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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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那女子為他上藥,伏身,朱唇觸碰他的傷口,酥麻一片。 沈淵庭冷汗涔涔,猛然睜開眼睛。 側殿里空無一人。 他坐在榻上,捂住劇烈翻騰的前胸,叫人進來:“什么時辰了?” 婆子恭順:“已經晚上了?!?/br> 長廊點了一盞一盞燈。 他竟然睡了整整一天?這幾乎前所未有。 沈淵庭的眉頭,慢慢皺起一片陰云。他問:“她呢?” 婆子詫異環視:“夫人與侯爺一樣,也是一天未出殿里?!?/br> 沈淵庭目光一涼,猛然從榻上站起,油然升起一股惱怒,他目光漸沉,此女竟然給他下了迷藥,使他一整天未清醒。 “荒唐!” 茶杯四分五裂,婆子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登時跪在地上,冷汗順著脊背滲出,打濕了她的衣物,她顫抖道:“昨夜里,有個丫鬟抬水出去……黑燈瞎火,老奴根本識別不出…” 品酒,丫鬟,紙條,笑容。 好啊,好。 婆子幾乎肝膽俱裂:“夫人,夫人走了只一天,若是侯爺換上腳程快的駿馬,興許還能攔住夫人?!?/br> “攔什么?她樂意走,便讓她走!” 沈淵庭的額頭突突直跳,他從未這樣被一個女子戲弄過。他疾步出門,心頭怒火越燃越大,她以為她是誰?什么天仙一般了不得的人物么? 鄭伯跌跌撞撞跑來,躬身:“侯爺…傅夫人與柒姐兒前幾天去了鄉下,一直沒回來?!?/br> “還有…”鄭伯猶豫。 “還有什么?說?!?/br> “牢里有人連夜出逃,其中就有夫人的父親?!?/br> 沈淵庭周身氣場愈發寒涼,袖口下隱隱爆出的青筋宣泄出男人現在的怒意。 一樁樁,一件件,她早就謀劃好。 真是好手段。 鄭伯立即問:“馬車跑的慢,用不用老奴派幾匹利馬,沿著幾條大路追過去?想必夫人還未走遠?!?/br> 沈淵庭目光一片清明。他沉聲:“不必?!?/br> 他看鄭伯一眼:“以后,也不必這樣稱呼她?!?/br> 鄭伯心驚rou跳,躬身說是。 沈淵庭拂袖離去。 傅寶儀的心跳從未如此之快,砰砰砰,她手掌心很快被汗水濡濕。她什么都沒帶,只穿了件普通至極的丫鬟衣服,金子已經折合成了銀票,藏在懷里的內兜。 她撩開簾子,看了看窗外,已經出了上京城。到遠郊樹林前,有另一輛馬車等著。 那人果然好本事,會開鎖,身手厲害。幾乎用最小的代價,把父親從陰暗的監獄里帶了出來。 寶儀掏出兩張銀票,遞過去,那人蒙著臉,伸手接了,起身一躍,三兩下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傅老爺幾乎嚇破了膽子,縮在車里頭:“儀姐兒,你怎么如此糊涂!私自從牢里出來可是重罪,本來只是我一個人的過錯,現在還牽連了我們一家!” 傅寶儀示意父親小聲些。 她沉聲:“若不被追上,我們且有三分勝算。就算為了這三分勝算,也應該賭一把。爹,您別怕?!?/br> 傅寶儀駕馬車,呵斥一聲,馬兒疾馳。 傅老爺見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也逐漸接受了現實,道:“我們現在去哪里?” 傅寶儀心思縝密:“我已經攢了錢,讓綠芝去原陽,買了一處宅子。母親和柒姐兒已經被送過去了。那里天高皇帝遠,沒人管的了?!?/br> 傅家的老家在范陽,和原陽隔著十萬八千里。 傅老爺知道,他這個女兒從小就有自己的心思,卻沒成想再有自己的心思,竟然膽子大到越獄這一地步。但事已至此,傅老爺除了沉沉嘆氣,沒辦法再改變什么了。 原陽地偏,窮鄉僻壤,駕馬車足足十日才到。 傅夫人與寶柒站在宅子門口,見到傅老爺與寶儀,傅夫人的淚連成了串。 “也好,也好,即便是被抓住,我們一家子也能在一起?!备捣蛉藴I水漣漣。 傅寶儀抹了下眼睛:“母親莫胡說。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br> 她也不敢確定,會不會有人來抓。 她犯了個天大的錯,也不奢求求得誰的原諒了。 原陽地方小,民風淳樸,見從京城里來了一家貴客,都很好奇。沒多久,那貴客之女竟然在街上開了一家醫館。 街上的王二狗說,那貴客是個女子,身形漂亮,只是帶著兜帽看不清臉。若是能看清楚,想必也是貌美如花的。從京城那種金貴地方來的,怎會長的丑? 第55章 這地方小的很, 左右不過十條街。住著的人身上都穿粗布衣裳,面色淳樸,是老實能干的鄉下人。 傅寶儀除了會些醫術, 別的也不懂。索性她就開了間醫館。 開始時,沒人敢來這里看病。一是不熟悉,而是怕貴。醫館開了三日, 才來了個白發蒼蒼的老伯,說自己肚痛, 想開些藥。 傅寶儀認真接待, 開了藥,給老伯減了半價。老伯有些不相信這么便宜,寶儀便道:“剛開始營業不久, 凡是來這兒看病的人,藥錢都減免一半。有需要的,且盡管來?!?/br> 這么一說, 一傳十十傳百,不久后人們就都知道了。 人一多,漸漸知道, 這女醫士會看病,還便宜,菩薩一般的人物, 時間一久,就都愿意往這里來。 傅寶儀一個人, 接待, 寫方子,抓藥?,F在她這里藥物種類不是很齊全,需要去城里進貨。這處宅子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 用來種藥正好。只是所有事都她一個人來做,有些累。 但一家人在一起,已經很好了。 村里沒有私塾,閑暇時候,寶儀就教寶柒認字,讀些她能讀的懂的書。 安慰日子沒過兩天,這天剛蒙蒙亮,寶儀打開門,一看,外面站著個人。她心驚rou跳,舉著蠟燭問是誰。 竟然是原來藥房的小徒弟,阿白。 小徒弟背上背著包袱,看樣子很可憐:“自從夫人不去藥房后,我便時不時去府上看看。那天天晚,我看見你從府里偷偷跑出來,上了馬車,我就跟著來了…” 傅寶儀叫他進來,嚴肅道:“別人可曾知道?” 小徒弟搖頭:“不知道。這事兒我一個人都沒說。我跑了幾日,實在是跟不上馬車的速度,走一路歇一路,四處打聽,才跟著夫人到了這里?!?/br> 傅寶儀只覺一陣后怕。幸好只是阿白。 “以后不要叫我夫人,我已經不是什么夫人了?!备祵殐x匪夷所思:“你為何不在藥房呆著,反而跟著我到鄉下?” 小徒弟吸了吸鼻子,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唇紅齒白的冒傻氣,說著說著就掉了眼淚:“夫人…長的很像我jiejie…我jiejie,在我六歲的時候,就死了…夫人能不能可憐可憐我,收了我做徒弟…” 傅寶儀不辨話中真假,但又說不出小徒弟會騙她的理由。 正好她這里缺人手,忙不過來。 她點頭:“你若是誠心呆在這里,我可以留下你。但你要答應我,永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好嗎?” 阿白忙不迭說好。他臉上紅紅的,害羞道:“那我以后,能換你一聲阿姐么?” “能?!备祵殐x坐于椅上,視線柔和打量他:“我是偷偷逃出來的,被人發現,是重罪。你不怕被牽連?” 阿白搖頭:“不怕!” 不怕就好。 傅夫人很喜歡阿白,覺得他年紀小,肯吃苦,能干,心里把他當作半個兒子養。來了個幫手,傅寶儀也不是很忙了,甚至有了多余的時間,把后院的藥園子開墾出來。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播下藥種,再下幾場雨,葉子便會長出來。 攝政王府里的下人,最近日子不好過。都提著一口氣兒,生怕哪里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一不留神,項上人頭不保。 侯爺發過一場怒,一屋子人差點沒嚇破膽。但奇怪,第二天,侯爺又平靜了,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照樣早上去軍營,晚上回來。 鄭伯看在眼里,擔憂道:“若侯爺擔心夫人在何處,可差人去尋?!?/br> 沈淵庭面無表情,在紙上習字:“以后,不要再提這兩個字。就當沒這個人?!?/br> 鄭伯說是,不再言語。 她想走,腿長在她身上,他留不住。 沈淵庭下筆越來越快,筆走龍蛇,一張紙很快寫滿。他神情淡寡,蘸了墨水,換一張紙。 這世上沒誰離不開誰。 很快天黑了,沈離小小一人,獨自坐在桌前,把玩著筷子。他歪著腦袋,嘴里擠出幾個字:“柒兒呢?” 沈淵庭面色沉沉,給他夾菜:“柒兒走了?!?/br> 沈離又問:“她jiejie呢?” “死了?!鄙驕Y庭給沈離剝了只蝦,喂進他嘴里:“吃?!?/br> 沈離被沈淵庭嚇哭了,憋紅了臉,很快大哭起來。 沈淵庭放下筷子,叫下人來,哄沈離吃飯。偏偏他不好好吃,動來動去,掙扎著,眼淚滾成了淚珠子。 沈淵庭眉眼含怒:“你吃不吃?不吃,就把你扔出去喂野狗!” 沈離噎住了,呆愣愣的,渾身發抖。 鄭伯連忙叫婢女把沈離抱下去。他一笑:“小公子還小,不懂事?!?/br> 亂七八糟!