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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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出宮回家去。 她隨意地想著,目光落回桌上時,卻發現一眨眼的功夫,桌上的菜式已經被人吃了個七七八八。她抬了抬眼,剛剛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銀杏嘴里塞得滿滿當當的,眼里還掛著金豆豆。 洛明蓁拿著筷子愣是無從下手,她抿了抿唇,嫌棄地看著對面的銀杏:“你餓死鬼投胎啊,能不能給我留點?” 銀杏還在往嘴里塞著吃的,眼睛委屈地瞇了瞇,含糊不清地開口,也不知她到底說了些什么。只是身子一抽一抽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洛明蓁看她哭天抹淚的模樣,也懶得同她計較了。反正吃的也是皇帝的,又不用她花銀子。 她往椅背上一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炭火燒得暖烘烘的。她準備在屋里轉悠幾圈,再去躺著小憩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和對面的銀杏同時抬起頭,立馬反手將桌上的“殘骸”給遮掩了一下,洛明蓁連手都沒來得及八,立馬躺回了美人榻上,從懷里掏出帕子,假裝傷心到抹著眼淚。 銀杏早就到了門口候著,腳步聲停了,有小火者在外頭喊了一聲:“蘇姑娘,福祿總管來了?!?/br> 銀杏立馬開了門。 洛明蓁剛剛就使勁兒搓了搓臉,還偷偷撲了點粉,一張臉瞧著是憔悴極了。 福祿見她哭成這樣子,倒也沒覺得意外。雖說太后娘娘沒有怪罪她,只掃興地散了會??伤袢盏呐e動,真真是可惜了那張臉。 洛明蓁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見著福祿,面上更是悲戚,心里卻樂開了花。她等了大半天,總算是把人給等來了。她在皇帝面前不得歡心,太后現在肯定也覺得她是個草包,定然是要來把她送出宮的。 如此甚好,也不枉她今兒賣力的演了那么一出。雖然有點對不起那個司元元,可她自己也欺負人,還將她推到架子上,她現在手都還疼呢。 也算還她了。 福祿雖覺得她太蠢,面上還是裝作關切地道:“噯喲,蘇姑娘怎得如此憔悴,還是應當好生料理身子才是?!?/br> 洛明蓁趕忙從美人榻上起身,一步三晃地走到福祿面前,帕子還擋在眼下,哽咽著喊了一聲:“有勞總管大人記掛了,有什么事您請直言,明蓁承得住?!?/br> 她低下頭,拼命想擠點眼淚出來。心里卻在念叨,趕緊讓她出宮吧,她都快等不及了。 福祿瞟了她一眼,遲疑地道:“老奴過來確實是奉太后的懿旨,姑娘可準備……” 洛明蓁急忙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可以?!?/br> 她立馬就能出宮。 這回輪到福祿愣住了,倒是沒想到她這般激動。他抬手清咳了一聲,忽地瞇眼笑了笑:“蘇姑娘,能做好準備就是好的?!?/br> 他又道,“太后說了,姑娘你天真可愛,她甚是喜歡。所以已經同陛下商議,擇日封您為美人,日后就留在宮里伺候陛下了?!?/br> 他話還沒說完,面前的洛明蓁身形晃動了幾下,抬手扶著額頭,瞧著像是快要暈過去了。 一旁的銀杏手疾眼快扶住了她,洛明蓁躺在銀杏的懷里,仰頭瞧著房梁,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快要喘不過來氣。 福祿抽了抽嘴角:“姑娘這是怎了?” 銀杏一面抬手給她掐著人中,一面尷尬地笑了笑:“我家姑娘這是高興的,她一激動,就這樣,您別見怪?!?/br> 福祿沒說什么,只是了然地笑了笑,畢竟五個姑娘,就她一個封了美人。作為陛下的頭一個妃子,這可是何等殊榮? 而趴在銀杏懷里的洛明蓁埋頭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嚎。 她怎么這么倒霉??! 她都表現得那么蠢了,為什么還不放過她? 她不要去給那個丑八怪暴君當妃子。 她要回家??! …… 九華宮,太后端坐在窗臺前,隔間里的瓷器碎片已經被人打掃干凈,又換了新的古玩玉器過來。 屋里燃著熏香,貼身的嬤嬤在旁邊給她捏肩,那嬤嬤沒忍住問了一嘴:“娘娘,您為何給陛下挑了蘇家姑娘,那姑娘委實有些……” 剩下的話,她沒好意思說明白,可言下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誰都看得出,那蘇家姑娘就是個沒腦子的草包美人,陛下又怎么會看上這么個人呢?偏生太后還特意下旨讓陛下納了她,因著這事兒,剛剛陛下發了好一頓火氣。 只是礙于太后的面子,才勉強答應了,走的時候,還是冷著臉走的。 太后輕笑了一聲,涂著蔻丹的手指點了點軟枕:“你是想說那蘇家姑娘蠢?” 那嬤嬤沒接話,訕笑了幾聲。 太后卻緩緩抬起頭,鳳眼微瞇:“我要的,就是她夠美,夠蠢?!?/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后:兒子,我決定讓你娶洛明蓁。 暴君(表面):誰要娶她那么個女人! 暴君(內心):會說話你就多說一點。 第54章 同房 洛明蓁睡到了晌午才醒, 銀杏在屋子里灑掃,心情愉悅地哼著調子,還難得地換了一身新衣裳。一見洛明蓁醒了, 立馬笑開了花:“喲,美人, 您可醒了,要不要吃些什么?” 不提“美人”兩個字也便罷了, 一提這兩個字洛明蓁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銀杏只當沒瞧見她的臉色, 照樣眉飛色舞地哼著歌。 洛明蓁在榻上生起了悶氣, 倒不是為了銀杏, 而是為了她自個兒。精心準備那么久,接二連三地出丑, 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原想著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打幾板子, 然后扔出宮去。誰曾想最后不僅沒有出去, 還落了個美人的封號, 瞧著這輩子是再也出不去了。 這讓她心里怎么好受?她煩躁地扶了扶額頭, 把被子一掀就下床去。銀杏知她心情不好, 又故意在她耳邊叫了兩聲:“美人, 美人,你去哪里兒?” 洛明蓁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還沒封呢, 別亂叫?!?/br> 銀杏彈了彈手指甲:“也差不多了,我說你就歇了逃跑的心思吧,入了宮,封了號,你也沒出去的機會了, 侍奉陛下有什么不好?!?/br> 洛明蓁懶得再搭理她,轉身去梳洗。 在屋里掃地的銀杏瞧著她那生氣的模樣,杵著掃帚就輕哼了一聲。 連著下了幾日的大雪,屋子外的梅花都開了。洛明蓁本來哪兒也不想去,只想在屋子里面好好躺著??蛇@些天她實在憋壞了,再加上不死心地想去看看有沒有可能從這皇宮里逃出去。翻-墻爬樹她在行,前提是沒有守衛看著。 她正想借著出去溜達的理由到處找找有沒有守衛松懈的地方,才走到門口就被小火者攔?。骸疤K美人,近些日zigong里戒嚴,若無要事,還是暫且待在承恩殿為好,或者奴才叫幾個人陪著您?!?/br> 洛明蓁暗暗捏了捏手指,差點沒忍住沖他翻白眼,這叫什么保護?簡直就是變相的監-禁。怎么宮里這么麻煩,到哪都有人跟著? 她只是想去找逃跑路線的,若是有人跟著,她自然也沒那個心思去出去,便笑道:“勞煩你提醒我了,既然宮里戒嚴,那我還是不出去的好?!?/br> 那小火者似乎也不想她出去,聽到這話,沒再說什么,只恭敬地沖她點了點頭。 洛明蓁懨懨地瞧了一眼這高墻深院,還有外頭白茫茫一片的景象,掃興地回去了。 可她走到半道的時候卻撞見了站在梅花樹下的司元元和孫蘊。 兩個人像是在吵架,說是吵架,也是司元元單方面地對孫蘊甩臉子,隱隱有要對她動手的趨勢,孫蘊反而柔柔弱弱地站在她面前,著急地要跟她解釋什么,瞧著都快要急哭了。 洛明蓁沒打算看別人的熱鬧,也沒準備多管閑事。況且連人家之間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憑什么去管。她扭頭就打算走了,可正好司元元也不耐煩地甩開孫蘊要往回走。 周遭一下子安靜了起來,許是因著有外人在,孫蘊立馬緘默不言,緩緩垂下了頭,有些局促地用手捏著袖子。 反倒是司元元一見洛明蓁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么個草包蠢貨上次竟然非要跟她作對,她原以為洛明蓁肯定被打一頓扔出宮去,誰承想還讓她做了美人。 一想到這兒她更是氣得牙癢癢,她家里又是武將出身,脾氣火爆,最不喜彎彎繞繞那一套。是以她不高興了,就直接仰起下巴,沖洛明蓁冷哼了一聲:“沒教養的就是沒教養,還學人家聽墻根,也不知道害臊?!?/br> 洛明蓁聽見了她的話,心里自然不高興,奈何上一回是她先故意激怒的司元元,今兒這悶虧,她吃了就吃了。她只當聽不見,轉身往屋里去。 可司元元見她如此,只當她是自以為做了個美人,便頤指氣使起來,不把她們放在眼里,心下的火氣更重了,她呸了一聲:“有些人真是拿著雞毛就當令箭,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不過就是一沒皮沒臉的狐貍精?!?/br> 洛明蓁捏在袖子下的手動了動,眉毛挑起,臉色也變了。忍她一回那是客氣,她自己都窩了一肚子的火氣,憑什么還受別人閑氣? 她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仰起下巴,抬起手指往后撩了撩耳發,瞇眼一笑:“我就是狐貍精,那又怎么了?可陛下喜歡,我也沒辦法,你還是趁早收拾收拾回家去吧?!?/br> 她的話音剛落,對面的司元元就愣住了,微睜了眼盯著洛明蓁看。而她身后的孫蘊小臉一白,暗暗沖洛明蓁使了個眼色,想讓她別說了。 洛明蓁心里窩火,脾氣來了收不住,沒有在意孫蘊的眼神。 她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司元元,見著她一馬平川的胸,單手掐腰,戲謔地道,“狐貍精可是好詞兒,起碼不是隨便什么人都當的?!?/br> 聽到她話里的意思,司元元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好笑地瞧著她背后,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孫蘊則是擔憂地看著洛明蓁,欲言又止,緊張地咬了咬下唇。 洛明蓁見司元元不說話了,得意地輕哼了一聲,反正她草包美人的名頭都已經傳出去了,索性她就當到底,而且這感覺還挺爽的。 她拍了拍手,正準備轉身離開,忽地感覺脊背一涼,左邊肩膀慢慢發麻。陌生男人的氣息將她籠罩,在她耳邊冷笑了一聲:“原來朕這么喜歡你?!?/br> 洛明蓁“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踉蹌著往后退,腳下不穩就要摔到在地。在她要落地的剎那,腰間一緊,接著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道給拽了回去。她猝不及防一頭撞到了男人的胸膛上,疼得她“哎喲”叫了幾聲。 她正要伸手揉額頭,環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里。 她動彈不了,可聞到那股子熟悉的龍涎香味,她就感覺渾身血液倒流,從腳底開始發冷,直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她不敢抬起頭,閉著眼睛,恨不得把自己這張嘴給縫上,怎么又被他聽到了??? 而且這不是她們住的地方么?這個暴君怎么也會在這兒? 而蕭則看著她這副悔恨的模樣,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他原本是奉了他母后的話,象征性地來看看她,沒想到就聽到她在旁人面前說了那番話。 她要趕她們走,這是吃醋了? 難道她中意于他? 他眸光漸漸變得幽深,看著洛明蓁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 她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的? 而洛明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壓根沒心思去糾結他怎么來的,想著還是得要解釋一下,正要張嘴。冰冷的面具擦過她的臉,清冷的聲音響起:“既然你都說了朕喜歡你,那今晚,就你來侍寢。朕想看看你這只狐貍精是如何勾引朕的?!?/br> 他說罷,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用手指拂過她的面頰,松開了環住她腰身的手,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而站在原地的洛明蓁只覺得冷風嗖嗖地往袖子里灌,腿一軟,差點沒站穩倒了下去。她趕忙扶著旁邊的梅花樹,實在是還有司元元她們在這兒,她不想讓她看了笑話,才故作鎮定地站著。 她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回回都這么倒霉?想出宮出不去,背后說暴君的壞話一準被他聽到。封了個美人也就算了,她還想著暴君厭煩她,指不定不會喊她去侍寢,這下好了,直接今晚就辦事兒。 她越想心里越難受,恨不得時辰能倒回去。就算司元元再怎么挑釁,她也不去圖一時爽快了。 司元元擰著眉頭看向她,沒說什么,倒是孫蘊擔憂地跑了過來,捏著帕子,滿是歉意地道:“蘇姑娘,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陛下竟然會來,可他在那兒,我心里害怕,不敢直接提醒你?!?/br> 她自責地低著頭,來回揪著手里的帕子。 洛明蓁生無可戀地掀開眼皮,望著外頭陰沉沉的天空:“沒事?!?/br> 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孫蘊又笑了笑:“不過,沒想到蘇姑娘和陛下的關系那般好,我還從沒有見陛下待誰如此過?!?/br> 洛明蓁抽了抽嘴角,有苦說不出,只能勉強裝作開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