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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嬌美侍妾苦守空房,怨言頗多,也找道士算命,結果算出命不久矣,侍妾們便和道士打了起來。 一團污糟。 下朝時秦恕與周則寧一道走。 二人談著政事走到宮門口,瞥見兩抹杏黃纖影,前面那個是岳金鑾,后面那個是燈草。 岳金鑾抱著烤板栗等了半天才等到秦恕,笑著招招手。 秦恕眉梢上揚,還未笑起,發現身后的周則寧反應比他還快,朝岳金鑾揮了揮手。 還揮的很賣力,很殷切。 秦恕斂去笑容,深深地看向周則寧。 周則寧笑瞇瞇看向他:? 秦恕挑眉。 當著他的面敢和岳金鑾眉目傳情,好大膽子。 周則寧沒明白他的意思,猶豫地也挑了挑眉尾。 秦恕的臉徹底沉下來,“周則寧,你在挑釁我?” 周則寧:??? 岳金鑾已經走了過來。 她手上熱乎乎的烤栗子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她早晨心血來潮烤的,念著秦恕五更天上朝還沒用早膳,肚子一定很餓,趕忙送過來。 秦恕沒空再和周則寧擠眉弄眼,叉腰站著,直接把周則寧給擋住,溫柔看向奔他走來的岳金鑾。 周則寧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好茫然。 怎么了這是? 岳金鑾打開油紙包,栗子都煨的開了口,殼兒縫隙里露出金黃的rou,她還涂了層花蜜,又香又甜,她剝栗子殼的時候蜜汁沿著指尖流到手背,像凝結著一粒小小的琥珀。 她來不及擦,趁熱送到秦恕嘴邊,“快嘗嘗,可甜啦?!?/br> 秦恕低頭叼走一枚,嘴角蹭到蜜汁,岳金鑾幫他擦擦,眼底滿是愛心,“甜不甜?” 秦恕看著她忙忙碌碌小蜜蜂的樣子,濕潤的唇往上輕翹,“甜?!?/br> 岳金鑾眼睛彎成小月牙。 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大臣大多上了年紀早為人父,有的都當爺爺外公了,看著秦恕和岳金鑾滿臉老父親的慈祥。 也有老古板咳嗽好幾聲,“三皇子還沒成親,與郡主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秦恕護小雞一樣把岳金鑾摟到身后,不讓他們看她,“不聽他們的?!?/br> 秦恕分神瞧了周則寧一眼,發現他居然也有人投喂。 投喂他的人是燈草。 兩個人含情脈脈,一切盡在不言中。 燈草把用手帕包著的糕點放進周則寧手中,羞紅的臉低低下垂,“記得吃完,我親手做的?!?/br> 周則寧白皙玉質的臉也泛紅,秦恕還是第一回 見到他這樣。 “好,我一定會吃完的。天氣轉涼,你在宮里一人無人照拂,記得多添衣?!?/br> 燈草彎眉,“我記下了,你也是?!?/br> 秦恕反應過來,“原來你們——” 周則寧和燈草雙雙臉紅看向他。 秦?。骸啊瓫]事,百年好合?!?/br> 他多慮了。 岳金鑾又剝開白果,鵝黃色的rou質柔軟帶韌,撕開去了其中嫩白色的小芯,絮絮叨叨著喂給秦恕,“這個也好吃,不過芯是苦的,和蓮子一樣,得去了?!?/br> 宮門口守門的侍衛在冷風中發抖,看得心生羨慕。 秦恕看看燈草塞給周則寧的糕點,“下次我給你帶芝芳齋的酥餅?!?/br> 岳金鑾想了想,在他唇上小啄一口,“成交!” · 千秋節那晚,辦的盛大,滿京同慶。 岳金鑾和秦恕畢竟還未成親,只能分席而坐,雖說距離也不遠,但跟銀河沒差別。 岳金鑾時不時往秦恕那頭看。 秦恕人已經是她的了,便是擁有無邊美貌,也沒有貴女膽敢和她搶人,眼睛看都不敢看秦恕一下。 岳金鑾很滿意。 但她發現有人在偷看她。 豁,又是衛蘭頗—— 今日皇帝開恩,允許攜帶家眷入宮,之前京城里不知為何開始盛傳岳家虐待表侄、不把表侄當人看的傳言,為攻破謠言,此次岳昭只能帶衛蘭頗同行。 衛蘭頗的目光陰沉如鼠窺,見她看過來,扯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岳金鑾心里不太舒服,利落轉開眸光。 太子在敬酒。 他近來情場事業雙失意,喝得醉醺醺,大舌頭吐字不清?;实鄞髩?,搖搖晃晃沒個站像。 皇帝原本挺高興的,看著他卻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眼中甚至沒有了身為皇父的慈愛。 太子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叫起江皇后的名字。 皇帝一忍再忍才沒有發怒,只是揮手讓人把他拖下去。 宴會上一時鴉雀無聲,得了太后授意,樂女斗膽撥弦,琴瑟重新相鳴,眾人才像化了雪人般軟下骨頭,溫溫一笑,只當無事發生。 岳金鑾留意了一眼,太子被拖下去以后,江犁雨很快來到他的席前,借屏風遮掩擁住了太子的脖子,仿佛在柔聲勸說安慰,又像誘哄,和美的音色被樂曲聲蓋了下去,很快一聲都聽不見了。 只有流水般柔潤的曲調徜徉在空氣中。 岳金鑾回過神,才發現太子席前已經空無一人。 江犁雨也不見了人影。 岳金鑾左右看看,燈草被姮娘叫去有事,畫脂像從什么地方剛回來,走到她身后,柔媚輕語,“郡主,三皇子約你去梅林香閣見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