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243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反派的三歲親閨女、首富千金三歲半、太上皇說他喜歡我、公主撩夫攻略、妖神的修羅場、聽說小師叔曾是師祖的情劫、和女二手拉手跑了[穿書] 完結+番外、我在古代做皇帝、小鹿撞呀撞、我是惡毒小姑
這一次中了,箭矢從大雁左目穿眼而過,未傷一絲羽毛。 我望著隨從驅馬去拾撿,按下心中不安,面上笑道:“陛下好弓法?!?/br> 謝明瀾不知仍在和誰賭氣,面色陰郁得很,他掐著我的下巴,半真半假道:“就算天意不遂朕的心意,朕也偏要強求,你記好了?!?/br> 我心中也道:是這個道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難不成就因為這兆頭不祥,我就要放棄這千載良機嗎?放棄了這個,下一次又要等到何年何日? 故而我真心實意地對他點了點頭。 生了這個變故,我與他一時皆有些失了興致,又是并騎行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甚是凝重。 直到徐熙給侍從使了個眼色,那人離隊不久,草甸上就多出了許多活物,這才見謝明瀾神色稍霽,他換回了他的列缺,與我在草甸上縱馬馳騁起來,一時間放鷹逐犬,當真打到許多獵物,甚是痛快。 如此過了兩個時辰,已然收獲累累,徐熙與貼身騎兵衛隊中,人人馬上都系著鹿狍兔子之類的獵物,我因著不能在他們面前使弓,故而仍不盡興,馬鞭一指前方,對謝明瀾笑道:“明瀾,那只白狐躲過你三箭了,你是不是抓不住它?” 謝明瀾到底年紀尚輕,端是好哄,他見我如此說,也望著我笑了起來,方才的陰沉早不知哪去了,他自負地哼了一聲,擲地有聲道:“胡說,我這就去抓它回來給你做毛領子。走!” “陛下,前方是……”徐熙忽然出聲,然而話還未說完,謝明瀾早已“啪”得一甩韁繩,縱馬如箭般沖了出去。 我心中暗喜,立時拍馬跟上。 那只白狐甚是伶俐,仿佛長了后眼一般左躲右閃,時不時還來個急轉彎,我與謝明瀾仗著良駒倒是不落下風,隨行的貼身護衛卻有時不時被甩下馬掉隊的。 一路追逐,不知不覺中我們一行人已沖進了草甸邊緣,前方便是圍場南面那片郁郁蔥蔥的樹林,那白狐嗖的一聲鉆進林中。 謝明瀾又是一箭放空,不由得勒住韁繩,面露遺憾不忿之色。 我掃了一眼身后那隊精兵,見掉隊了些,其余隨行的馬兒也是馱著獵物狂奔已久,此刻已顯疲態,自知時機已至。 我神色如常地驅馬向樹林邊蹭去,只是謝明瀾縱然在方才的狂奔中,目光也鮮少離開我,此刻更是立刻跟上,一把拉住我的韁繩,蹙眉道:“罷了,今日讓它逃就逃了吧,前面是樹林,縱馬危險?!?/br> 我嘴上應著,狀似無意地俯身摘下一片冬青葉,拿在手中把玩——這是我方才就瞄上的。 約莫謝明瀾以為我在使性子,他又是道:“待回去之后,我把鮮卑府進貢的白狐裘給你拿去,嗯?” 說話間,冬青葉已被我三下兩下折出個形狀,我在馬背上抬首對他一笑,輕聲道:“漠北有一種草木,鮮卑語中名喚‘瘋葉’,你知道為何取這個名?” 謝明瀾一怔,不待他回答,我自己接了下去,道:“因為嘯葉若采用這種葉子,吹出來的聲響便會讓牲畜發狂?!?/br> 我直視著他,一字字道:“此處沒有瘋葉,卻有可以替代的冬青葉——” 眼見謝明瀾的黑瞳猛然收縮,我已說到了最后一個字,不待變故,我的手指一翻,飛快地將那枚冬青葉銜在唇邊,銜葉而嘯,驟然間,一陣凄厲的尖嘯自我唇邊而出。 “謝、時、舒——!”與此同時,謝明瀾喉間嗆著鮮血一般的聲音一字字出口。 可惜不等他舉措,他胯下的列缺如同徐熙那隊親兵坐騎一般發起狂來,旁人的大多慌不擇路狂奔而去,任主人如何驅使也無法轉圜。 我拍了拍胯下馬兒的馬鬃,它自小養在我手,早已習慣了在耳中塞入棉花,此刻一派兵荒馬亂的景象,卻只有我的馬兒安穩如初。 我不由分說便勒著馬兒沖進樹林中,眼梢瞥見謝明瀾猶不放棄,他不顧胯下列缺的尥蹶狂態,只拿一雙寒眸盯死了我,眼中驟然充血,嘶吼道:“你!裝的好??!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掌心?!” 說著,他更是要將對我的恨意盡數發泄在列缺身上似的,那馬鞭一道道死命抽在列缺身上,一抽便是一道血痕。 我見狀,不由得譏誚道:“你有本事盡管來擒,就是莫要被絆下馬來摔斷脖子!” 待我說完這句,早已與他們拉開二百步距離,我不顧身后謝明瀾的怒吼,驅馬在這密林中狂奔起來。 這密林的確極為危險,一路上下有枝蔓,上有樹枝,重重阻礙,縱然騎術無雙如我,也不由得凝神應付,時而縱馬飛跨盤虬樹根,時而伏下身子掛在馬側才堪堪避開阻礙,輾轉騰挪間可謂使盡全身解數。 只要沖過這個密林,沖過那條吊橋,到時我一劍斬斷吊橋,塵埃既定,謝明瀾的命令傳下去再快,也沒有我快,到時我早已回到太子哥哥的身邊,與他一同乘船南下了! 可是不多時,我竟然聽到一陣緊過一陣的馬蹄聲追擊而來。 我怔然間,不由得分神回望,卻見謝明瀾驅使著列缺緊追上來。 列缺畢竟是君王坐騎,神駿無雙,它聽了我的嘯葉之聲雖也躁動發狂,但竟也被謝明瀾生生驅動,此刻它被勒得歪了馬首,卻也依舊撒足狂奔,絲毫不落下風。 我見狀,舌尖一翻,將那冬青葉翻將出來,運足氣力又吹一聲。 列缺凄慘地長嘶一聲,謝明瀾的鞭聲愈急,然而就在此刻,列缺幾乎失了神志,帶著謝明瀾直直撞向半空中的一條粗壯樹枝。 片刻前我方才從那處鉆過來,那樹枝位于人的腰際,倘若撞上去,定是要被帶得墜下馬來,后果不堪設想。 我來不及想,已翻身掛在馬側,執弓向后瞄去,在兩側飛速倒退的景色中,樹枝還沒瞄上,準頭倒是先略過了謝明瀾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