 顏溯深吸口氣,咬住棉布,俯身劃開自己小腿。 · 格蘭特收到了來自臥底殺手的訊息。 他并不意外顏溯會去那地方,顏溯的爺爺就是從那里發家,和其他兩位大毒梟三足鼎立。 后來其中一個倒了,只剩顏溯爺爺與莫干分庭抗禮。 格蘭特暗中支持莫干,也給顏溯提供情報。 所有情報都是真的,除了最后一次,金三角行動那次。 假如沒有魏寄遠,格蘭特不介意斷掉一條手臂,葬送一個莫干而已,只要他的小寵物玩得開心。 可惜顏溯背叛了他。 他們明明在上帝面前發過誓,他們只有彼此。 顏溯卻背叛了他! 格蘭特狠狠咬牙,攥緊手里的銀質十字架鏈,這條鏈子,是時候重新拴回顏溯身上。 空蕩蕩的山村外,格蘭特的雇傭兵層層包圍住這里。 就像金三角行動中,他們包圍了密切監視莫干動向的緝毒警察。 · 顏溯渾身被冷汗浸濕,他靠住椅背,四肢酸軟無力,劇烈的疼痛促使肌rou痙攣般抽搐。 扎卡捏著帕子擦拭他額頭冷汗,顏溯面無血色躺在椅子上,睜開眼睛看向天花板。 久無人來,墻角已結起了蜘蛛網。 小腿裹上厚厚的紗布,血水仍然將白布浸出刺眼紅色。 扎卡輕聲問:“止疼藥,需要嗎?” 止疼藥有上.癮成分,會麻痹神智,顏溯低聲拒絕:“不需要?!?/br> 扎卡拆開紗布,為他重新上藥換繃帶:“兩個月前,我收到了您的秘密訊息,開始布置這里,您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顏溯閉上眼睛,嗓音低?。骸罢埦氘Y?!?/br> · 夜涼如水,即使在東南亞,夜間也透著寒意。 嚴衍渾身都是汗水,他一刻不敢停歇,拼著一口氣,朝東南方飛奔。 他一路都在跑,就像追日的夸父,追逐那道看不見的殘影。 在顏溯資料中,那座山村是他長大的地方,他在那里度過了十五到二十二歲的時光,可以說與世隔絕。 當顏溯第一次走出那里,他回到寧北,帶回顏家苦心經營多年、收集到的絕密資料。 不久,莫干團伙覆滅,顏溯爺爺犧牲。 顏家,死的死,殘的殘,最終只剩顏溯獨身一人,茍延殘喘,舉目無親。 顏溯,嚴衍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顏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