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際兩旁，并在后腦勺上形成毛絨絨的一團。他的嘴角掛著一副毫無實

    際意義的職業微笑，使得從鼻子向兩個嘴角伸出的線條像兩把卡鉗，眼角的

    皺紋呈放射狀向外擴張著。一看便知是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人，而且有一點可

    以斷定mdash;mdash;他是個危險的對手。

    佩里middot;梅森向他們示意坐下，德拉middot;斯特里特把門關上。

    卡爾middot;格里芬開始說話：你要原諒我，梅森先生，如果我對您最初在

    這個案子里的動機有所誤解的話。我理解正是您巧妙的偵探手段在很大程度

    上使貝爾特夫人供出實情。rdquo;

    阿瑟middot;阿特伍德和氣地插言：如果你樂意的話讓我來說吧，卡爾。rdquo;

    格里芬文雅得體地笑笑，向他的律師欠欠身。

    阿瑟middot;阿特伍德把一把椅子向桌子前推了推，坐下來，看著佩里middot;梅森：

    好啦，律師，我們互相理解，我認為。rdquo;

    我不十分肯定我們相互理解。rdquo;梅森說。

    阿特伍德的嘴唇彎曲成他那種永恒不變的微笑狀，但閃亮的眼睛里卻沒

    有一絲幽默的痕跡。

    你是愛娃middot;貝爾特的訴狀律師，rdquo;他說，你為愛娃，貝爾特準備了

    對遺囑檢驗的抗辯書，還協助她申請簽發特別遺產管理委任狀。如果你能撤

    消質辯和申請mdash;mdash;當然啦，在不損害任何人合法利益的情況下mdash;mdash;將使事情

    簡單化。rdquo;

    為誰把事情簡單化？rdquo;梅森問。

    阿特伍德揮手指指他的委托人：當然是格里芬先生。rdquo;

    我并不是格里芬的代理。rdquo;梅森粗率地回答。

    阿特伍德的眼睛又開始浮出笑意。

    那當然是這樣，rdquo;他說，就目前來說。然而，我直言相告吧，我的

    委托人對你在這件事情顯示出來的那種罕有的能力和你始終保持的公正精神

    有著極為深刻的印象。當然啦，各種情況相互交織難免讓人感到痛苦和尷尬。

    事情突如其來，連我的委托人都深感猝不及防。然而，對于所發生的事情現

    在可謂是毫無疑義，我的委托人，在家產的管理上，越發需要若干精明強干

    的律師，如果你理解我的意思。rdquo;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dquo;梅森問。

    阿特伍德嘆口氣。

    那么，rdquo;他說，看來我必須坦率地說，或者，赤裸裸地說，因為我

    們都在這兒，就我們三個。我的委托人發現那份出版物《軼聞縱覽》需要非

    常專業的管理。我么，當然嘍，將忙于家產的收支管理，他已向我建議說

    希望有個有能力的律師固定地給他提供咨詢服務，特別是關于那份出版物的

    事宜。實際上，就是在遺產檢驗期間接管那份出版物。rdquo;

    阿特伍德停下來，用他那亮閃閃的眼睛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佩里middot;梅森。

    見梅森不言一聲，就又說下去，這事將需要付出時間。你會得到很好的補

    償，非常好的補償的，真的。rdquo;

    梅森直截了當：好哇，rdquo;他說，干嘛吞吞吐吐的？你們要我做的就

    是撤消各方面的抗辯，讓格里芬順利掌握大權。而他將保證我能從中得些好

    處，是這個意思嗎？rdquo;

    阿特伍德噘起嘴。

    真的，律師，我也不想這樣直截了當地表達意圖，但是，如果你愿意

    考慮我說的話，我想你會發現這完全符合職業道德，其內容足以適用這個案

    子。rdquo;

    別來這一套廢話了，rdquo;佩里middot;梅森說，我要的是直話直說。還是我

    來把話說明白，即使你們不愿這樣。記著：一道籬笆墻，你我各一邊。你是

    格里芬的代理人，正爭取得到對遺產的控制權，而我則代表貝爾特夫人，我

    準備把那份遺囑從法庭上扔出去。它是偽造的，你知道。rdquo;

    阿特伍德的嘴上仍掛著笑，但目光已變得冷酷。

    這一點你不會得逞的，rdquo;他說，遺囑是不是偽造的已沒有任何影響。

    她銷毀了原件。她在供詞里承認這個事實。我們可以證明那份被銷毀的遺囑

    的內容。并按遺囑執行。rdquo;

    好吧。rdquo;梅森說，那是一場官司。你認為你可以，而我認為你不可

    以。rdquo;

    再者，rdquo;阿特伍德說，她不能拿走任何財產，因為她謀殺了她的丈

    夫。這違背了法律關于一個人無論有任何遺囑或契約都不得從他或她謀殺的

    人那里繼承任何遺產的規定。rdquo;

    梅森一言不發。

    阿特伍德和他的委托人相互對視一下。

    你對此有質疑嗎？rdquo;他問梅森。

    見鬼，是的，rdquo;梅森說，但我不打算在這里和你爭論。我將在陪審

    團面前辯明我的觀點。別以為我是個剛出生的孩子。我知道你們要什么，你

    們是想得到保證給愛娃middot;貝爾特定一級謀殺罪。你們認為我可以幫助你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