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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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對無言,安靜了一會兒后,程郁抿了抿唇,向程歸遠問:“之前有醫院給我打電話,說你身體不太舒服,去檢查過了嗎?” 程歸遠道:“檢查過了,都挺好的?!?/br> 程郁點點頭:“那就好?!?/br> 兩個人就又沒有話說了。 客廳里安安靜靜的,窗外清風拂過枝頭,樹葉抖動的聲音好像都能夠聽得到,程歸遠盯著程郁的側臉看了一會兒,于管家在電話里說的沒錯,程郁這幾年確實瘦了不少,他到了平海,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環境,還要撫養程嘉言,這些年他是怎么過來的。 程歸遠向程郁詢問道:“現在在平海做什么工作?” 程郁道:“做個記者?!?/br> 程歸遠微微松了一口氣,記者這個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應該不會太累。 只不過程郁在云京大學起初學的是金融,后來轉專業,學了計算機,可這兩樣不管是哪一個,都與記者這一行都沒有什么聯系。 程歸遠好奇問道:“怎么會去做記者?” 程郁:“沒什么,正好看到有招聘記者的,就去試了試?!?/br> “既然都回來了,以后就留在云京吧?!?/br> 看程郁面露猶豫,程歸遠連忙問:“怎么?你還要回平海去?” “在平海還有點工作,而且程嘉言剛剛轉過學,現在再轉到云京不太好吧?!?/br> “工作辭了,至于言言現在是在上幼兒園,哪里的幼兒園不都一樣,我立刻讓老于給他在云京給他找一家合適的?!?/br> 程郁沒說話,似乎是接受了程歸遠的安排。 程歸遠的臉上總算露出一點笑意,坐在沙發上,往后靠了靠,看著在外面草坪上踢球,問程郁:“孩子的母親呢?你們領證了?怎么沒把她也帶回來?” “沒有,他……”程郁沒辦法與程歸遠說程嘉言是自己生出來的,而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根本不記得他了,他想了想,干脆對他說,“您就當孩子是我一個人生的?!?/br> 程歸遠笑了聲,厲害了啊,自己在外面待了幾年,都能一個人生出孩子了。 他問:“孩子是幾月的生日?” “三月份的?!?/br> 程歸遠算了一下,程郁被趕出程家是在七月的時候,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在他離開云京之前就已經有的,他一個人把孩子養大,這幾年程郁在平海是怎么過來的? 悔意漫上程歸遠的心頭,從心底涌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從前他覺得程郁不在自己的身邊,過得應該也不會差,可現在,他發現程郁的生活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程郁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親手從小帶到大的,他怎么就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過了這么多年? 程歸遠眼睛有些濕潤,他連忙起身,背過身去,向著洗手間走過去。 正好于管家迎面走過來,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發紅,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等程歸遠進了洗手間里面,才問程郁:“先生怎么了?” 程郁搖搖頭,“不知道?!?/br> 過了不一會兒,程歸遠從洗手間里出來,他洗了一把臉,情緒穩定下來,對程郁說:“對了,我去云京出差,他們送了個半全息的頭盔,還放在車里,你要玩嗎?” 程郁微微有些驚訝,向程歸遠問:“半全息頭盔?” 程歸遠嗯了一聲,“是,藍象的負責人送我的?!?/br> “昨天我帶程嘉言去展覽館,他挺喜歡這個的?!?/br> 程歸遠笑著說:“那正好,就給言言了?!?/br> 他叫傭人將頭盔搬了下來,把程嘉言給叫了進來,程嘉言跑回來,看著程郁在沙發上擺弄著他夢寐以求的頭盔,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跑到程郁身邊,抱著程郁的胳膊,看看他,又看看程歸遠,問道:“給我的嗎?” 程歸遠應道:“是啊?!?/br> 程嘉言從程郁的手上接過頭盔,對著程歸遠甜甜一笑,“謝謝爺爺?!?/br> 程歸遠瞬間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化了,程家以后都能這樣聚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