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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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車子發動。 微微顛簸之中,兩個人的手臂挨在一起。 黃希言不動聲色地往里避開了一點。 外面日光照進來,黃希言嫌刺眼,拉上了窗簾。車里幾乎沒有人交談,頭頂有冷氣吹拂的呼呼聲。 令人昏昏欲睡的一程。 黃希言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和席樾有所交談,為了避免尷尬,干脆闔上眼睛,假寐。 席樾盯著黃希言看了很久。 顛簸中,那被拉起的窗簾已經滑開了一線,日光照進來,落在她的手臂和膝蓋上,曬得皮膚如月光一樣的明凈。 窗簾在她臉上投下淺藍色的一片陰影,一縷頭發被壓在她的耳后,露出部分青黑色的胎記。 下一瞬,席樾伸手,輕按住她的腦袋,將其往自己這邊輕輕一扳,枕在肩上。 黃希言嚇得差一點睜開眼睛。 聽到他近在頭頂的,勻靜的呼吸聲,臉頰和他肩頭的體溫熨帖,太陽炙烤過一樣溫度升高。 她渾身都僵硬了,但是沒有動,懷揣如履薄冰的心情。 希望這一路沒有終點。 到了客運站,打了一輛出租車,先將趙露璐送到。 下車以后,途徑何霄家的超市。 何霄好像等待已久,立即跑出來,“張嬸說你同事……”目光一落在她身上,先愣了一下,緊跟著將她胳膊一抓,湊近細看,“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掛彩了?” 黃希言笑笑,“沒事,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br> 何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那你怎么不跟我說啊……” “這不是已經回來了么?都是皮外傷?!?/br> 何霄抬頭看一眼跟在她身后提行李箱的席樾,臉色很難看。 還有一肚子話要說,但屋里何父喊他趕緊進去幫忙,他只好先憋回去,“我等會兒去找你?!?/br> 黃希言和席樾一路沉默地上了樓,停在她家門口。 “中午想吃點什么?” 黃希言笑笑,“我等下可能還要去趟報社,跟領導匯報事情經過。你不用管我啦,真的只是皮外傷?!?/br> 席樾看著她,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說道:“有事找我??梢灾苯哟螂娫挕痹捯魠s是漸低的,說到最后,卻是背過臉一嘆氣。 沉重極了的一聲嘆息。 黃希言進屋之后,將臟衣服丟進洗衣機里,休息了一會兒就去了報社。 主編出差去了,管事的副主編讓她這事兒不用再管,回去休息。 她想到鄭老師的囑托,回工位上開了一個文檔,想把此次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寫下來。 刪刪改改,加上潤色,花去一天時間。 晚上沒有加班,食堂里吃過晚飯,到點就回去了。 剛到家沒多久,有人來敲門。 打開門,是何霄,提了個不銹鋼的保溫桶,說是給她弄的雞湯。 黃希言哭笑不得,“太夸張啦,沒有傷到這個程度?!?/br> “反正你嘗嘗,專門叫人幫你熬的?!?/br> 黃希言盛情難卻,“我只收這一次,但是后面你不要再費心了?!?/br> “行?!?/br> 黃希言指一指屋里,“要進去坐坐嗎?” “不了,我說兩句話就下去?!焙蜗鰮项^,“你,什么時候走,定了嗎?” “月底,二十八號吧?!?/br> “那不是只有一周多了?!?/br> “嗯?!?/br> 何霄神色陡然就焦慮起來,“……問你個問題?!?/br> “嗯?” “你今天,跟席樾一塊兒回來的。你跟他說了受傷的事?” “我請他幫忙送換洗衣服?!?/br> “那怎么張嬸說去的是你的同事?他們一起去的?” “不是……我同事先去的?!?/br> 何霄瞬間了悟,“他沒及時看到你的消息?” “他在畫畫嘛,沒看到正常的?!薄澳愀陕锾嫠f話?” “我……”黃希言有點莫名,感覺到何霄語氣突然有點沖。 何霄神情不悅極了,“你為什么不找我?甭管在做什么,我肯定不會錯過你的消息?!?/br> 黃希言不作聲。 “席樾有哪里好?!?/br> “何霄……” 何霄盯著她,又指她手里的保溫桶,“我還知道給你送雞湯呢,他呢!” “何霄……”黃希言無奈,不知道怎么哄突然發脾氣的小朋友。 “黃希言,我不陪你玩什么粉飾太平的游戲了?!焙蜗錾焓?,抓住她手臂,往后輕輕地推了一把。 他身高一七五,但比起只堪堪一五八的黃希言,還是足夠具有居高臨下的優勢。 黃希言心慌,第一反應是掙扎想逃。 何霄抓得很緊,“你不讓我說,我非要說。我喜歡你……” “何霄!”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聲音大得回蕩在整個樓道之中。 黃希言都傻掉了。 何霄盯著她,“我確實你比你小,成績也不好。但是我會長大,我也會把學習搞好。還有一年,我考到你的城市去找你。你也看看我吧……” 黃希言不知道如何反應,“我……你先松開手,好不好?” 何霄頓了一下,卸下力道。 黃希言再退后半步,背靠住了門框,“何霄,你聽我說。你是個很好的男孩子,很真誠,很熱情。你不了解我,我跟你想象得不一樣……” “席樾就了解你嗎?”何霄打斷她,很是不忿,“可是你找他的時候,他在哪兒?我絕對不是說大話,換成是我,只要你找我,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席樾做得到嗎?他做不到!他眼里、心里只有他的畫!” 第21章 (絕對的死寂...) 黃希言沒有選擇在小朋友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和他硬碰硬, 雖然她有充足理由:她對席樾沒有過分的期待,所以不介意他心里是不是只有畫,是不是也有她。 等何霄氣話都說完了, 安靜好一會兒,她才說:“現在,可以聽我說幾句話么?” 何霄怔了一下,好像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咄咄逼人, 乖順退后半步。 黃希言說:“如果說, 現在你是在對我表白的話, 那么這件事,就是你和我兩個人的事, 和別人無關, 對不對?” 何霄點頭。 “所以, 這和席樾,或者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秉S希言真誠地注視他,“你這樣認真地告訴我你喜歡我,我不會拿別人, 或者拿你的年齡, 你成績好不好,這些外在因素去敷衍你……” 何霄聽明白了, “你只是單純不喜歡我?!?/br> “……抱歉?!?/br> 何霄一手叉腰, 一手抓撓后腦勺,背過身,無所適從地踱步,“我……”他清了一下嗓子, “……雞湯你喝掉吧,路過超市的時候把保溫桶送去就行?!?/br> 沒有說“回見”之類的話, 悶頭就走了。 就在黃希言準備轉身進屋,咚咚咚往下跑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他大概是在五樓或者四樓半的位置,沖她喊道:“我還是會考去你的城市!下次你再拒絕我,我才會死心!” - 隔天黃希言將洗干凈的保溫桶還到超市,何霄還是嘻嘻哈哈平常模樣,除了黑眼圈和紅血絲好顯眼。 她買一盒西瓜味的益達木糖醇,給何霄結賬的時候,順便笑說:“考去崇城還蠻難的,你要加油?!?/br> 何霄聲音悶悶的:“……會努力的?!?/br> 實習即將結束,黃希言沒有再被派什么工作,每天坐在工位喝茶看報,好像退休老干部。 鄭老師已經回市里,要等炎癥消失再做手術。頂著歪掉的鼻梁,也要請她吃頓飯。 吃飯時,鄭老師好感性,一改黃希言對他板正無趣的印象。以茶代酒地吟了一首詩: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黃希言笑說太抬舉她了。 鄭老師敬她一杯茶:“這杯是致歉,你一個小姑娘來我手底下實習,我卻沒有保護好你?!?/br> 黃希言笑說:“您要是沒保護好我,現在等著住院的就是我了?!?/br> 鄭老師感慨極了:“可惜我們小地方留不住人。希望你畢業以后還能留在行業內發光發熱?!?/br> 這一句黃希言可以保證:“一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