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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香閣在御花園的梅園內,彼時紅梅開的正好,香海一片,眾人都在宴會上,御花園應該一個人也沒有。 秦恕好好的約她去梅林見什么面? 岳金鑾看了看秦恕的席位,果然沒人,可他也不一定就去了梅林。 “沒見今日是什么日子嗎,千秋節的宴會上也能輕易離人?轉告他,我不去?!痹澜痂幍暤?。 畫脂從袖子里掏出一枚玉符,中心刻著個小而清拔的“恕”字,是秦恕常用的信物,輕易不離身。 岳金鑾一怔。 畫脂笑吟吟勾起紅唇,曼聲催促道:“三皇子可要等急了,郡主,當真不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7 20:04:23~20200528 18:31: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尾熊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八章 梅林無人, 香閣上更是漆黑一片。 岳金鑾立在門前,遲遲不進去,“你不是說秦恕在這兒等我, 怎么不見他人?” 便是僅借天上月色那點光,她也不難看出香閣里一個活物也沒有。 畫脂走進去,沒點香閣里的燭燈,反把手上提的宮燈給熄了,“三皇子說, 要你先等等, 他那處有事纏身,一會便到?!?/br> “你方才一直跟著我,如何知道秦恕有事纏身?”岳金鑾冷笑。 畫脂徐徐轉身, 音色比往日都要低沉散漫,陰暗不清的眉目籠著青黑,“三皇子都將玉符給奴婢了,郡主是不信我,還是不信殿下?” 岳金鑾袖子里的指頭慢慢蹭過溫涼的玉符。 指腹在“恕”字上用力按了按,直到皮膚都印上痕跡, 才不語地走進香閣,“到底要我等多久?” “郡主不要急, 總會來的?!碑嬛⒅w清的背影,下頜輕抬,“郡主渴不渴,我為你倒杯茶吧?!?/br> 她捧起桌上空空的水壺搖了搖, “沒水了,大約今日是千秋節,小宮女們都去玩了罷, 居然沒備水??ぶ魃缘?,奴婢去添水,一會便回來?!?/br> 按理添水這樣的小事,平日都不該由畫脂這樣的大宮女經手,只是今天岳金鑾沒有帶小宮女,自然這等雜事也由她來辦。 岳金鑾坐在桌前不出聲,月色疏離之下,她鴉睫輕顫,投射在桌面上的影子只有一絲被風拂開的發梢在動。 畫脂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她。 這么乖么。 還真是聽秦恕的話,可惜,只怕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秦恕了。 她抱著水壺,牽了牽唇,門外突然出現一道黑影,擋在她的面前。 黑影壓根不給畫脂驚駭的機會,一拳打在她顴骨上。 這一拳不輕,畫脂慘叫著撞上桌沿,沿角正中小腹,一口腥甜從嗓子眼里滑了出去。 畫脂魂不附體地抬起頭,那黑影卻退出香閣,用力將門合上,叮叮當當一陣,上鎖了—— “畫脂?!?/br> 柔綿的女聲從她身后傳來。 畫脂身軀輕震,一把冰涼鋒利的東西抵上她脖頸。 她倉皇淚下,發抖吞下一口唾沫,視線上揚,對上岳金鑾似笑非笑的美目。 “郡、郡主饒命……” 岳金鑾指尖輕提,那把靈活的小匕往下,對準了畫脂的心臟,“噓——” · 梅林園口,何泗領著徒弟吃酒望風。 “師父大喜,等咱們幫成了江妃娘娘這樁事,她可答應要將燈草姑娘親手送給你,那徒兒們的師娘可有著落了?!?/br> 徒弟笑著敬酒。 何泗往躺椅上一仰,“那小蹄子仗著是眉壽殿的人,看不起我個閹官,不妨事,等岳金鑾死了,岳貴妃一病,看誰還能護著她,遲早到我何泗的手掌心里!” 他腿肚兒蓋著貂皮,另一個年幼的小徒弟跪在雪地里為他揉捏。 小徒弟凍得鼻尖通紅,眼睛都不敢往上掀一下。 何泗面前放著張案桌,上面擺著rou果點心,菜色不比宴會上的差。 旁邊吊的小爐子上煮著酒,綿長的酒氣醺然勾人,化了半園的雪。 徒弟連忙奉承,“是、是,那小蹄子算個什么東西,竟敢在您老跟前拿喬!” 何泗看看天上星辰,“這都幾時了,人怎么還不來?虧我這把老骨頭還親自在這兒守著,這么冷的天,要凍死我?” 他聽見幾串踏破積雪的腳步聲,只當要等的人來了。 可乍一看夜色里徐徐行來的人,卻一下彈了起來,扯住徒弟厲聲問:“來的人怎么是三皇子?” 徒弟答不上來,秦恕已然走到何泗跟前,漫不經心掃過他的酒爐茶案,“何公公好雅興?!?/br> 他說完,便目不斜視往香閣走去。 何泗攔在秦恕面前,皮笑rou不笑,“這好好的辦著宴席,三皇子怎么上這兒來了,梅林現下無人,沒什么好看的,三皇子若要賞景,還是去別處吧?!?/br> 秦恕倏忽垂眸,溫而寡淡的漆黑狹眸看不出一絲情緒,“何公公都能來,我有什么不能來的?” 秦恕今非昔比,早不是那個人人盡可欺凌的小皇子,如今宮里誰見了他不得賠笑屈膝,抬抬眼睛都不敢。 何泗再倚老賣老,在秦恕這個頗受帝王垂青的實權皇子面前也得再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