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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梓騫聽他說起這個,瞧了一眼梁鈺清道:“知曉,暗香谷乃邪派之首,邀月派乃正派之首?!?/br> 凝嫣頷首,向他解釋道:“前幾個月,暗香谷谷主與邀月排掌門,為一了恩怨,私下約定生死一戰,各赴雪山之顛?!?/br> “卻不料待眾人尋上雪山,谷主與掌門已經負傷,而其傷勢嚴重,唯有醫死人的畫緣神醫才能施救。只是畫緣神醫遭到jian人算計,白骨長埋,已經仙逝了,而傳得他衣缽的便是他的弟子,沈谷霖?!?/br> 梁鈺清誠懇道:“郎君,邀月派的那張江湖通緝不過是下策,為的是逼沈谷霖現身,并沒有加害之意,而梁某正是邀月派弟子,是為掌門向沈神醫求藥的?!?/br> 易梓騫兩人一唱一和,臉上熱誠之色褪去,道:“凝嫣姑娘,你也是?” 凝嫣知曉自己對不住郎君,先懷著目的接近郎君,既然有求與他,自然是要坦誠以對的。 她深吸一口氣,退去縮骨功力,身材骨架漸漸變得精壯與男子無二,他身穿女裝,再配上臉上那張精致妝容,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有些啼笑皆非。 聲音也與男子一般,陸朗道:“凝嫣只是假名罷了,我的真名乃是陸朗,扮做女裝也是為了接近郎君,取得你的信任套出沈谷霖下落?!?/br> 易梓騫聽完看著陸朗,冷淡道:“所以在畫舫上,你故意落水也是作戲?” 陸朗向來是撒謊不打草稿,卻在易梓騫前露了怯,也不好腆著臉答不是,硬著頭皮點頭道:“是,我并不會彈箏,只是與藏在暗處的秋娘唱了一出雙簧而已,而那個裝作逼迫我的男子也是我的屬下?!?/br> 易梓騫看他這幅由女變男的樣子,先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種縮骨法子,而后心中越發冰冷,不敢相信。 按照現代話來說,他在交友上有些精神潔癖,他希望朋友不是懷著某種目的,或是抱著利益來接近他的。 更何況他故意裝作柔弱女子,騙取他的信任,他一開始是以君子之心待這二人的,可如今卻得到了什么?亦或是一切皆是騙局? 他看著梁鈺清道:“那你呢,一開始稱呼自己為小門派弟子,后又問可否需要招工之人,難不成前幾日你是故意獻出一場苦rou計,幫阿青擋住那一箭?” 陸朗聽他說的過分,道:“郎君!” 易梓騫不愿再看他們兩個,冷道:“你們都走?!?/br> 梁鈺清看易梓騫扭過頭去不愿看他們,無可奈何跪下來,道:“郎君,我知你在氣頭上,可是我是真心實意的來求問的,師傅已經是病入膏肓,請你救人一命吧?!?/br>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是梁鈺清這種驕傲之人,陸朗見他跪下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梁鈺清能為那掌門做到這個地步,他心中定了定神,望著易梓騫道:“我與梁鈺清皆是誠心誠意的,我大可以不暴露自己男子身份,但我不想繼續瞞著郎君?!?/br> “郎君仁厚心善,可心里也存不下晦暗,容不得欺瞞。正是如此,我才愿露出真實身份。郎君應能看出我與鈺清之情,我以女子之名,郎君不覺奇怪??晌一謴湍袃荷?,直接大大方方告訴郎君,我與鈺清違背常理的這份情意?!?/br> “世人若是知曉我與鈺清男子相戀之情,定叫我們身敗名裂,可我信任郎君,才將此等事情告訴與你,郎君也請信任我們,只是一心救人,絕無加害沈大夫之意?!?/br> 說罷,陸朗與梁鈺清一同跪下,梁鈺清見他如此驕傲之人,竟然為了陪他一起下跪,面上不露,心中也是感動。 易梓騫與兩人接觸時間不長,卻也被這一番真情實意感動。 心想谷霖從來都是心懷患者,若是為了醫治,他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又見兩人一副跪到天荒地老的模樣,嘆一口氣,道:“我的確是氣話,既然你們愿意坦誠相待,我也實話告訴你們?!?/br> 兩人聽了,眼中懷著希翼之色,易梓騫道:“谷霖確確實實沒有告訴我,他去往何方?!?/br> 陸朗和梁鈺清聽了他此言,眼中希翼隕落,他們互看一眼,沒想到大費周折,丟下事務來尋沈谷霖竟然是這么個結果。 易梓騫見他們眼里浮現暗澹,又道:“谷霖雖然未說,可我與他交談時,谷霖曾說過,他喜春暖花開的南方,有機會一定去看看,他這人又不愛熱鬧,喜歡往僻靜處鉆,你們不如派人去南方的各個小城鎮里尋他?!?/br> 二人聽他大致位置定在南方和各個小城鎮,搜索范圍也小許多,總比漫無目的的尋人的好,面露喜色,道:“多謝郎君?!?/br> 易梓騫之前被欺瞞的火氣也消散幾分,道:“起來吧,說便說好了,竟然還跪著,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br> 梁鈺清搖搖頭,道:“郎君愿意告知我們訊息,已經是意外之喜,師傅是我重要之人,郎君算的上救命恩人,自然是承受的起這一跪的?!?/br> 易梓騫道:“那你們是準備,動身去尋谷霖嗎?” 陸朗搖了搖頭,雖然解決一事,心頭仍不得輕松,不久正道結盟就要攻打暗香谷,他必須回去好好籌備。 雖然在猶豫該不該將此事告知郎君,可一想既然是坦誠相待,就留不得隱瞞,陸朗道:“近日來,江湖上有人將眾多滅門慘案,一并算在暗香谷身上,導借觸犯眾怒,許多門派聯手攻打暗香谷,我要回谷中安排各個事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