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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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謹一一點頭記下了。方維道:“我也知道你不是能待得住的性子,好好在那邊磨一磨,莫再惹禍了?!?/br> 方謹點頭道:“知道了干爹?!庇忠酪啦簧岬厮退鲩T。 方維進了文書房,就嚇了一大跳,不過一個晚上的工夫,案頭上的奏折堆起來老高,便是原來三五天,也沒有這樣多。 他坐下來翻看,又有小宦官報了幾個匣子的奏折過來,笑道:“外頭還有呢?!?/br> 方維見掌事太監也在,便問出了什么事。掌事笑道:“能有什么事,不過是炸了那些學究的老窩罷了?!睆淖雷由铣槌鲆环菔ブ嫉牡赘?,指給方維看。 原來那日內閣合議,將張文簡貶為松江府同知。翰林院講讀、編檢及以下人員,大都按年資放了外任,有些多年未有政績的,更是直接罷黜了事,合計二十二人之多。翰林院里面供職的新科庶吉士們,更是全部放到外地當知縣。 方維見圣旨上寫道:“君子處其實,不處其華;治其內,不治其外。二三子不思敦本務實,以渺渺之身,任天下之重?!北愕溃骸昂梦恼?,好手段。這不是將翰林院一掃而空了嗎?!?/br> 掌事道:“可不是嘛。猜猜這圣旨是誰寫的?!?/br> 方維一猜,便是李孚的手筆,嘴里只說不知道。掌事便笑道:“那天內閣合議完了,便叫我過去,李閣老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便是已經寫好了。這樣霹靂手段,也不知道他思量了多久?!?/br> 方維便問:“顧閣老沒說什么?” 掌事道:“他是個滑頭的,見圣上有心把張文簡這事當筏子,只道這幫翰林院的進士們平日不思進取,只會做些花團錦簇的文章,政要實務,一概不知?!币贿呎f一邊笑。 方維便笑了,見手邊的奏折,盡是翰林院諸人進諫之語,言辭頗慷慨豪邁,便只摘了些要緊語言,又整理出一張上書名單來,送到陳鎮值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新到的奏折又堆了一桌子。方維正在整理,掌事又走了進來,笑道,“昨日你送去的那張名單,可有了用了。圣上見了這名單,氣的了不得,便叫廷杖。要不要去看熱鬧去?” 方維搖頭道:“我從小膽子就有限,見不了血,怕看了頭暈惡心起來,耽誤正事?!?/br> 掌事道:“這熱鬧幾年才有一次,錯過著實可惜,離得遠遠的看,料沒甚大事?!毙』鹿賯円矎呐赃厧鸵r道:“就是,平時見翰林院這幫人老是酸文假醋的,這會吃癟了,咱們心里,可是快意的很?!?/br> 第47章 內因 方維最終還是沒有去觀刑。 據去過的掌事太監回來說, 這次廷杖算是手下留情額外開恩,場面遠沒有幾年前大禮議的時候那樣壯觀。 翰林院一共十五個人受詔杖三十,僅為首的翰林院編修徐中行傷勢略嚴重些, 錦衣衛將他拖起來拉走的時候, 一條腿皮rou盡去,只留下大腿骨白森森的扎眼。 黃淮帶著方維走過午門外,地上的鮮血和碎rou已經被小火者們用清水沖洗的干干凈凈, 大理石地面平滑如鏡。方維抬頭看,頭上是萬里無云的響晴天氣。 黃淮看了看空蕩蕩的行刑地點, 道:“顧廷機昨日上書告病, 須在家休養, 這事你怎么看?” 方維道:“顧首輔為國事宵衣旰食,鞠躬盡瘁。圣上也賜了他藥方,可見嘉許之意,體恤之心?!?/br> 黃淮笑道:“我派人去盯了盯他家,從昨天到今天, 一直是閉門謝客,他的那些門生故舊往來倒是不斷,一個也不讓進?!?/br> 方維道:“值此亂局, 顧首輔還是養病為上?!?/br> 黃淮正色道:“圣上今日賜給了李孚兩枚銀圖章?,F如今李孚自己出手的票擬, 蓋上這兩枚章,便是顧廷機身為首輔, 也不能拆開觀看, 只有圣上親拆親閱了。我朝百余年來, 未曾有文臣有過這樣的恩寵厚待。連我們司禮監, 比起來也矮了一頭?!?/br> 方維道:“讀書人總說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拋開大禮議不談, 今日廷杖以后,李孚已經自絕于天下翰林,他原算是忠臣直臣,以后,便再加上個孤臣了??墒枪鲁嫉南聢?,卻往往不怎么好啊?!?/br> 黃淮笑道:“德主刑輔,明刑弼教,廷杖本就是法外之法,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鋒芒畢露還是和光同塵,全看圣上要怎樣用了。十年人事幾番新,你且看著?!?/br> 方維道:“那小人桌上那些彈劾李孚的奏折呢?” 黃淮道:“也不過是老調重彈罷了,你只將名字記下來,奏折便不用給我們看了,叫小的們扔到庫里頭去。左不過那些士可殺不可辱的套路,沒意思的很?!庇挚戳丝搭^頂的天空,“總要先下場雨才好,堵一堵他們的嘴巴?!?/br> 三天后,雨還是沒有下,熱氣反而漸漸席卷上來。方維出宮回家,走到地藏胡同的時候,已經被一路的熱氣蒸騰得快要熟了。剛想敲門,見門頭上了鎖,盧玉貞竟是不在。 他拿出鑰匙開了門,在堂屋桌子上看見放著張條子,寫著“大人,我出去了,回來做飯。玉貞?!狈骄S見有抬頭有落款,點了點頭,想著可能是出去買東西了,便在堂屋里取了本書來看。 漸漸等到日頭偏西,天色已晚,方維見人還沒有回家,不由得急躁起來,手中的書便看不下去,又撐著等了一陣子,天黑得要掌燈了,他點上燈籠正準備出門,盧玉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