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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母國都能將自己拋棄,更不用說其他國家的人了。 一想到朝堂上那些人的心狠手辣的提議,白頌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反駁只怕會招來更毒辣的折磨。 她抿了抿唇,吞下一小口唾沫潤了潤緊張到干澀的喉嚨,似乎逐漸適應了這里陰暗可怕的氛圍,并沒有剛才那么膽戰心驚了。 畢竟,再害怕,也沒什么用。 越害怕,只會越讓人看笑話而已。 搖搖晃晃的火光在她的臉上跳動著,白頌微微低著頭,儼然一副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的模樣。 她甚至能感覺到從蕭瀾身上傳過來的濃烈的瘋狂的毀滅欲望,仿佛對面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饑餓了數天,迫不及待要將眼前獵物撕碎的猛獸。 威嚴悚然的氣勢逼迫得她腳步向后踉蹌,腳下一軟差點直接坐倒在地上。 “怎么,你怕我?”良久,蕭瀾才開口說話,“怕我用他們說的那些法子對付你?” 白頌抿唇,不想自取其辱,也就不準備跟她說話。 蕭瀾低頭,看著那張煞白的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視線劃過那雙平淡的,古井無波的眼眸,緊緊攥起了拳頭。 看著這里的刑具,難道你都不害怕嗎? 不,你怕的,你向來膽小。 晚上都不敢一人去茅房,還要找我陪伴。 可這樣的你,當初為了我,面對蕭津的殘忍折磨仍面不改色,即便被生生打斷胸前肋骨,幾次三番在身上烙下恥辱的痕跡,也不吭一聲。 現在,你又是為了誰忍耐著? 一想到白頌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騙取自己的信任,謀取情報送回白國,一切的感動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自己只是一個借口。 蕭瀾忍不住緊緊攥拳。 黑漆漆的眼眸深處埋藏著沖動,蕭瀾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壓倒她,扼住她的脖子,狠狠占有她,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 讓她的眼里,心里,永遠都只有自己。 蕭瀾狠狠咬了一下牙。 她冷笑了一聲,向前逼近。 白頌不由自主向后退一步。 吧嗒一聲,沉重的枷鎖打開,被蕭瀾拽開扔在地上,發出沉重的咚的一聲巨響。 突如其來的輕松,并沒讓白頌放心,反而是驚疑不定地看著蕭瀾,雙手還保持著向前彎曲攥拳的姿勢,不敢活動已經麻木了的脖子。 定定看著驚慌從那雙桃花一般漂亮的大眼睛里浮現,清秀的面龐明明害怕的每一處肌rou都在緊繃,但卻還是竭力假裝不動聲色。 真是會虛張聲勢啊,以前怎么沒發現她竟然這么會演戲。 一騙就騙了近十年。 那為什么不繼續騙下去呢? 要騙就騙自己一輩子,不好嗎? 蕭瀾唇角勾著饒有趣味的譏笑,不斷地向前逼迫著。 白頌退一步,再退一步,猛地后背緊緊抵住墻,冰冷堅硬的觸感傳來,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白頌心下淡淡慌張。 而蕭瀾,則好整以暇地欣賞甚至是享受著白頌所有的情緒都被自己掌控的快|感。 她甚至不忙著說話,只吊著白頌,心理戰術上最大限度地激發著白頌更為激烈的情緒。 劇烈顫動的眼睫毛,蒼白的肌膚在火光的映射下顯得有些單薄透明,蕭瀾一把抓住白頌杵在兩人中間的手,向前一靠便將她死死抵在角落里。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白頌的臉頰上,瘙癢難耐,白頌拼命地扭身想要躲開,下巴卻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不想這么早受傷的話,不要反抗我!”蕭瀾兩根手指鐵鉗似的捏住她的下巴,語氣里滿含輕蔑的笑意。 眸子里閃過忌憚,白頌恨恨別開臉,沒有甩開她手指的鉗制。 惱羞成怒的眼眸,劇烈起伏的胸膛,慌張狼狽的心跳聲,被自己全權掌握的白頌是如此的可愛誘人,蕭瀾的視線貪婪地掃過她的每一處肌膚,一遍一遍,不舍得挪開。 她微微一笑,手指輕輕劃過白頌的臉頰,指甲搔刮著她的唇角,非常想見點血,在這張慘白的臉上加點健康的紅色。 白頌似有所察,她驀地抬頭。 露出一雙驚慌的小鹿般無辜的大眼睛。 指甲失控地劃過嘴角,劃出了一道細長的紅痕。 傷口很淺,沒有血珠冒出來,但很快便漲紅起來。 蕭瀾微微蹙眉,指腹摩擦著周遭微燙的肌膚,不滿道:“你動什么?” 姐妹,我都感覺到你想割我的喉了,還不讓我象征性害怕一下?你說我動什么。 白頌吞了吞口水,眼底滿是驚懼和忌憚,但她什么都沒敢說。 “你……”手臂被突然捉住,一陣劇痛傳來,白頌抑制不住的驚呼出聲。 她瞪圓了眼睛,眼睜睜看著蕭瀾從腰間抽出來一條明黃色的軟綢帶,在自己的雙手上交叉捆綁,并且很快打了個結。 還不等白頌反應過來,蕭瀾抬手,在白頌的腦袋頂上拉下來一個鐵環,三下五除二便用綢帶綁住了鐵環,還使勁向下拽了拽,確保十分結實。 白頌本能覺得不對,下意識抬頭一望,就在這時,蕭瀾猛地向下一拉。 “嗖——”的一下,白頌猛地騰空。 腳尖離地,白頌愕然,她慌張開始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