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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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司元元卻雙手環胸,嘲諷地笑了一聲:“陛下不過圖是一時新鮮罷了?!?/br> 孫蘊緊張地回過頭,想勸司元元別再這般針對洛明蓁??伤驹灰娭?,臉就垮了下來,陰沉沉地轉身走了。 孫蘊被她這般仇視,眼眶一紅,委屈地低下了頭。 而洛明蓁像個行尸走rou一樣轉身往回走,腳步輕飄飄地,讓人懷疑她隨時會被一陣風吹倒在地。 樹上的梅花開得正好,深深淺淺的腳印很快就被大雪給掩蓋住。 入夜,養心殿。 四下的角落里亮著長信宮燈,柱子上垂下來的明黃色幔帳在墻壁上拖出長長的影子。洛明蓁端坐在榻上,緊張地捏著搭在膝蓋上的翠色衣擺。她垂著腦袋,發髻上的白色珠串跟著撩過肩頭。 若不是下午已經緩過了勁兒,這會兒怕是還要難受著。 她以后再也不逞口舌之快,罵人一時爽,事后還得自己遭殃。上回罵暴君身體不行,差點被霸王硬上弓,這回說自己是狐貍精,他還真就要她來侍寢。 她招誰惹誰了,怎么這個暴君就陰魂不散的? 思及此,她懨懨地搭著眼皮,心里對這個暴君更加沒有好感了。而且她可還記著的,上回他又摔杯子又罵人,還推了她一把,這種喜怒無常的男人,她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懶得再想他,抬頭看著緊閉的大門,又在心底里估摸了一下時辰,再怎么樣,也應該到了子時。但是暴君連個人影都沒有露,難不成他今日是同她說笑的,或者故意捉弄她,其實壓根就沒打算來。 她記著上回的教訓,不敢再開口說話,也不敢亂摸亂動,免得背后又冷不丁地冒出個人。 可坐久了她也有些難受,尤其是現在天氣冷,渾身都僵硬了起來。趁著沒人進來,她干脆從榻上起身松松筋骨。 因著她封為美人,雖然連個儀式都沒有。但一聽說她今晚要侍寢,太后還是給她賜了新衣裳。 一身翠綠色長裙繁瑣沉重,繡著牡丹花紋的袖袍長得可以垂到地上。腰身纏著百花結,縫了幾朵白色絹花點綴。發髻上插著大大小小的金玉釵子,尾端拖著一排細細的珠串。 洛明蓁扭了扭脖子,身上的骨頭都在響動。她今日穿戴的行頭實在是太重,尤其是頭上戴的那些釵子,還有盤起來的長發,無端讓她有種頭重腳輕之感。 也得虧她是皇帝納的一個美人,不然可能連這身氣派的行頭都沒有。她原以為美人是個多大的階位,后面聽銀杏說,才知道就只是比那些沒名沒分的秀女強一點。 銀杏還說當妃子可以每個月拿銀子,可銀子都是按分位發的,她只是個美人,能拿到的也不過是芝麻大點的銀子。這還算好的,日后皇帝的妃子越來越多,競爭也就大了起來,上頭過得滋潤,下頭窮得摳搜。 一想到這兒,洛明蓁就忍不住嫌棄地哼了幾聲。也不知那些想進宮的姑娘怎么想的。左右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官員家屬,在家里好吃好喝,隨便嫁給誰都是不愁吃不愁穿,舒舒坦坦當大夫人,縱使有小妾,那也得看她的臉色行事。 一股腦地擠進宮里來,那么多人給一個又丑又兇的暴君當夫人,除了當皇后,其他人跟做妾有什么分別?而且尋常人再放浪,也不可能娶一屋子小妾?;实劬筒灰粯恿?,想娶多少娶多少,聽說有的人可能幾年都見不著皇帝一面。 著實沒趣兒。 還不如隨便嫁個普通人呢。 她往前幾步,坐到了紫檀木凳子上。無聊地偏過頭,正瞧見隔間上的半個高的銅鏡,鏡子里映出了一個身形姣好的人影。 袖袍上的刺繡都是頂好的,一針一線細膩嚴實。繡出來的牡丹花紋跟真的似的,料子也是極舒服的。洛明蓁雖嫌棄這一身行頭累贅,可也不得不承認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這么一身,她自個兒都覺著好看。 反正都這個時辰了,暴君指不定不會回來。她在這兒干巴巴地坐了兩個時辰,百無聊賴不說,骨頭差點散架。 左右屋里也沒人,她干脆對著鏡子理了理妝容??煽粗粗?,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瞧著自己映在銅鏡里的腰,又伸手掐著腰上的軟rou,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吃胖了?” 都怪這宮里的伙食太好了,而且又不用花銀子,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的,她能不長rou么? 她又低著頭仔細地打量自己,好像也沒有胖太多。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用手比劃了一下,“若是胖了,胸是不是也會變大?” “朕瞧著倒是沒什么變化?!鼻謇涞穆曇繇懫?,尾音帶了幾分上挑的戲謔。 可能是被嚇得太多次,洛明蓁這回倒是沒有驚叫,只是渾身一僵,猛地抬起頭。 銅鏡里映出兩個人影,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因著太高了,銅鏡里只照出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洛明蓁站起身向他行禮:“陛下,臣女不知陛下回來了,失禮了?!?/br> 她心里長嘆了一口氣,怎么偏偏又回來了。 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把頭抬起來?!?/br> 洛明立馬擠出一個笑臉,抬起了頭。她捏緊了袖袍下的手,本來已經做好被嚇死的準備,可這一回他卻沒有戴那個滲人的鬼臉面具。 他今日難得的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袖口、衣擺紋著幾團五爪金龍。玉帶束腰,更顯得身姿挺拔,滿頭墨發扎在螭龍玄冠內,不落分毫。 臉上戴著一張銀白色鏤花面具,正中刻著繁復的花紋,素色系帶繞在腦后,正好將他的左臉全部遮住。 許是這一回她沒有那么緊張,再加上他今日的面具不那么嚇人,看得便清楚了一些。藏在銀色面具后的眼有些狹長,眼尾微微泛紅。 若不是知道傳聞這個暴君長得奇丑無比,單單這樣看他,簡直讓人忍不住遐想面具下長了一張多俊美無儔的臉。 洛明蓁使勁兒眨了眨眼,讓自己止住了臆想。莫說他長得丑,就算是長得好看,以他那個暴虐的性子,她都對他沒什么好感。 她干脆低下頭,不敢再說什么。 蕭則見她沒有再看自己,不悅地壓低了眉頭。他今日也沒有戴那個鬼面具嚇她,還躲什么躲? 他又多瞧她幾眼,目光順著她小巧的耳垂一路滑到她的胸前,懨懨地搭著眼皮。 豆芽菜。 還笑話別人。 他往前一步,伸手攬住她的腰,直接扛了起來,徑直往床榻上走。 洛明蓁這回終于又“啊”地驚叫了起來,兩條腿騰空,下意識地用手抓住他的腰帶,生怕自己被他摔下去。 她又不是麻袋,扛什么扛??! 她正想狠狠咬他一口,可她又沒那個膽兒。只得認命地趴在他肩上,動也不敢動。 蕭則停了下來,她趕忙做好了被他直接扔下去的準備??晌赵谒系氖譀]松,反而往上一抬,將她穩穩地摟在懷里,緊接著身子前傾,把她放到了榻上。 背挨著柔軟的絲衾時,洛明蓁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暴君今天竟然沒摔她? 她覺得自己這想法有點閑得慌。 可她這會兒更擔心的還是接下來的事兒,她抬起頭正對上半跪在榻上的蕭則,他很高大,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時,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 她趕忙別過眼,縮了縮身子,兩只手擋在胸前,打算裝死躲過這一回。 可蕭則明顯不準備放過她,緩緩俯下身子,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不是說你是狐貍精么?如此扭捏做什么?!?/br> 洛明蓁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一張臉都憋紅了,猶豫了半晌,磕磕巴巴地道:“陛下,臣女丑陋不堪,嘴笨,手也笨,上回還惹得您不高興,臣女不敢再冒犯?!?/br> 蕭則的眼神更加不悅。 “你在怕朕?” 洛明蓁搖了搖頭,可感覺捏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收緊了幾分,她只得假意開口:“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天人之姿,臣女是敬畏您?!?/br> 蕭則冷笑了一聲沒理會她的奉承。又將她的臉擺正,面對著自己:“話不是隨便就能亂說的,敢在背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趣朕,你倒是好大的膽子?!?/br> 洛明蓁緊張地攥著袖子,可憐巴巴地瞧著他:“陛下,臣女錯了?!?/br> 蕭則挑眉笑了笑,緩緩松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洛明蓁瞬間松了一口氣,頭頂的壓迫感也散了大半。 她正要說些什么討好他一番,就見得他坐直了身子,修長的手指移到玉帶上,將它輕易地解開,扔到了一旁。明黃色的龍袍往兩邊散開,露出白色里衣,隱隱勾勒著健碩的身形。 洛明蓁這下慌了,雙手撐在身后,趕忙問道:“陛下,您……您這是做什么?” 別沖動??! 蕭則已經將外袍解開,松松垮垮地堆在了腰上。他將里衣剝開,露出白皙的肩頭。 他撩了撩眼皮,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瞧著她:“你覺得我讓你來侍寢,只是想聽你在我耳邊聒噪?” 他已經將上衣脫了,壓在她身上,“你自己說的,朕喜歡你這只狐貍精。朕在那兩個人面前沒有否認,就算是承認了你的話,君無戲言,說了,就得做?!?/br> 洛明蓁正要解釋,帶了些涼意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將她的系帶輕輕扯開。她身子一挺,急急地去握住他的手。 她欲哭無淚地道:“陛下,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全是胡說八道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br> 蕭則斜了她一眼:“晚了?!?/br> 洛明蓁身子一僵,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卻又怕他讓人砍了她的腦袋,不敢掙扎。 可放在她腰上的手已經將她的衣裳給解開,只留一件貼身的小衣。洛明蓁臉上瞬間燙了起來,一股子熱氣從脖頸往上冒,她緊緊地閉著眼,腳趾頭都羞得只想摳地。 她完了,她這回是真的完了。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把他推開的時候,解她衣服的手停了下來。 蕭則皺了皺眉,看著身下的洛明蓁,沉吟了片刻。 脫了衣服,接下來,該做什么? 如何才算行房? 他從小不是被扔去山林里和野獸廝殺,就是和那些一心要殺了他的活人算計。他父皇駕崩后,他一心忙著對付攝政王,壓根沒有時間應付這些鶯鶯燕燕。 他沉了沉眉眼,男人的自尊心讓他不能這么放過她,她都三番五次地挑釁他了。 他抿了抿唇,僵在半空的手指收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緩緩俯下身子。 溫涼的觸感覆蓋上來時,洛明蓁嚇得立馬睜大了眼,冷硬的銀制面具磕到了她的鼻尖,藏在面具后的那雙眼卻幽幽地盯著她。 一股熱流從心里開始漫開,洛明蓁唇瓣都在顫抖,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他……他竟然吻她。 登徒子,臭流氓! 她再顧不得其他,抬手就要將他推開,可一只有力的手臂將她輕易壓制,讓她動彈不了分毫。 反而她一動,兩個人的肌膚就會蹭在一起,惹得她身子一顫。 蕭則忽地覺得她的唇上帶了些甜味,他不知那是口脂,下意識地咬了咬。 洛明蓁的手緊緊抓著絲衾,眼里的波光瀲滟,唔唔地叫喚了幾聲。 濃郁的酒味竄進她的口中,她這才發現,蕭則這是喝醉了。 可她壓根來不及多想,抬手就要將他給推開,可他的力氣很大,她使足了勁兒也動不了分毫。 蕭則閉著眼,與她唇瓣相抵,卻沒有再做什么。 洛明蓁只覺得心里涌出一陣委屈,她清清白白地進來,現在竟然被一個陌生男人給輕薄了,偏偏還是她最得罪不起的人,這到底算什么事兒。 她咬著牙,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 蕭則皺眉瞧著她:“哭什么?” 洛明蓁這下也是被氣暈了,哪里還顧得什么尊卑,傷心地哭著,卻還是不敢說話頂撞他。 可她心里委屈得受不住,她好好在家里待著,莫名其妙被人送到宮里來,又被這個暴君給輕薄了,以后還要和一大堆女人搶一個男人。 憑什么這么對她啊,她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