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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出現的霍公子:我有丶害怕。 感謝澆營養液的小可愛:小黃鴨 2瓶;芭蕉君 3瓶~ (卑微阿煎:就……想康康評論 第4章 誰解圍 方琦如何也意想不到她敢打他,懵了一瞬,還不待怒意騰起,便又聽馬蹄聲傳來,于是想也不想地換回那副虛偽做派,擺足苦情姿態。 正是知曉他好在人前惺惺作態,令約才在見到霍沉時稍稍松了口氣,至少方琦不會在眼下做出甚么報復…… 她厭棄別過眼來,云飛和霍沉的馬也齊齊停至眼前。 “jiejie!”馬上的小少年興致勃勃地喚她聲,眼睛亮藿藿的,像是見著了天大的趣事。 霍沉則只稍稍偏頭,用他那雙黑而深沉的眼睥盼馬下兩人,似笑非笑地捋著馬兒的鬃毛。 他們這樣,想來是瞧見她打人的情景了,少女頗不自在地咳了聲,云飛笑得愈發歡快:“他是誰?如何得罪了jiejie?” 被問及的方琦自聽見馬蹄聲起就偏頭看去,邊從懷中取出方錦帕捂住口鼻,輕輕擦拭,見并無血跡才又收起。 可惜他不知,他再昂首挺胸,鼻尖也是通紅的。 待人停下,方琦便仔細打量起他們來……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便連坐騎都百般抖擻,宛陽定是數不出這號人物的,遂猜是外鄉來的。 然而正起思量,就聽馬上的小少年熟稔喚了聲jiejie,接著又興沖沖問了那話,一時間又有些惱了,只面上不曾顯露,反而深明大義地露出個笑。 “小兄弟說得極是,想來是方某無心失言,惹賀姑娘不快了?!狈界Z氣里滿是懊惱,說著閃躲似的瞥了眼令約,仿佛是在為方才的事難堪懊悔,不敢與她直視。 如此姿態,令約往常也見過幾次,卻沒有一次像今日這樣可厭可憎。 “賀姑娘?!?/br> 心中正憋悶時,始終不曾開口的霍沉竟叫了她聲,她順聲看向他。 “賀姑娘可是要回竹塢?”霍沉面上本無任何表情,可在見到她乍抬頭的動作后輕彎下唇角,“適巧霍某將錢袋落在竹塢,不若同行?” 她睜圓眼,許是有了方琦“瓦石在前”,她竟覺得昨日才惹惱她的霍沉爽直可愛起來。 但她沒吱聲,只轉過身摸了摸小毛驢的背,輕輕爬上去。 霍沉略感此景好笑,連帶著神情也愉悅不少,慢條斯理地帶馬兒轉了向,想到什么,回頭攔住要隨他回竹塢的云飛。 云飛不解,委屈道:“可我一人也不認得去東風樓的路?!?/br> 霍沉這時才想起還有一人似的,瞧那方琦一眼,笑道:“東風樓的少當家就在此地,你且問他?!?/br> “……”云飛呆呆回身,對著方琦眨幾下眼,忽然喃喃,“原是這樣,我省得了?!?/br> 小少年心中有了盤算,笑扯扯同二人揮別,看著一白馬一黑驢慢悠悠晃遠才收回腦袋。 時近亭午,冬日照在令約后背,她莫名熱將起來,眼珠微轉看身旁那匹遷就她驢子的白馬。 白馬好像也斜著眼,不過不是瞧她,而是在瞧她的小驢。 靜默中奇異地透出幾絲尷尬。 出聲打破這僵局的乃是霍沉,起初他也只靜靜瞥她,默然許久后才輕咳聲。 “賀姑娘?!彼謫舅?。 少女不哪般情愿地撩了眼,他松開韁繩,手探進袖兜里,取出那塊油紙包著的糖。 一驢一馬慢騰騰越過石橋,令約瞧著他伸手遞來的糖,睫毛忽閃幾下。 “昨日——”口吻太過歉然,霍沉頓了頓將措辭改過,緩聲道,“霍某從來嘴拙舌鈍,昨日若是惹惱了賀姑娘,還請姑娘莫往心里去?!?/br> “……”她還從未聽過這樣虛浮的道歉,令約心中咕噥幾句,面上卻沒要回他的意思。 霍沉不禁皺了皺眉,像昨日遞袖爐那樣將糖遞得更近,不知覺間,高大的身影像團黑云似的罩住了她頰上的光。 隱隱的束縛感教她別扭得想躲開他,她帶著小驢走快些,胳膊不經意擦過霍沉的指尖,霍沉將糖收回手心,拇指指腹輕輕擦過她方才觸碰過的指尖。 正欲慢慢跟上,卻聽前頭的人淡聲開了口:“霍公子不必道歉,昨日我惱是因為回想起一些往事?!?/br> 她走得遠些,只有小毛驢沖霍沉甩了幾下尾巴,霍沉聞言抬了抬眉,很快又斂了眼眸,濃密的眼睫底下覆上層陰影。 怪事。 他難得懊悔一次,為與她道歉巴巴兒的琢磨半日,結果卻只是她在遷怒? 霍沉不言不語,只將掌心里的糖把玩幾下,爾后輕輕擱至馬轡頭上,笑著勒停馬兒:“讓賀姑娘見笑了,霍某忽想起錢袋就在身上,便不與姑娘進林子了?!?/br> 說完,前頭的人也緩轡停下毛驢,抿著唇回頭看他。 明明是副討喜模樣,偏霍沉心中不舒泰,朝她微微頷首后便策馬離開。 少女的杏子眼不禁微閃,目光從他后背慢慢轉至地上,那里的小碎石旁,靜靜躺著塊從馬轡頭上落下的糖。 哪里就這樣巧了?錢袋兒說不在就不在,說在又在了。 她后知后覺地猜出個究竟……暗想,他那番忘帶錢袋兒的話興許只是托詞,為的是避開旁人與她道不是,也是為這才肯遷就她的小驢慢騰騰走。 方才那樣回他,確乎是她在惱從前的事,落到他耳中指不定就成了遷怒,她駁了他的少爺面子,所以他也同她慪了氣,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