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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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程郁這個名字的一瞬間,盛柏年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驟然被勒緊,胸腔中填滿了苦澀的棉花,他問助理:“程郁是誰?” 助理吃了一驚,盛先生還真不知道這個人啊,他立馬解釋說:“程郁是程歸遠的兒子,當年安錦然跳樓的時候,只有程郁和他在天臺上,所以一直有傳言說是他逼著安錦然跳樓的,安錦然死后,程歸遠就把他趕出程家,但也有人認為程歸遠是怕程郁留在云京會遭到安錦然其他愛慕者們的報復?!?/br> 助理說完這些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盛柏年的臉色,卻發現好像依舊是沒什么變化。 就在助理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的時候,他聽到盛柏年說:“明天去一趟程家?!?/br> 助理心中哇哦了一聲,他這個老板果然還是放不下安錦然。 第18章 助理離開后,盛柏年站在窗前,向遠處眺望,遠方高樓林立,陽光鋪在樓頂上,像是泛著波光的海面。 摩天大樓的玻璃墻面上映出擁擠的人群,與川流不息的車流,城市一片喧鬧與繁華,而他的辦公室中卻只剩下寂靜。 不久后,盛柏年收回了視線,他正要從辦公室中出去,眼睛的余光不由得落在了那頂從平海市帶回來的頭盔上面。 他原本是打算把這頂藍象公司剛生產出來的半全息頭盔送給宋家的老二,不知怎的在展覽館中又臨時反悔,讓助理將頭盔給拿了回來。 他自己并不玩游戲,而且短期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回平海了,這個頭盔拿回來好像也沒什么用。 只是盛柏年看著它,不禁又想到昨天在平海市的那場科技展中,遇見的程郁和那個小男孩。 他心中泛起一絲絲的苦澀,只是此時他還不懂自己的這番情緒是從什么地方蔓延而來的。 盛柏年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太陽xue上,昨天從平?;貋?,整整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他在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中拼命地想要找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可他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找不到,直到后來有人輕輕抱住他,盛柏年在夢中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像是候鳥回到自己溫暖的巢xue,遠游的旅人終于找到遺忘許久的家鄉。 醒來之后,夢里在找什么,后來又遇見了什么,他都不記得了。 盛柏年放下按在太陽xue上面的那只手,身體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叫囂著要沖破牢籠,但又被禁錮在其中。 他推開門,從辦公室中走了出去。 天氣晴朗,微風和煦,然而始終有一股nongnong的陰云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盛柏年開著車去了云京大學,進了學校的大門后是一條銀杏路,綠樹成蔭,花開如錦,體育場上學生們的嬉鬧聲在耳邊響個不停,他慢慢走著,透過樹葉的間隙,婆娑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 他走得不快,記憶里他在云京大學代課的那段時間,好像經常走過這條長街,清晨、傍晚,有很多的學生們從他身邊,而他的身邊應該還有一個人。 盛柏年下意識地偏過頭,空蕩蕩的,沒有人。 他想不起來,什么也想不起來。 盛柏年來到他講課的階級教室中,教室里空無一人,微風順著窗戶的縫隙吹拂進來,藍色的窗簾輕輕搖動,教室中的座椅上一個個人影在他的眼前浮現出來,可他總覺得還是少了點什么。 程家的客廳里又只剩下了程歸遠與程郁兩個人了,程嘉言跑到外面去踢球,而程歸遠從意識到白秘書在他與程郁之間做了手腳后,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中去。 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雨季中的蘑菇,從頭到尾都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憂郁。 他想不明白,他對白秘書沒有半分苛待,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些年來他在自己與程郁之間到底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程郁還不知道他在短短的十幾分鐘里經歷了什么,見程歸遠不說話,他倒了兩杯水,將其中的一杯送到了程歸遠的面前。 程歸遠接過水,動了動唇,最終并沒有跟程郁提起關于白秘書的事,他不想打草驚蛇,他要好好地查一查,這些年白秘書都瞞著自己做過什么。 不過即便是程歸遠不說,從剛才發生的那些事中,程郁大致也能推測出他們兩個可能是被白秘書給坑了。 程歸遠想不到原因,程郁倒是有個猜測,只是他現在也不想與程歸遠提任何關于安錦然的話題了。 程歸遠端著水杯透過落地窗看著草坪上游戲的程嘉言,雖然突然做爺爺這件事并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見了程嘉言第一眼,程歸遠就很喜歡這個大孫子。 現在看著他在草坪上跑來跑去,程歸遠總會不由得想起程郁小的時候,原來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 他順便問了問程嘉言的學業情況,程郁簡單地說了說,程歸遠便打起算盤來,準備讓于管家留心一下云京附近的幼兒園,說完程嘉言后,程歸遠小聲問了程郁一句:“這幾年我給你轉的錢都收到了嗎?” 程郁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轉過頭用疑問的目光看著程歸遠。 程歸遠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他之前每個月都會讓白秘書給程郁打一筆錢去,但是現在他反應過來,或許白秘書并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做。 程歸遠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對程郁說:“沒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