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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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嘉言與程郁睡在一個屋子里,程嘉言洗完澡一上床就鉆進了程郁的懷里,程郁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兩下,關燈睡覺。 程嘉言倒是很快就睡過去了,而程郁還久久不能入睡,黑暗中他看著身邊的程嘉言,他的爸爸很喜歡程嘉言,這很好,以后他不在的時候,程嘉言也有人照顧,可是安錦然是程郁心中的一個刺,從他跳樓的時候程郁就覺得奇怪,以他的性格來說不應該會輕生,他總覺得他有什么后手,說不定哪一天他還會回來。 到時候程歸遠也會像現在這樣待程嘉言好嗎? 一夜過去,早上吃完飯后,程郁在樓上幫程嘉言安裝頭盔,程歸遠在樓下看雜志,于管家接了電話,過來同他說:“先生,盛柏年拜訪?!?/br> 程歸遠有些驚訝,放下手中的雜志,問道:“他來做什么?” 盛家的產業做得大,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可與他們程家也沒有合作。 但既然來了,程歸遠不可能把人晾在外面,對管家說:“請進來吧?!?/br> 盛柏年進門后,兩個人寒暄了幾句,程歸遠便問道:“盛先生今天來我們程家有何貴干?” 盛柏年也不隱瞞,對程歸遠道:“我聽說程先生的公子程郁回來了?!?/br> 程郁昨天剛剛回來,消息這么快就傳出去了?程歸遠立刻想到那天與他一起去了平海的白秘書,定是他將程郁回來的消息傳揚出去的。 程歸遠聽說過盛柏年與安錦然之間有些隱秘的關系,只是這都過去五年了,他還不愿意放過程郁嗎? “你找程郁?”他問。 盛柏年點頭:“我有些事想要問一問他?!?/br> 他頓了一頓,繼續與程歸遠說道:“當年安錦然跳樓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在天臺上目擊了全過程,是嗎?” 他話音落下,還不等程歸遠開口,樓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像是踩在盛柏年的心室上,胸腔中騰起許多細小的氣泡,在要沖出身體的那一刻,一一破裂。 他抬起頭,看見他在平海有過幾面之緣的程先生站在樓梯的盡頭,輕薄的光影落在他的身后,他低頭俯視著他自己,輕輕問道:“你想問我什么?” 第19章 盛柏年直接就怔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再見到他,在平海市里他見過他很多次,卻只是在幼兒園知道他是程嘉言的家長,應該姓程,并不知道他叫程郁。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 盛柏年的心中升起些許的悔意,卻又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后悔什么。 程郁收回視線,從樓上緩緩走下來,他走得其實并不是很慢,然而盛柏年覺得他這一路好像走了許多許多年,穿過億萬光年,來到他的面前。 斑駁的光影散落在他的四周,他的五官在他的眼中模糊又清晰。 程歸遠看見程郁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誰也不知道安錦然在盛柏年的心中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地位,看到程郁會不會有過激的反應,這件事他完全可以自己處理好,程郁不用下來的。 他問他:“你怎么下來了?” 程郁停在樓梯底下,看了盛柏年一眼,對程歸遠說:“聽到樓下好像有人要找我,就下來看看?!?/br> 他頓了一頓,轉頭對著盛柏年,問他:“盛先生想要知道什么?” 盛柏年沉默著,他剛才可以在程歸遠的面前說的鎮定自若,如今見到程郁,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像是一個正在負罪前行的人,背上背著重重的荊棘,那些刺已經將他扎得血rou淋漓。 此時若是他對程郁再多說關于安錦然的任何一個字,都會讓自己身上的罪行再加重許多。 程郁見他沒說話,便自己將下面的話給接了過來,他問盛柏年:“想要知道那天安錦然同我說了什么?還是想知道那天安錦然打電話同你說了什么?” 盛柏年瞬間被問得啞口無言,他今日過來見程郁確實是為了這兩個問題,他以為他見到那個程郁后,可以很輕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事實并不是這樣,他此時不僅開不了口,心中還升起一股落荒而逃的沖動。 每一次見他,都是在不怎么恰當的時候。 他不想這樣的,可為什么偏偏總是這樣? 盛柏年在程郁帶著質問的目光下,心中略有些無措,明明他什么也沒有做錯,現在在程郁的面前卻莫名矮了一頭。 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縮在無人發現的角落里,永遠都不要出現好了。 程郁繼續問:“所以盛先生是想問什么?” 盛柏年依舊是沒有說話,程郁歪著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似乎在奇怪盛柏年為什么總也不說話,難不成是突然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