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傅阿崽在心里給自己打了個勾,然后繼續晃著尾巴看自己的男朋友,傅潛淵被他看得心里軟軟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崽崽的頭:“怎么這么看著我?” “因為喜歡你啊?!备蛋⑨汤^續撒糖,說完歪頭一笑,又軟軟糯糯的朝傅潛淵撒嬌,“好幾天不見,我好想你的?!?/br> 傅潛淵低頭親親他:“我也很想你?!?/br> 得到男朋友的情話和親親,傅阿崽很好哄的笑彎了眼,想了想,又問:“那……你那邊什么時候能忙完???” 傅潛淵垂眼,里面的晦澀轉瞬即逝,再抬起來時,還是那樣溫柔的模樣,輕聲說:“很快了,崽崽,你再等等我,我會盡快回來陪你的,好嗎?” 傅同本來也不指望他能現在就回來,聽傅潛淵這么說,雖然有點失望,但也不算太過,就點了點頭:“好,我會好好等你的,你也記住你說的話,一點要早點回來呀?!?/br> 傅潛淵嗯了一聲,再次低頭親親他。 傅阿崽抓住時機反親一口,尾巴也隨著卷上了傅潛淵的手腕,然后就沒再動,用這樣親密又依賴的姿態,和他愛的人一步一步朝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背后輕風和緩。 是這一年,最暖最好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兒們元宵節快樂呀! 傅阿崽·團球瞇眼笑:“這里有個好大好甜的湯圓,你們要不要嘗嘗看?” 傅潛淵:“盯——” 第101章 第101次太磨人 扶山在龍都封垣區的東南側, 離妖怪局不算近,正常行駛的話最少三個小時才能到。 但這個問題在小天師牌神行符的加持下,根本不算事兒。 凌晨兩點半,一眾人在龍都城外集合,用了神行符往扶山的方向趕, 到那里的時候正好三點。 離渡陵封印出現的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 幾個人走進去, 此時是寅時天, 更深露重, 黎明尚遠,四周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風從遠處簌簌而來,喑啞的宛如鬼哭。 傅同不喜歡這種太過森冷的感覺,默不作聲的往傅潛淵懷里拱了拱, 察覺到他的動作,傅潛淵低頭:“崽崽,怎么了,是不是覺得冷了?” 傅同搖了搖頭:“不冷,就是……不喜歡?!?/br> 傅潛淵懂他的意思, 就沒再說別的,抬手把崽崽往深里抱了抱,倒是饒涉在傅同的崽崽濾鏡下忘了他的大佬屬性,多想了下,以為是傅同怕了不好意思說,在旁邊認認真真的開了口。 “大佬, 不用怕,這把符紙你拿好,遇到什么東西的話直接撒,有我在,保你萬鬼不侵?!?/br> 傅同從傅潛淵懷里抬起頭,朝饒涉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就明白了小天師這次為什么這么有底氣。 因為他身上的裝備真的太齊全了—— 身背太極幡,手握八卦盤,符紙盒里少說放了兩百張符,側面還掛著朱砂糯米桃木劍。 而且探墓這種事,本來也在小天師的專業領域內。 饒涉捧著扶山的地圖,一邊走一邊盯著琢磨,半晌,感嘆的點點頭:“還真是標準的王侯陵風水啊,” 樊休在旁邊瞄了一眼,感覺上面除了山就是水,沒什么太特別的點,就問他:“怎么看出來的?” “你看過鬼吹燈么?” “看過,怎么了?” “里面不是有這樣一句臺詞么?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形?!?/br> “其實這句話出自唐代風水大師楊筠松所著《撼龍經》的廉貞星第五章 ,原文是尋龍千里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纏山是纏護之山,關鎖為關水之鎖,你們看這里——” 饒涉指了指地圖頂端:“這里是扶山主脈,也叫龍脈,旁邊有數十道小山脈,然后你看這些小山脈像不像一道又一道的墻?從主脈開始一路辭樓下殿,中間有藏風,環游龍息,風水庇護,這就是纏山隱龍之象?!?/br> 樊休似懂非懂的看著他指的地方,接著問:“那關鎖呢?” “這個就更好理解了?!别埳媸种竿?,“你看,扶山下有水自遠方而來,近山被束于兩脈之間,重重山巒鎖住出水,來水廣闊,去水緊窄,得水聚氣,是為千重鎖?!?/br> “纏山和千重鎖都在,那這里的王侯陵肯定是跑不了的?!?/br> 饒涉說,說完看向樊休:“你聽懂了嗎?” “聽懂是聽懂了,但我還是有個問題?!?/br> “什么?” “照你說的這些,渡陵其實是個風水祥瑞地對吧?既然如此,薛陵是怎么以煞氣化身的?” “……” 饒涉一噎。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著在前面引路的羽衣人突然停了下來,出聲。 “到了?!?/br> 饒涉環視一圈,又看了看地圖,發現他們已經快到了龍脈頂端,現在大概是在龍頸的地方停下了。 龍頸…… 饒涉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朝前面五六米遠的地方看了過去,這么看了快三分鐘后,突然抬手朝那邊一指,問:“宗行,你說的渡陵封印,是不是在那里?” 宗行是羽衣人的名字,還是譚霖送他們出龍都的時候說的。 宗行往他指的地方一瞥,淡淡嗯了一聲。 聽到自己的猜想成為事實,饒涉皺起眉,怪異感從心底驟然騰起,越來越濃。 因為他剛才指的地方……是龍逆鱗的位置。 觸之則殺的方位,怎么會有人選擇在這里建陵,還是帝王陵? 他心里這么想著,那邊宗行已經走了過去,在被饒涉認為是逆鱗的地方席地而坐,眼睛也隨之合上了。 此時三點四十,離目標時間只剩五分鐘。 饒涉在宗行旁邊站定,反手把背上的太極幡解下來拿到了手里,旁邊幾個人也是差不多的反應,傅同爪子握刀,宿宣紅線在手,樊休卻不像往常一樣抱著竹筒打算隨時砸人,而是握了一柄布滿銅銹的青銅劍。 這劍饒涉看著眼熟,好像……是薛陵八百年前就換下來不用的那柄。 饒涉:“……” 他看樊休:“你拿薛陵這柄已經報廢的青銅劍做什么?” “做有備無患的事?!狈菀荒樐氵€是太年輕的表情,“以我的經驗看,進墓后如果要找人,還是得用一些和這人有關的物件做媒介,我都帶來了,而且齊全的很?!?/br> 說著,他把背上的小背包解了下來,打開往前一送,饒涉和宿宣看了一眼,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樊休帶的確實是很齊全。 薛陵入職時簽的契約書,用來做定位樣本的血液,辦公桌上的青銅小擺件,他養的仙人球上面的刺,再加上剛才的青銅劍……基本就是薛陵所有的私人用品了。 服氣。 饒涉用眼神向樊休表達了他心里的佩服,正要說話,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異響。 太極幡重新被握緊,他回頭,看到宗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背后隱約有金光透過羽衣滲了出來,左手呈爪狀插入地下,剛才饒涉聽到的聲音,就是因為這個而響起來的。 饒涉目不轉睛的看著,因為緊張,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了起來,這樣過了三十幾秒,就在他隱約感覺到一些窒息感的時候,宗行那邊終于有了動靜,他猛地站了起來,手隨著從地下探出,原先空無一物的手里,赫然多出了一個龍形雕像。 那是一條受縛龍。 被刻滿經文符咒的繩索束縛在那里,龍身扭曲,雙目暴睜,里面的怨毒呼之欲出。 而這座雕像的石料,是蒼青色的。 和傅潛淵龍身一模一樣的顏色。 傅同看著,心里驟然升起一陣涼意,但面前的一切卻容不得他細想,就在這座雕像出現后,宗行背上紋路的金光突然盛起,趨近奪目,慢慢滲進石像龍的眼睛,一道泛著金光的結界隨之出現在眾人眼前,流光溢彩。 “只剩十秒,進!”宗行厲聲道。 幾個人的身體反應比意識要快,在宗行話音落下的第一時間便動了身,金光掠過后,結界和原先的山巒碧樹消失不見,無數人費盡心思都沒能進去的渡陵地宮,就這么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磅礴。 巍峨。 但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地宮四面的墻上都刻著經文,刻紋里填滿朱砂,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朝殿內的人壓了過來,詭異極了。 而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用神像鎮著,外面貼著符紙,卻不是鎮邪用的黃符,而是慘白色為底,加上赤色的符文,一眼看過去陰森森血淋淋的。 他覺得難受,習慣性的想找傅潛淵,抬頭一看,卻發現傅潛淵臉色蒼白,抱著他的手上也隱約浮著青筋,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傅同一驚:“你怎么了?” “……沒事?!备禎摐Y低聲說,說完,抬手遮上他的眼睛,再移開時,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仿佛傅同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錯覺。 就算是哄小孩兒,也不帶這么敷衍的。 傅同皺起眉,不打斷就這么被他敷衍過去,剛想繼續問,那邊饒涉已經把四周看了一遍,滿臉凝重的走了回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殿里沒有帶有攻擊性的機關,壞消息是……我沒看到門?!?/br> 但渡陵里肯定不止有這一座宮殿,因為這座宮殿特別空,剛才看到的那四座雕像幾乎可以說是宮殿里唯一能看到的物件,除此之外就是殿中間突兀出現的一道長方形的石坑,旁邊散著許多石塊,像是有什么東西被人從這里拔了出來。 傅同猜,那是薛陵的原身鎮墓碑從前存在的地方。 他瞇了下眼,注意力暫時被轉移,沒繼續向傅潛淵追問,縱身從他懷里跳下來朝殿中間走了過去,在那邊停留片刻后,回頭:“薛陵來過,但沒久留?!?/br> 那要進下一個墓室,肯定是要機關了。 想到這里,幾個人偏頭,齊齊朝宗行看了過去,后者卻搖了頭:“我幫不了你們,這里我只進來過一次,就是為了取那只青銅鼎,當時鼎就在放在右邊的神像旁邊?!?/br> 也就是說,只能自行毫無頭緒的亂找了。 幾個人有些失望,但也沒泄氣,很快又元氣滿滿,四散開到各個角落去找機關了。 傅同也重新換成了人身,和他們一起找,結果卻不盡人意,直到把東南西北四處每一道縫隙都摸過去,也沒看到任何機關的存在。 這哪里是墓室,明明就是密室。 樊休平時最討厭這種找不到頭緒的事,煩躁的皺了下眉,剛要認命的把他負責的區域再找一邊,突然聽到饒涉那邊傳來一聲被刻意壓低的驚呼。 墓室里沉寂空曠,一丁點細微的聲音到了這里都清晰無比,還會帶著回聲,饒涉的聲音一出,瞬間就被自然加了許多效果音,層層疊疊的響在那里,又那么突然,真真正正的詭異極了。 樊休本來彎著腰在那邊,聽到聲音一個激靈,背包里的東西就勢滾落出來,叮叮當當的落在了石板上。 看到這些,樊休頓時就更煩躁了,皺眉朝饒涉看了過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